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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高岭之花甘做替身》120-130(第12/15页)
若谢衡玉当真对池倾有仇怨要发泄,她此刻来修仙界,定是自投罗网。
朗山怒吼一声,猛然化成本体,七年来少年身量一路拔高,如今陡然矮了大半截,身上泰山压顶般的剑意也松懈了几分,朗山趁此机会张口对着谢衡玉扑去,气势有些嚣张。
谢衡玉本没想过伤他,偏头躲了一下,眼前白绸却不慎松散了下来,轻飘飘地被风吹开。
倏然,仿佛什么开关被打开,朗山颈后皮毛一痛,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暴怒的剑意击出丈远。
谢衡玉整个人的气息非常混乱,与其说是愤怒,还不如说是极少见的暴躁,朗山在半空化回人身,落地时有些狼狈地后退了几步,措不及防地撞上了身后一个身着灰衣的传信侍从。
“当心。”那侍从伸手扶住朗山,声音挺闷的,但莫名让人觉得十分关切友善。
朗山这七年在谢家没几个朋友,最初结交的那些,也因他总是跟在谢衡玉身边,而无法深交。
谢衡玉很孤清,他也不得不跟着憋闷。
好想念花别塔啊,好想念主人,甚至连七年前的那个谢衡玉,他也有点怀念。
朗山鼻子一酸,心里记挂着要给池倾传信,便低头匆匆离开了——谢衡玉疯了,他可不敢让池倾见他。
灰衣侍从转头望着朗山快步离去的身影,片刻之后才回神往水榭的方向走去。
虽然只是掉了条遮眼的白绸,但谢衡玉此刻的样子却莫名显得非常落拓。他倚在柱旁,像是心悸般死死攥着自己胸口的衣料,呼吸节奏很乱,剑意无序四散,将池上残荷吹得歪斜。
“谁?”灰衣侍从的脚步很轻,但他尚未走进水榭,不过刚到曲廊中间,便已经被谢衡玉发觉。
侍从停住脚步,视线下移——在他足尖前方,落着一条素白的绸带,其末端垂在池中,水渍正一点点向上蔓延而来。
他俯身捡起那白绸,五指一收,微弱的暗红色妖力迅速褪去布料上的潮意,白绸重新变得柔软而洁净。
“属下奉岑公子之命而来,有要事回禀。”他寻了个借口回话,一边上前,一边将那白绸叠好托在掌心,他在水榭外站定,低着头,略抬起手,“……您的绸带。”
谢衡玉站在卷帘后,离得近了,那半卷的帘幔反而遮住了他的脸,谁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灰衣侍从低着头,他等了很久,手都举得有些发酸,谢衡玉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退下。”不知是不是因为剑意带起的轻风,侍从忽然觉得谢衡玉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不明所以地抬起头,透过卷帘的缝隙,他看到这位年轻的家主近乎仓皇地后退,然后迅速背过身去。
“潜踪蹑迹,举止鬼祟。谢家……没有你这样的属下。”
第129章 第129章谢衡玉…可能是入魔了。……
朗山离开水榭后,便沿着小道径直往自己在谢家所住的小院而去。
自从被谢衡玉留在身边之后,朗山在谢家的待遇与那些家臣门客相比也不遑多让,谢衡玉并没有亏待过他,只是非常严格地限制了他的行动,令他很难收集到池倾想要的情报。
朗山觉得他现在的生活和在花别塔时差不多,天天活得就像在混日子。只是,他在花别塔那会儿确实没什么事,而这次来修仙界,却是真的带着任务来的……
他要把这七年中,修仙界,尤其是谢家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主人。
朗山一路垂头丧气地走到小院外,想到池倾已经来了修仙界,当即生出一种做错事的担忧。他估摸着池倾应当想听些与谢衡瑾有关的事,但他理了理思绪,只觉得脑子里空空如也。
“唉,一定会被骂的。”小狗捂住脸,进了自己的屋舍,转身正要关门,门缝外忽地伸出一只手挡住了他的动作。
“骂你什么?”是池倾的声音。
朗山猛地抬起头,小狗耳朵“噌”地竖了起来,他手足无措地将木门“哐叽”一下开到最大,瞧见门外的人,忽然就愣住了。
七年,什么都变了。就连朗山有时候照镜子,也觉得自己的人身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但池倾站在门口打量他,眉眼含笑,那懒洋洋的样子,和七年前分明并没有半分区别。
“长高了。”池倾习惯性地伸手,却在即将碰到摸小狗脑袋的瞬间,被眼前的少年猛地抱着转了个圈。
“主人主人……”朗山快哭了,声音又开心又焦急,“你怎么来这么快啊?”
他还没送信出去,她怎么就来谢家了啊?
池倾身上还穿着那件谢家侍从的灰袍,易容幻术解开后,她的身形重新恢复,那男款的长袍便显得有些不合身。
朗山这才注意到池倾的穿着,怔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你已经见过谢衡玉了?”
池倾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隐去,她觉得这里不太方便说话,拉住朗山道:“跟我走。”
朗山呜呜:“怎么走?主人你又是怎么来的?谢家的大阵非常严密,我们……”
话没说完,池倾已拉着朗山一边往院中走去,一边从储物链中掏出枚薄冰般的钥匙,掷地一击,足下地面便迅速塌陷下去,形成了一个不大的通道,池倾转头望向他:“走吧。”
朗山的表情有些怔愣:“就……这么简单?”
池倾低低应了一声,伸手轻轻推了推朗山的后背。
朗山顺势进了通道,眼前忽暗忽明,再睁眼时,他晕头转向地,竟已躺在了一棵枝叶繁茂的垂须古榕下方。
池倾从通道内走出,身后泥地打开的道路迅速闭合,几片枯叶盖下,谁也分不清这竟是一处阵眼。
身旁林中有窸窣声传来,片刻,一个身着藏青色常服,双臂覆盖着青铜机甲的男子走到朗山身前,俯身将他拉了起来。
“圣主。”男人望着池倾的眼神非常复杂,冲她微微颔首,算是个见面礼。
池倾道:“多谢沈公子帮忙。”
七年不见,沈岑身上已颇有几分世家家主的威严,同过去那个在公仪家内门,与他们仓促相见的阴郁青年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
公仪家这些年几乎成了妖族在修仙界的据点,圣都王庭与沈岑的联系亦十分密切,池倾这厢刚结束闭关,对于如今人妖两族的局势远没有沈岑了解得清楚,故而在前往谢家之前,来炆先将她送来了公仪家。
沈岑默了默,将目光投向那处被枯叶覆盖着的阵眼,片刻才道:“不是我助你,是他。”
池倾知道沈岑说的是谁,默不作声地低头拂了拂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才装作若无其实地对面前二人道:“这些年……谢衡玉怎么样了?”
朗山与沈岑对视一眼,这俩人并不算熟悉,却都对彼此的存在心知肚明。他们一个是谢衡玉年少所交的好友,一个是被池倾派到谢家的暗线,如今同时被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两人都觉得彼此说出来的话很难统一。
池倾等了一会儿,见这两人都不开口,心中隐约猜到些什么,只道:“我今日乔装易容去了谢家,不近不远地瞧见他一眼,觉得他……仿佛心性大变。”
自从在花别塔暖池入了那个梦境之后,池倾总有些说不清的担忧——谢衡玉在梦中仿佛有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格,只拿他对她的称呼来讲,一个会冷淡压抑地喊她全名,一个却依旧声线温柔地唤她倾倾。
这是个很小的细节,但这些日子池倾却反复思忖了多次。
她此番刚落地天都就偷偷潜进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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