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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死后,师尊才开始爱我》80-90(第12/15页)
天与地之间似乎瞬间就荡然无存。沈渡江眼冒金花,头昏脑涨,不知自己是怎么逃也般地下了山,连靴子都跑掉了一只,也浑然没有察觉到。
难道小师叔和宁书也中了小魔头的邪术?
还是说,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他们根本还没有逃出小魔头的幻境,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从一个虚假的空间,进入了另外一个虚假的空间?
沈渡江惊慌失措到了极致,仅凭着一口怨气奔至了山门,一路上遇见的弟子,原要同他行礼打声招呼的,可一见他如此惊慌失态,就各个怔愣在了原地。
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渡江闯下山门,慌乱间竟然连御剑都不会了。
沈渡江二指夹着一张传送符,将自己传至了与君山山脚,他急需要去见相匀大师,请这位昔日问仙宗的长老出面主持大局!
诛杀小魔头,为师祖和小师弟报仇雪恨!
唤醒师尊,小师叔,还有宁师弟的理智!
否则整个问仙宗都将被小魔头统治!后果不堪设想!
相匀大师似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竟早早派了小道童前来接应。
沈渡江近来神思耗损,接连受惊,神色自然惨淡,但还是强忍着,与小道童行了个同辈礼之后,说明了来意。
岂料小道童闻言,边还礼边惝然道:“师兄来迟了,家师早在半年前就已驾鹤西去。”
沈渡江大惊失色道:“竟有此事?!”
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沈渡江原本还能强撑着,此刻就跟被抽——干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一样,再也坚持不住,腿脚一软,竟差点跌倒在地。
幸而小道童及时出手搀扶了一把,道了句:“师兄,小心脚下。”
沈渡江神情愣愣,耳边嗡嗡作响,忍不住扬起头来,望着面前一节阶高可入云的长阶,竟第一次觉得登山路是这样难行,高到他一眼望不到头,好像用尽全力也走不到尽头了。
恍惚间想起,小时候第一次来与君山做客,还是同师尊和景元一道儿来的。
那时候下着大雪,积雪把上山的长阶都铺成了一条没有任何纹路的平道。
沈渡江年岁不大,景元更是小的像根青涩稚嫩的萝卜一样,乖乖巧巧地跟在师尊身后,一脚一个印子,师兄弟二人明明都冻得要死,却愣是咬牙坚持着。
不知不觉都挤到了师尊身边。
可奇怪的是,一向清冷得像是冰块精雕细琢成的师尊,竟也是有温度的,越靠近越觉得温暖。
一点都不像寻常那样古板冷漠,也没有推开两人,而是一手牵着沈渡江,一手牵着乌景元。
等漫天飞舞再落下来时,竟没有一片雪花能触碰到二人的身体了,仿佛天塌下来了,只要有师尊在,就压不到他们分毫。
可现如今天没塌,可师尊却塌了。
沈渡江不由悲从中来,竟伏在比他矮半个头的小道童肩头哭得泣不成声。
他真是没用!
从前没有保护好景元,如今师尊被小魔头迷惑至此,他依旧无能为力!
小道童虽有惊疑,但并没有将人推开,等沈渡江稍微缓和了些情绪,才将相匀大师留下的锦囊拿了出来,起手道:“无量天尊,这是家师所留,是否能勘破其中玄机,只能看沈师兄自己了。”
语罢,便转身离开。
沈渡江揩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急不可耐地打开锦囊,从中翻出一张纸条,迅速展开。
却见纸条上只有寥寥几笔:解铃还须系铃人。
沈渡江死死盯着这几个字眼,眼珠子烧得通红无比。
反复研读了多次,却始终勘破不透其中玄机。
什么叫作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如今所求,不过就是希望师尊能幡然醒悟,诛杀小魔头,做回昔日高高在上,悲悯众生的仙尊。
若说师尊因何堕落,因何执迷不悟,沈渡江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他坐在山脚,吹了一日的风,又淋了一夜的雨,翌日天边泛明,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在他身上时,他原本布满沧桑和疲倦的面容上突然有了一丝丝情绪波动——
不可能的。
这怎么可能呢?
沈渡江满腹疑惑,揣着锦囊,一路风尘仆仆又赶回了仙山,来到掩埋乌景元的坟堆旁。
合掌哽咽拜道:“景元,大师兄只是想确认一件事,你不要生大师兄的气。”
然后也不借用其他工具,就用自己的双手,慢慢将坟头的黄土,一点点扒开,直到扒得双手流血,还不为所动,嘴里一遍遍低念着,“景元别怕,是大师兄。”
就像小时候景元生病发烧,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时约莫又回忆起沦为奴隶的那些年,连昏迷中都哭着求饶。
那时沈渡江急得不行,将人小心翼翼连同被褥一同抱在怀里,模仿着人间妇女哄抱小婴儿,用最温柔的语气哄道:“景元不哭,一切都过去了,大师兄在,大师兄会保护你的。”
哄到最后沈渡江也是呜呜咽咽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簌簌往下落。
被孔鸿明那只尖酸刻薄的小孔雀瞧见了,就呦呦呦发出怪叫声,双臂环胸倚在门边,嘲笑说:“快瞧瞧咱们大师兄,还真是生了颗慈母心呢,这么会哄孩子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乌景元是打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呢。”
那时他们师兄弟三人都还小,孔鸿明嘴巴又贱,自然少不得吵吵闹闹的。
沈渡江至多觉得尴尬,又有点羞耻,倒也谈不上多么生气,他只是觉得景元的童年遭遇实在可怜,平时又远超同龄人的沉稳内敛,哪怕受了再重的伤,都咬着牙硬撑着,如果哪天哭出来了,一定是太疼了,他实在忍不住了。
这样的小孩儿就是招人怜爱。
沈渡江天生一副柔肠,没有办法不去可怜乌景元。
有时也会在练剑累了,坐在海棠树底下休息时,远远看着乌景元瘦小的身躯,在太阳底下握着一把比他人还高的木剑,吃力地挥动,汗水爬满了脸,浸透了身上的弟子服,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清秀动人。
这孩子打小就有点闷葫芦,性格还特别要强。
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就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沈渡江心疼他,说过很多次,让他别那么拼命,修炼就是要图图徐之,像是埋在地底等待发芽的种子,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可乌景元每每只会笑笑说:“我入道晚,资质又差,承蒙师尊不弃收我为徒,自然要加倍努力,才不辜负师尊的救命养育之恩。”
沈渡江当时就万般惆怅地想,景元如果真是我的孩子就好了。
那样我就能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告诉他,有我在,你不必这么拼命,你只要做你自己,永远开心快乐就好了。
可一向恬静爱笑的景元,一生只活了短短十七载。
惨死在了无人问津的街头,明明最怕冷,却淋了一夜风雪。
被师尊抱回仙山时,早就没个人样了。
想到此处,沈渡江已经挖到了棺椁,他细细把沾满黄土和鲜血的手掌,往衣服上擦拭干净。
然后又抹了把泪,笑笑说:“景元,大师兄很多年没有见过你了呢。”
“你别怕,大师兄就是,就是特别想你,想再看看你。”
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为了不滴在棺椁上,让景元在九泉之下还感到难过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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