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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疯山锁春》80-90(第13/19页)
惴不安。
“季桓,吴郡濒临震泽,就算你封了城,可那贼人若提前出了城,亦或是精通水性从震泽逃离?”
季桓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从火灾发生到如今,已经九日。若贼人要跑,也早跑了。
之所以搜城,一来他要捉那个妓子,二来为了安辛宜的心,也算碰碰运气,若能找到那个孩子,那最好不好。
若那贼人真从震泽逃脱,便不可避免会溺死不通水性的孩子。季桓倒不认为,那伙劫持了阿澈的人,会选择从震泽逃生。
故而,他们大概率就在城内。
……
翌日,季桓白日都在带着人搜城。可谓是挨家挨户,毫无遗漏。
趁着他出去的功夫,辛宜也没有闲着,她打算先去看望郗和。
昨夜季桓答应了她,只要她肯吃饭,他就会放了郗和。
季桓此次倒未食言,她一早特意去牢中看了眼,衙役说郗和已回到了府中客院。
没有在客院寻到郗和,辛宜有些不安,又去了季泠的住处。
陈绿香正在翻看季泠的医书,她身旁站着位生了羊须胡的先生,正指着陈绿香手中的书册喋喋不休。
“什么千金方?世间就没有能真正避子的方法,顾道生的医术也不过如此,小丫头,要我说,还是元水最为有效……”
陈绿香实在忍无可忍,刚想出言驱赶他,视野中忽地出现一个霜白身影。
“夫人!”陈绿香将书丢到程歧脸上,匆匆上前,去迎辛宜。
“季泠阿姊呢?她可在?”辛宜看向陈绿香,余光又瞥见一个眼生的老先生,疑惑道。
“季夫人?她今早和郗大夫一起回了冀州。”陈绿香道。
“回了冀州?”辛宜诧异到目瞪口呆。虽然她心中也希望季泠和郗和回冀州,但为何怎么好端端的,便突然就走了,连告别也无?
她有些措手不及,往后在这府中,只剩她和素问了。
“还不是技不如人?”程歧在一旁凉悠悠道,“那个顾道生的小徒弟当真是胆大包天,还敢对夫人下毒?这番歹毒心肠,大人怎么可能会容他?”
“饶他一条命都算好的了!”
程歧想着,今后出门在外,只要他将此事散播出去,顾道生的小徒弟,包括顾道生那个老东西,声名尽毁!
辛宜没法反驳,她大概已知晓了此事的经过。季桓不再信任郗和与季泠阿姊,特意寻了这个大夫来给她看诊。
她服用了毒药穿心,自是瞒不过。只要这老大夫稍稍留心,她之前假孕小产之事也会尽数暴露。
而季桓,恰恰是彻底信不过他们二人,且昨夜她又为郗和求情,他才连夜将人送走。
叫她再无旁的念想。
辛宜苦笑着,抬眸防备地打量着那大夫,暗暗握紧的指节。
眼下只有素问了,只待她安排好了素问,再无后顾之忧,届时便是她脱身之刻。
吴县封锁,她暂且没法送素问出城。
辛宜拧着眉心,叹了口气。这回,她要将素问一同带着。
……
和煦的春风拂面而过,仍带了些烧焦的气味。街道上侍卫井然有序,守着巷口。
身量修长的男人一身黑袍,居高临下地坐在马上,神情淡漠,扫视着两旁街巷。
很快,身下马匹漫无目的,走到了一家三层楼高的书肆前。
淡淡道清荷香扑进鼻腔,季桓登时抬眸,凌厉的视线落向二楼的窗扇。
“搜!”季桓并未有下马的意思,余光扫过那书肆,若有所思。
都已过了九日,旁人自然也早有准备,季桓派来的人什么也没搜到。
男人并不意外,只想起那熟悉又砰心的气息,凝神半瞬,下了马,进了书肆。
掌柜的见他进去,刚平复惊愕地心情想上前迎接,不由被他身后的人吓退。
他仍然留神着那香,书肆大厅内只有浅浅的香味,季桓信步上了台阶,冥冥中,越靠近书架后的那间房,气息越浓。
季桓毫不犹豫,当即推门而入。
房间内是正常的布置,软榻香案,瓜果清茶,像极了给书肆客人暂住的厢房。
“此间薰得何香?”季桓轻掀眼帘,似不经意询问。
“回大人,不曾薰过香。”掌柜的哆哆嗦嗦,垂着头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不曾?”季桓淡然道,垂眸暗暗思忖了几分,什么也未说,带着人离去。
刚出了书肆,男人面上的温和旋即消散,对钟栎道:“暗中派人盯着十二里书肆的一举一动,进了什么人,出了什么人,尽数报与本官。”
最后凝视着那书肆,季桓眸光微冷。
清荷香,他只在一人身上闻到过。淡雅清新,心旷神怡,曾无数次安抚过他梦中的惊魇。
但他的人,并未收到辛宜来过这家书肆的消息。
她又去见了谁呢?
心中压抑着怒火与憋闷,季桓侧眸,神色冷肃,“之前吩咐你的事做的如何了?”
钟栎看着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九日前,城中出了刺客,又起了火。主上暗中吩咐他,将火引至牢房,再将朱泮的尸体悄无声息地销毁。
只要阳羡朱氏看不到朱泮的尸身,再将此事嫁祸的那群刺客,若能引得扬州世家内斗,也不失为一石二鸟之计。
“属下今日已将消息透漏给朱轻,恐怕要不了多久,朱轻的人就会过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连尸首都无,本官要看看,朱氏此番能给本官带来何等惊喜。”
上次,朱轻用了朱氏五成金银,与他赔礼道歉,明面是保朱泮的命,实则是为了那杨晞。
时至今日,除了能查出杨晞出身颍川,多年来一直在朱轻身旁任职,旁得再查不来。
一个人既然活在世上,怎么可能没有旁的痕迹?
提及朱轻,季桓不由得想起了洛阳的事。齐琼之将长子长媳送往京城为质。以周琰的性子,玉玺自然不会留在扬州。
但,玉玺总归要经他季桓的手交由郭晟。他与扬州世家的一战不可避免,若扬州世家与齐琼之真敢造反,郭晟绝不会留着齐术等人。
只要他在此处逼着扬州世家和齐琼之,周琰被逼至绝路,势必会逃离洛阳。郭晟向来多疑,不可能容得下周琰和齐勤这两个前的血脉。
他只须施些手段,自有法子困住周琰。
转眼间又过了两日,连朱轻都带着人马进了吴郡。
清荷香在脑海中氤氲,季桓忽地想起一道熟悉的身影。
与辛宜分别的那五年,她经历了何事,他一概不知。就连她身上的清荷香,也是来扬州后才有。她以前,分明最爱山茶。
男人径自思量着过往,不期然被迎面走来步履生风的朱轻吸引。
“季桓,你当初如何答应的本官?”接连搜了两日城,依旧不见朱泮的身影,他早已没了耐心。
朱泮出事后,碍于朱启在族中的威望,思虑再三,他先一步牵制住韦允安,静观其变。
后来他回去思量,若要杀季桓,合该整个扬州一起动手。若只他一人动手,说不定齐琼之和乔茂第二日就会拎着他的脑袋去向郭晟请罪。
季桓当然得死,可阳羡朱氏不能当出头鸟。
至于那五成家产,一方面,他气愤韦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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