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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高岭之花甘做替身》80-90(第11/16页)
他依旧生她的气——至少让她再见见他,然后把他想要的东西给他。
虽然知道大概率是哄不好他了……可是也没关系的,至少把该说的说清楚,至少……也对他说一句抱歉吧。
晚风中,池倾的脚步更急了一些,过了闹市,远处两旁的房屋逐渐稀少,略矮的楼房在夜色里,像是一只只正酣睡着的小兽。
或许是眼花,她在那一种矮楼间,隐约瞧见一个人影。
白色的衣,黑色的发,清瘦高挑的身段,正从唯一一间亮着灯火的小木屋中走出来,他的手中,还提着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池倾的脚步顿住,以为是自己眼花,眯着眼瞧了一会儿,直至与那个人对上视线。
确实是谢衡玉。
两人四目相对,都觉得眼前的一幕有些熟悉。
恍然想起的,是几个月前的那个尚未开春的冬日。那时池倾穿着一件毛茸茸的斗篷,从乱石镇西市的某个铺子里出来,正巧遇上特意来寻她的谢衡玉——也与如今差不多的深夜,也是这样空荡的街市。
过去今日,沧海桑田,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也仿佛一切都变了。
池倾踌躇了一下,抬手抹去脸上的幻术,匆忙朝谢衡玉面前跑去。
“傀……你的酒……给你赢回来了。”她捧着酒壶给他,不满一壶的琼酿,在壶中晃出空荡荡的声响。
谢衡玉垂着眼,灰眸映着她的身影,沉默良久,直到她举得手酸。
终于,他抬手接过酒,又将其放到脚边,仿佛并不珍视,也并不讶异她醉成这样,只是为了将它赠与自己。
谢衡玉脸上的神情淡淡的,他看了她一会儿,才打开手中的油纸包,隔着桑叶从中拿出取出一块橙黄剔透的藕粉橘子冰糕,递到池倾空下来的手边。
“解酒。”他用许久许久都未曾有过的平静语气对她道,“吃吧。”
第87章 第87章两个重合到密不可分的影子。……
池倾垂眸看向谢衡玉手中的茶点,那是块在妖族并不太常见的解酒凉糕,底部铺了层薄薄的橙子,上层用藕粉、蜂蜜与橙汁混合蒸熟,放凉后又撒了层细细的糖霜,看起来过于精致讲究,并不像妖族所做。
池倾心中忽地一动,低头凑到谢衡玉手边,小动物似地嗅了嗅,惹得男人指尖不受控地颤了一下。
“你……”她盯着他修剪齐整,修长漂亮的手指看了会儿,小声道,“这是你做的吗?”
谢衡玉依旧保持着那个将凉糕递给池倾的动作,整个人活像僵住了似的,半晌才吐出了一个字:“不。”
池倾没有搭理他,垂着头,以这有些别扭的动作,就着谢衡玉的手将凉糕一口口咽了下去。
其实比起他们曾经做过的那些,这个动作并没有显得多么亲昵,可谢衡玉此刻闪躲的意味太重,像是在河边喂一只水鸟,既怕被啄伤,又不得不举着手等它叼走手中的食物,给人一种战战兢兢的小心。
池倾吃到最后一口时突然停住,盯着谢衡玉微红的指尖歪了歪头,衔去凉糕的同时,恶作剧一样地用唇瓣轻轻蹭了下他的皮肤。
谢衡玉一颤,当即把手抽了回去。
池倾直起身,嚼着口中的凉糕,眼睛又圆又亮,只是里面还有些醉意:“很好吃啊,可是我怎么不知道妖族有这种糕点?”
“有的。”男人俯身将地上的两坛酒收入储物链,顿了顿,又将油纸包中剩下的凉糕递到池倾面前,“还吃吗?”
池倾摇了摇头,谢衡玉便将凉糕也收了起来,低声道:“走得动?”
