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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疯山锁春》80-90(第6/19页)
送到安郎那儿,再由安郎将阿澈送至郗和那里。
阿澈与她爹爹,已许久不曾见过,她岂能让自己的女儿,认贼作父?
出了门,辛宜就亲自抱着阿澈。一路上时间不算短,她依旧抱着女儿,仿佛生怕一不留神,孩子就丢了。
季桓看在眼里,无奈道:“绾绾,阿澈今年似乎长了身量,不如交由我?”
他是男子,抱着一个三岁的孩子,总归比女人轻松些。
他愿意体谅她,就看她能否感受到。
辛宜一如既往不理会他,抱着阿澈,路上看到好看的花灯,就停下来,将阿澈放在地上,带着她欢声笑语。
就是不理会他。
也全然不顾他手中还拿着两只莲花灯,一只是她的,一只是阿澈的。
自从他做好后,拿给她看,除了阿澈会目露惊艳,她看都不看一眼,更莫说之前给提的给他做花灯的事。
季桓无奈地摇了摇头,听着前方母女二人同旁人有说有笑,他提着花灯渐渐上前。
“夫人,放河灯吗?传闻替逝去的先人放河灯,将他们的名字写在这灵信上,先人若知晓,就会托梦。”
虽知晓这是假的,辛宜还是拿出了荷包中的银钱,要了两盏河灯。
“阿娘,你在写什么啊?”阿澈趴在她身旁,水灵灵的眼眸满是好奇。
“阿娘想亲人了。”辛宜没有言明,只默默写了两个名字。
“辛违,宋雍。”季桓轻易就将这两个名字收入眼底。
竟然没有韦允安?季桓诧异了半瞬。但转念一想,她既然早已另寻了旁人,想必她对韦允安那厮早已厌倦。
一个没了势的阉人,又算她哪门子的丈夫?
心中的阴霾不快,在这一瞬间尽数扫净。季桓见状,也随她一同,要了两个河灯。
轮到写灵纸时,季桓看着她,目露希冀,试探道:“夫人,可否也替为夫写两个灵纸?”
见他也要了两个花灯,辛宜当即就知晓,他依旧不死心,他还在想着那两个孩子。
但今夜就是要打消他的疑心,那她,自然更不可能写。
辛宜一开始没拒绝,待季桓看见灵纸上写出的名字,旋即气得肩膀发颤,却又无可奈何。
季桓,季桓。
他在灵纸上写了他的名字,巴不得他去死。
季桓平缓了情绪,良久,唇角才重新扯出笑来:
“夫人既写了灵纸,不如我们一起去放河灯?”
他拿着写有他名字的两个荷灯,若无其事的同她一起。
不过两个荷灯,若能哄的她开心,倒也值得。季桓如是想。
“阿娘,季桓是谁?他也去世了吗?”阿澈睁着大眼睛,懵懵懂懂的问她。
怎料,辛宜听罢丝毫不顾及面色黑如锅底的男人,竟当街笑出了声。
“是啊,他在六年前就死了。”辛宜当即抱着阿澈,也不管季桓,旋即去右巷的河畔放灯。
不愧是韦允安的女儿。
季桓在心中冷笑,虽气恼,但他也不屑于同一个孩童计较。他更在乎的,是他的妻,绾绾也认为他死了的好。
可回首往昔,六年前,正是邺城之乱爆发的时候,她恨他怨他,也在情理之中。
走到河泮,人群渐渐多了起来。辛宜看了眼河畔的
灌丛,目光急切。
她与安郎约定的正是此处。届时他乔装打扮,隐在人群,借机将阿澈带走。
只是当下季桓仍紧跟在他身旁,就连钟栎那厮也在近旁,她无处下手,必要时分,她还须替安郎遮掩。
这一切都是瞒着林观的,若叫他知晓她和安郎的谋划,终归对他们夫妇还有阿澈不利。
辛宜还想上前,却蓦地被人揽住腰肢,降真香的气息涌入鼻腔,辛宜蹙眉,试图挣脱。
“前方人潮拥挤,绾绾抱着孩子,属实不便。不如让钟栎过去?”季桓建议道。
辛宜挣脱不得,又觉他碍事,冷声道:“放手!我父亲和义父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楚。”
“我不过想尽孝道,替他们放盏河灯,怎么,令君大人也不允许?”
季桓叹了口气,想解释,但若是解释恐怕她更会不快,遂放开了手。
拿着另外两盏河灯随她一起。同时,替她阻拦着挤过来的人群。
终于走了到了河畔,此地原本是一处台阶,台下三丈深才是湖。因为初春涨了水,水面没过了桥梁湖畔。
见她蹲身靠近湖畔,想起之前她连续两次跳河的事,季桓心有余悸,目光死死盯在她身上。
辛宜蹲下身时,拿出火折子点灯,阿澈乖乖站在她身边,好奇地看着那河灯。
虽是如此,余光依旧看向四周,留意着韦允安的身影。
“我不想放河灯了。”辛宜忽地起身,没了兴致,面色也沉了下来。
季桓看着她,若有所思,只应道“好。”
“你替我放。”辛宜往后退了几步,把河灯交给他,目光冷沉,“你也该替我父亲和义父赎罪了。”
“若非你,他们怎么早早把我一个人丢在世上!”
季桓忽地顿住,邺城的事,本就没有谁对谁错,他不先下去为强,死的就是他。
“绾绾,我可以放河灯。”他顿了瞬,同辛宜解释道:
“但,我是因为你,才放得河灯,是作为辛违和宋雍的女婿。”
“并非因为邺城之事。”
“一开始,我中的沉春散,是宋雍和辛违下的,我若不寻人交合,便会死。”
“他们想夺我的冀州,要我的命。我若不反击,死的便是我。”
“成王败寇,于我们这些人而言,没什么值得可悔的。”
辛宜本就没空听他啰哩巴嗦,讲着那些不得已的,似是而非的东西。
心中烦躁,辛宜直接绕过他,兀自离开了河畔。
季桓依旧紧紧跟在他身旁,想起来了什么,继续道:“绾绾知晓,因为阿母的死,我向来厌恶床笫之事。”
“我在邺城,第一次中药,生生忍了过去。”
“后来那五年,我也未曾寻过旁人。”
辛宜一边穿过人群,一边留意着韦允安,怀中还抱着阿澈。哪里有空听他说那些话?
“你莫跟着我了!”辛宜当即止步,厌烦地怒道:
“你现在说些话还有什么意思?只叫人听了恶心。”
辛宜正发泄着,恰在此刻,破空声转入耳畔,直逼着此处而来。
季桓当即反应过来,揽着辛宜,躲避过那支弩箭。
骤然出现夜袭,行人纷纷吓破了胆,整个街巷到处都是拥挤喧闹,逃跑哀嚎,百姓们再没了赏灯游街的兴致。
一支弩箭过后,接二连三的弩箭齐发,丝毫没有避让,直朝着季桓和辛宜这处而来。
当即抬袖将阿澈护在怀中,辛宜观察着那弩箭发射的方向,当即挣脱季桓,随着人群一同逃跑。
“绾绾,莫离开我身旁。”担忧弩箭会射到她,季桓躲避的同时,向她那处而去。
辛宜可不管这么多,因为弩箭并不只会射向季桓,还会射向行人,颇有种大开杀戒的感觉。
但越是惊险,也越是她的机会。眼见着机会被箭矢困住,她扎进人群,去寻找那熟悉的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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