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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逾期十二年》70-80(第6/19页)
啊?”
装?忍?
这两个用词还真是别具一格。
想来是被那位“端着”的林老师惹毛了。
徐雅宁默默地收回纸巾,任楼以璇倾诉宣泄:“那你没问她吗?问她……”
“我问了。”
“她说,她是我年少时做过的青春梦,说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我仰慕的光环了,让我往前走,去找更好的与我匹配的人。”
“我不想一而再地逼她,也不敢逼急了她,我怕她想不开,怕她被我逼出抑郁症。”
楼以璇仰了仰头。
两行泪水改变轨迹滑入了耳边头发,也钻进了耳廓。
她抬起左手把两只耳机都取下,紧紧握着,哀莫大于心死地望着头顶上方白茫茫的天花板。
“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我都要怕死了。”
死不可怕,她也不怕自己死,她只怕林慧颜的绝路是她逼出来的。
“可是以璇,她今天来见你了。”
徐雅宁亦是感情关系里的年长者,更能体谅年长者的苦衷和不易,“或许这对于她,就已经是莫大的勇气和诚意了。”
“她是来了,可有什么用呢?两个人都想见的见面,才是有意义的见面。”
林慧颜和她……
无论八年前或八年后,似乎就没有同频过。
林慧颜是来了,但来了跟没来有什么差别?平白又惹哭她一场,自己倒若无其事地回校上班去了。
她哪是来关心她的?
分明是来气她,来让她哭的。
烦死了。
林慧颜烦死了。
“你为了见她,义无反顾地从澳洲回来。以璇,你还记得你去年夏天回来时是怎么跟我们说的吗?你说,你只是回来看看她,只是想回来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徐雅宁再次递出纸巾:“还不到一年,为什么就又不想见她了?”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
楼以璇喃喃着垂下头,右手放下了勺子,接过纸巾攥着,“大概,跟她从前不想见我的原因,是一致的吧。”
说罢,她用纸巾擦了擦满脸的眼泪和鼻涕。
又崩溃了。
只要一遇到林慧颜,她就镇定不了。
“我总以为自己足够有分寸,总以为自己做的都是不让她为难的事,可事实上,对她而言我和她每一次的见面都是在令她为难,都是在让她不舒服。”
所以她不想再看见林慧颜了。
因为一想到林慧颜在为难,在不舒服,她也会感到很不舒服。
而双方都不舒服的“见面”,就不应该存在。
楼以璇情绪稍缓,眨着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寻求认同:“雅宁姐,你喜欢灵暄,愿意来怀安找她,又克服世俗压力和心理负担接受她的求婚,肯定有跟她相处起来很舒服的这个因素在吧?”
话题陡然转到自己身上,徐雅宁眼里闪过一瞬羞臊,旋即又摆出大姐姐的姿态。
“你是要听我的想法吗?”
“要。”楼以璇很乖地点点头,“雅宁姐你跟我说说吧,我真的没办法了。”
第74章 林主任这么闲吗?
徐雅宁对楼以璇跟林慧颜的爱憎纠葛,更多的是旁观者心态。
一来她和楼以璇的感情不如灵暄和楼以璇无话不谈的深厚,二来严格地论,她和林慧颜同是一段感情中的年长者,看待问题的角度,她更趋于跟林慧颜相似、相同的立场。
“首先,肯定是相处舒适的两个人才会相互吸引、彼此喜欢,当喜欢累积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就会滋生出想要跟对方在一起的冲动和欲//望。”
“那么这就进入了下一个阶段,从合拍到摩擦,再从摩擦到真正契合的一个阶段。”
“以璇,你的喜欢、你的爱太盛重了,可能盛重得会将她对你的冲动和欲//望都压垮。你知道的,我曾拒绝过灵暄,不止一次。”
“分开的那一年,我关了店,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但没有人能像灵暄那样让我觉得吵,却不烦。”
“她追我那几个月,每天要在我耳边喊一百遍‘雅宁姐’,不管我理不理她,不管我给她什么脸色,她每次叫我的时候,都在笑。有一次我拿话呛她说,你是不是没心没肺?”
“她笑着回,我有啊,认识你以后,我的心脏每天都跳得好快,我的肾上腺素也每天都飙升得好快。我让她有病去治……”
“可她非但没还嘴、没置气,还很自傲地说,她非常健康,因为她在从喜欢我这件事上汲取力量和快乐,而不是在消耗她的快乐和力量来喜欢我。”
“她那会儿才刚大学毕业,所以我一开始对她的口嗨没太当真,以为她小孩子心性,说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是头脑发热。但是从那次起,我终于直面并正视起了她的喜欢、她的追求。”
“情绪是会感染的。渐渐的,我也在她对我的喜欢里获取了情绪价值,获得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快乐。”
“后来……”
徐雅宁停顿了几秒后,才又摩挲着手上的婚戒继续道:“我不想她因为我而止步不前,让她先去把自己的人生过明白,并且也对她说了些跟林老师对你说的大差不差的话。”
想起昔日有悲有喜、有哭有笑的种种,当日那个哭得假睫毛都掉了的陆灵暄仿佛又重现在眼前。
“她从小酒馆辞职离开的那天,也像你现在这样,一边哭,一边吃我给她做的菜。”
“……”楼以璇本来眼睛、鼻头、脸颊就全都哭红了。
被徐雅宁一说,更红了。
但脑补出陆灵暄跟她同命相连的场景后,也不禁破涕为笑。
哭着吃饭这一细节,陆灵暄没跟她讲过。
“要早知道你这么能哭,我就一粒盐都不放了。”
徐雅宁打开装有西瓜的那个玻璃盒,推到楼以璇那边,“这句是我那天对灵暄说的。今天暂代一回林老师,替她对你说。”
楼以璇嘟着嘴:“她才不会说这样的话。”
她只会把混了眼泪的菜拿开,再重新炒一盘新的来。
说话的矮子。
行动的巨人。
又笨又聪明。
楼以璇挑出水果叉,叉了一块西瓜吃下:“她自己其实不怎么喜欢吃西瓜的……”
说着说着又想哭了。
徐雅宁包里没纸巾了,起身将床头柜上的那包拿来。
“我来怀安,不能说完全是为了灵暄。我大言不惭地让她把人生活明白,但我自己,却是到三十好几了才把自己活得明白了点。”
“庆幸的是,灵暄比我强,明白得比我早很多。在‘又见’之前,我们都在沉淀中先活好了自己,也想明白了自己,这才等到了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新的开始。”
听完徐雅宁追忆往昔的版本,楼以璇脑中已将她们的爱情故事从双视角拼完整了。
羡慕吗?
当然羡慕了。
“以璇,爱的种子既已播下,它的生长就由不得你了。”
“但如果你打定主意只想守着这一颗种子,那你要做的就是在活好自己的同时,不急不躁地等——等风起,等雨落,等天晴,等花开。”
“或许最终这朵花也不一定会开,但风、雨、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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