“啊?”池倾反应有些慢,听了这话却在反应过来后立刻摇头,“头晕,走不动。”
谢衡玉在她面前弯下腰,侧了侧脸,示意池倾上到他背上。
池倾迟疑了一下,伸手抱住他的脖颈,一点点贴上谢衡玉的后背——只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姿势的缘故,隔着几层布料,她趴在他背上,却感觉到肋骨被他脊柱硌得有些难受。
她略抬起身体,顺着谢衡玉脊椎摸了摸,愈发心惊:“你瘦了好多。”
她说这话时,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涩然,谢衡玉听在耳中,心头又有些灼痛,却立刻被他压了下去。
最终他只是低低应了一声,冷淡得有些刻意。
这一路上他们都没再说话。橙子凉糕确实有些解酒的作用,可也只有一点儿。夜色本就晚了,谢衡玉的步子很稳,池倾挪了挪身子,趴到他背上不那么硌人的地方,很快就迷糊了起来。
戈壁州的夜晚,星星看起来比在修仙界时明亮很多,可纵然是夏夜,那漫天银白的星光依旧散着些微的凉意。
谢衡玉刻意回避着地上两个人重合到密不可分的影子,抬头去看天上的星星,墨色发丝因此垂散下来,轻轻晃蹭到池倾的鼻尖。
她轻声细气地嘟囔了一句什么,有些烦躁地动了动脑袋,最终将脸颊紧紧贴上他的脖颈。温热的呼吸落在谢衡玉的耳边,他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低下头,空出一只手,将缠着池倾作乱的那缕发丝一点点切断拨开。
离开乱石镇最繁华的街市,脚下的土地重又变为了粗粝的沙石。沉重的脚步碾过去时,砾石沙尘摩擦,会发出破碎般的杂响,仿佛他一步步踩坏了什么要紧的东西一样。
可是星光在谢衡玉身后闪烁,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好长,他稳稳地走,那影子也安安稳稳地相依,并不曾被哪一步破坏。
谢衡玉出神地看着地上的倒影,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
花别塔,池倾清醒睁眼的刹那,正好听到身边人垂头丧气的一声叹息。
她眨了眨眼,侧头朝一旁望去,哑声道:“阿鸢……”
阮鸢本坐在池倾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替她打着扇子,听她这样一声,立刻端来一旁早已备好的金银花茶递到池倾面前。
池倾一边接过茶盏喝了两口,一边四处打量着空荡荡的寝间。
“我睡了多
久?我是怎么回来的?谢衡玉呢?”
“圣主想问您睡了多久,如何回来,谢公子何在吧?”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话音落定的同时彼此对视一眼,阮鸢无奈地摇了摇头:“圣主醉了三天。”
池倾扬起眉,脸上露出了一个不敢置信的表情:“什么?”
阮鸢道:“谢公子送您回来之后,就回医林了,这些天也都没有出来过。”
她顿了顿,用一种迟疑的语气道:“所以这三天里,谢公子都没有来看过您。”
池倾的神情从不可置信,逐渐变得有些一言难尽,最后,她仿佛是石化般木讷地在床上僵了一会儿,然后抬手盖住脸,瓮声瓮气地道:“阮鸢,我好像什么都没来得及和他说。”
阮鸢在池倾昏睡的这三日中,自然已将流觞集发生的事探查了个明白。可毕竟谢衡玉送池倾回来时并没有与她多解释什么,因此阮鸢此刻也完全没料到池倾喝了个烂醉的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她满眼疑惑地看了池倾一眼,随后意识到这个眼神或许有些不客气,立刻管理了一下表情,柔声道:“那您……有做什么吗?”
池倾道:“我赢了一坛酒给他。”
阮鸢神情复杂地勉强点了点头,鼓励道:“我知道那坛酒……只是,您难道不曾问过谢公子要用那酒做什么吗?”
“他要那酒做什么……”这是个好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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