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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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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些高兴,觉得这是她生而为人、与他做兄妹的二十五年里,情意最好的时候。

    二十五年。

    是的,已经是建安二十年的三月里,韦玉絜二十又五了。

    自双亲葬礼后,她便一直住在司徒府,眼下连着他们的七七法事也已经结束,按理她该回夫家去了。

    但是,她没有回去的意思。

    她住在司徒府,一日复一日。

    兄妹情意渐起。

    起初只是想多看两眼韦渊清各种失落、消沉、憋闷的模样,便时不时去他书房、庭院。她多来沉默,就坐在韦渊清对面的位置,无声看他。

    有时会将被他撕坏的书卷捡起,有时会带来一坛酒让他继续喝,有时见他毫无章法的练剑割伤了手,也不给他传大夫,就拎着水滴答的绢布给他擦拭……但多来还是静默时候多,看着他狼狈模样,她莫名笑出声来。

    她是真心觉得好笑,难得他尝到了她百中之一的苦痛。

    他这样难受,她心中舒坦些,便轻轻唤他一声“阿兄”。

    她的声音低沉柔和,一双秋水目对上他抬起的双眸,还带着两分浅浅的笑意,隐约含闪着泪光。

    落在韦渊清眼中,似在小心翼翼安抚他。

    他也着实被她看得不自在,想着自己是兄长,若再这般颓废,胞妹是否就更加无依彷徨了?

    于是伸手捏过她单薄肩膀,挤出一点笑,“不怕的,阿翁阿母不在了,但阿兄还在。”

    【我没什么害怕的事,若是有,定是阿兄护不住的事。】

    韦玉絜似想起些什么,话一下滚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只脸上依旧挂着笑,敷衍点头。

    许是因为这般说了,亦或者心性确实强过寻常勋贵子弟,韦渊清并没有消沉太久。仅仅两月过去,五月初夏日,他恢复过来,人又似烈日生出朝气。

    只是打起的精神,头一桩便用在胞妹身上。

    五月中旬的一天,他约了崔慎来府中用膳。

    其实,自从韦济业夫妇去世,崔慎隔三差五就会来如今门庭冷落的韦氏府邸。

    毕竟,他还没和韦玉絜和离,她便还是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在这,他想她、忧她,足比口实诚,下值路过便拐进来。

    但葬礼过后,至今已经百日有余,他来了数十趟,没有一回能见到她的。

    直到今日,她的长兄请他来,让他把她带回去。

    韦渊清说,“这里她随时可以回来。但是这会大可不必留在这,族人多奚落,外人看笑话,没必要。她虽长在寺庙里,但也是被母亲捧在掌心长大的,没受过什么委屈。这会定也感知到了世态炎凉,外头多少人避我如避虎豹。避我怨我,气撒我一人身上便罢,连带着她作甚!”

    他不知二人间事宜,前头在韦玉絜处也问不出个子丑寅某,这会口干舌燥说了半日,又饮了不少酒,最后酒劲中生怒,“闻她给你添了两房妾室,你倒也不推却,滚回去给我散了,好好接玉儿回去!”

    话落,竟抬手挥了崔慎一拳。

    一个借酒劲发泄,醉意占据了清明;一个恨不得便身上哪处生出些痛楚,好感受一些爱人遭遇的疼痛。

    于是这会当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住手!”妇人的声音在黑夜中突兀地响起,拦住了胞兄的第二拳。

    被打翻在地的青年,目光还来不及从妇人的阁楼收回,便觉背脊、腰腹一点力道压上,被一双素手扶起。

    这百日里,他见不到她人,唯一能看见的是她小楼的烛火。

    他看着那一点幽幽烛光,想象她姿容。

    却不知,每一回他来,她都不在楼阁中。

    她就在这庭院掩身处,在无边黑夜中,看他轮廓,抚他身子。

    *

    此情此景,韦渊清醉意朦胧,却又无比清楚地说了句,“回家去!”

    说得的时候还推了她一把。

    他醉中手下没轻重,一下将韦玉絜推到了崔慎身上。

    崔慎扶住她。

    两人四目相对,在黑夜中看见彼此。

    “我不回。”韦玉絜拂开崔慎,对着韦渊清道,“你若嫌我占了你地方,直说便可。”

    韦渊清被赶来的崔悦扶着,斥声堵住嘴。

    崔悦一个劲向韦玉絜道歉、解释。

    韦玉絜截下她的话,“送阿兄去休息吧。”

    转身又对崔慎道,“你也走吧,无事不必过来了。”

    崔慎没说什么,点头走了。

    他原本也没有打算这会接韦玉絜回去,还不是时候,有些事他还没处理好。

    *

    这次之后,崔慎很长一段时间没来。

    崔悦心中歉疚,又不忍心怪丈夫,只犹豫着是否上门劝和一下。

    但她身上戴着孝,不好去旁人家,如此只得干着急。加上去岁八月里,一双儿女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如今稍有好转,但逢夏日,伤口便又开始严重起来。尤其是她儿子五郎一双小腿,乃被祠堂长案砸压,后因挣脱不得而又遭火烧,眼下伤口处皮肉开始溃烂,恐有瘫痪的风险。

    崔悦心力交瘁,如此半月后的一日,因体力不支,脏火虚旺,病倒了。

    韦渊清照顾母子三人,左右还有奴仆侍者帮衬,钱财金银也不是问题,虽说屋中尚且愁云惨雾笼罩,但总能应付过去。

    真正让他心焦溃败的是儿子当下所需的药材。

    乃一味治疗烧伤所用的珍贵之药,原本已经在医馆定好,前些日子也到货了,正研磨调配中,亦待小儿退烧再补给一些营养便打算开始使用。却不料两日前,医馆大夫匆匆来府邸,道是那药被宋家公子高价买走,说是给他小妾急用。

    大夫拖着受伤的腿,滴汗的额角大片乌紫,显然这药不是被买走的,实乃对方强付了重金,只好如此说。

    韦氏如今虽现颓像,但门匾还挂着“肃宁侯府”四字,依旧是侯门高府,轻易少人敢这般明目抢夺这处的东西。

    但宋家公子便多有不同了。

    他是宋琅,兵部尚书家的儿子。

    只是妾室被烫伤,竟需要用烧伤的稀贵药。

    说他爱妾至此,大抵按着他十年如一日的风流名声,没几个信。但韦玉絜这会觉得,他这分明是故意冲着韦氏来的。

    或者说是冲她来的。

    但毕竟不是她的孩子,她一介女流能作甚呢?

    除了哄哄玉团子一般的小女郎,听她说阿母哭得眼睛都肿了,又说阿翁今个去宋府了,姑母,他怎么还不回来啊?

    三岁的孩子,一张嘴巴和麻雀般叽叽喳喳。

    韦玉絜给她喂完药,又按照崔悦给的方子给她伤口换药,玉团子疼地直哆嗦,两颊的肉一鼓一鼓,然而眼中包着的两汪泪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你阿翁去多久了?”

    “晌午就去了。”

    韦玉絜抬眼看天色,已是夕阳西下。

    “我们去找阿翁吧!”小姑娘看自己的伤口被扎了一个蝴蝶结,姑母还从她的步摇上拆了一颗拇指大的珍珠缠在蝴蝶结中央,好看极了。

    她喜欢得不得了,就像喜欢姑母一般。

    “姑母,找阿翁!”她晃着妇人白云一样的广袖。

    韦玉絜牵过她的手,走出后院,才拐了个弯,就看见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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