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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酌长夏》30-40(第12/19页)
智郎回话:“嗯?你不是东府的狗?我没得睡,你凭什么在这睡?”
窈窈惊讶,小声:“夫君?你真的回来了。”
突的听到窗户细微的响动,他抬起俊目,月光照着他凌乱的发髻与襕衣上,年轻的男人身上流动着肆意。
他盯着她,微微眯了眯眼,嘴角弯起一点幅度。
李缮再不管智郎,他起身懒懒靠在窗边,似笑非笑:“不然呢,我有你想的那么没安好心?”
数月不见,窈窈心中却没有陌生的感觉,她笑了笑,又有点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李缮知道顾楼的格局,反正也睡不着,他本来打算隔一炷香,朝偏厅窗户丢一个石子,丢完三个石子,窈窈还没出来,他就认命了。
没成想,第三个石子丢过去,果然,开窗了。
他倾身,一手遮着唇:“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因为我天命加身,天意安排。”
窈窈:“……”
她捂了下被他气息弄痒的耳廓,又无奈又好笑地睨他一眼,普天之下哪有人敢像他这么狂傲自负,张口就是天命天意的呀。
她这一嗔笑,目中宛若水波轻漾,杏脸桃腮,娇娆动人,脖颈修长雪白,白色绸制夏衣服帖地勾出她瘦削的肩,胸口丰润的弧线,隐约能透过月光,瞧见抹胸衣料。
一时间,上次在帐中种种活色生香,那光滑如缎的肌肤触感,令人流连。
李缮衣领下小尖儿的喉结,有一下,没一下地动了动,说:“跟我回去吧。”
窈窈脸上一热,气息软,但拒绝得挺快:“不要,我母亲姐姐在呢。”
她现在走了,明天母亲和姐姐不就知道了她大半夜回西府,要没别的事,这睡得好好的却专程回去,还能因为什么?该是夫妻敦伦之礼。
她脸皮还没李缮那么厚。
看了眼不远处钻到窝里睡觉的智郎,窈窈轻轻说:“你回去睡吧,明晚我就回去了的。”
李缮“唔”了声,却又道:“那一起看会儿书。”
窈窈:“看书?”
李缮从怀里拿出那本薄薄的《汉家骠骑》,他道:“你没看过吧?”
窈窈知道这是他祖父买的,确实没翻开过,所以点点头。
他翻开书封,小声说:“这是当年村里穷书生画的,我喜欢得紧,满地打滚,祖父才给我买的。”
满地打滚……窈窈还没有这种经历,不过也是,她小时候是谢家最盛的时候,要什么有什么,这一点,他们是截然相反的。
说到这,李缮也有几分怀念,轻抚书本,小心地翻开下一页。
月色下,泛黄的纸张上,本是画着从前骠骑将军击退匈奴的故事,但一个小孩的黑黢黢巴掌印,把故事盖去了八。九成。
窈窈:“……”
李缮面色不改:“那时候我还小,不爱惜书也正常。”
窈窈:“哦。”
往下翻,一整本书哪还有什么空隙,全被浓黑的炭墨画了一堆涂鸦,什么鸟儿,龙,牛,各种不明形状的东西。
李缮笃定:“这不是我画的。”
窈窈:“噗嗤。”
她终于明白为何钱夫人总说李望会打李缮,看起来,李缮小时候着实皮。
她眼底水盈盈的,唇角扬着,笑了好一会儿,却没等到李缮恼羞成怒,她悄悄看他,他一手搭在支摘窗上,就俯身看着她。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抬起的手,袖子微微落下,小臂手上线条很有力量感,几道蜿蜒青筋,穿入他的袖子下。
此时,他手指却很轻地摩挲了下窗框,然后,缓缓低头。
隔着一扇窗,少女双手搭在窗台,膝盖跪坐在胡床上,她微微塌着腰肢,眼睫轻颤,闭上了眼睛。
而男人不若以前激烈,只是贴着她的唇,却连月光都黯淡了似的,任由心跳在墨色中慢慢攀升。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足见情分了
……
身后的窗户已经关上,窈窈双手又端起瓷白的茶杯,缓缓抿了一口水。
她刚起来的时候,已经喝过一口,没觉得这水凉,此时再喝便觉出水冰,再一抚唇,才发觉是自己的唇太热。
天入秋了,但她方才,好似叫六月天的烈阳好好烘了一下,暖热直通手心脚底。
…
隔日,幽州由好胜军引起的叛乱,终于被平息,李缮李望父子得胜归来,上党郡百姓夹道而迎。
幽州司徒家的势力被蚕食,守着幽州剩下的两郡顽抗,一封封唾骂李缮狼子野心的奏疏送到御案,十岁的天子却问幽州在哪。
洛阳难以集结得力的军队讨伐,素袍将军在民间的威望,也令周围各州按兵不动,只剩观望。
冀州夹在并州、幽州之间,几度遭洪灾,好胜军也出自冀州,由此,冀州被并州吞下,是迟早的事。而冀州陈家似也看清楚了大势,有往并州靠的意愿,这回李缮平定幽州,就是借道冀州。
显然,北方由李家父子占据的格局,已初步定型。
早上梳洗的时候,王嬷嬷同卢夫人耳语片刻,卢夫人喃喃:“幽州被拿下了?这也太快了。”
满打满算,也才三个月。
果然,当日李缮在洛阳的荒唐,并不寻常,不过是迷惑人心,可见他的心性非常人能比拟。
加上听郑嬷嬷说窈窈与他夫妻和睦,卢夫人和谢姝对他的种种不喜和猜忌,早就减弱了。
王嬷嬷又小声说:“是啊,前不久,卢达从太原折去范阳国,见了老夫人,今个儿早上带了话,老夫人说:得亏二姑娘聪敏,劝卢家莫要舍本逐末,如今,卢家立功,家中上下都感念二姑娘。”
这话并无夸大其词,李缮打下幽州,除了安插心腹外,幽州多由高颛、卢氏治理,达成微妙的平衡。
卢氏母族在乱世没有被摧折,还能更进一步,卢夫人自然欣喜,但若没有窈窈,按李缮对世家的排斥,卢氏恐怕难有这等造化。
原先,卢夫人是不知道李缮排斥世家,是这几个月,从窈窈这儿得知的。
她更不知谢翡和李缮的矛盾,前不久窈窈提起,她也尤为惆怅,只可惜谢兆之从不会与她谈及这些,只好各处打听。
如此,她才越发觉,当初不知不觉间,谢家竟让窈窈蹚了这一滩危险的浑水。
她心中对谢兆之的担忧,不由少了。
她又问王嬷嬷:“谢家还没回信么?”
王嬷嬷摇了摇头,两个月前,卢夫人写信回谢家,要问清楚谢翡和李缮的旧怨,直到今日,谢家都没有发信回来。
她理解朝廷乱,谢兆之忙,只是再忙,如何没有写一封信的功夫,要么是不上心,要么是不愿告知罢了。
卢夫人冷笑一声,彻底将谢兆之抛到脑后,她瞧瞧时辰,起身道:“走了,不好让卿家等着。”
今日李望李缮从前线回来,宴请谢家人。
屋外,窈窈和谢姝站在檐下,一起看着智郎吃东西,智郎从前贪嘴,如今老了反而吃得不多。
剩下的小半个馍,它不吃了,吭哧吭哧喘气,窈窈嘀咕:“智郎啊智郎,怎么吃得比半年前还少了。”
谢姝笑道:“智郎都十岁了。”
窈窈摸摸智郎的脑袋,自己得知李缮的抱负,就没想过还能回洛阳,何况见智郎,如今比起当初,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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