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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能闻出你的秘密》40-50(第9/17页)
能力增长到能闻出人的情绪变化时,已经遇不着多少这样小的孩子了。就算遇着了,闻着也都是被末世涤荡过的铁与血之气,便是跟着有能力的父母,也最多只能带着一点点的奶呼呼。
而现在……
杜引岁看向一下驴车就主动抱石扎马步练功的小团子,后者似乎感觉到她投去的目光,第一时间回看过来,认真的小脸鼓了起*来,抱着石头的小手也一下子举高了一些。奶呼呼之气瞬间浓郁,扑了杜引岁一脸。
好的,动了,这是“引娘”的奶呼呼崽气!
就像是猪笼草抓虫子之前,分泌花蜜香甜吸引虫子过去一般。
都是陷阱!
杜引岁低下头,揉了揉眉心。
“累了?一会儿我去拾柴,你休息吧。”
伴着江芜的声音靠近的,是装着水的竹筒,和……扑鼻的酸涩甜美。
好好好,陷阱二号!
杜引岁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实上,这两个“陷阱”根本没有主动对她说什么,是她没有礼貌地自己闻出了她们的秘密。
头一次觉得解药这个东西,真是吃早了……
杜引岁接过竹筒,抬眼却瞧着了不远处似在随意走动的男子。
那是,卫慧清那个买来装作夫婿的奴仆。
之前那些天,他可是老老实实一直在卫家的一小块地盘待着,降低着存在感。
现在是在……找丢失的解药么。
杜引岁垂了眉眼,边想着锦国细作的事儿,边缓缓喝了一口水。
而后咂咂嘴,一时忘记了锦国细作的事。
这水……
杜引岁端起竹杯细看了两眼,是清水没错。
但她怎么喝出了一股果奶的味儿……
“怎么了?”
就在杜引岁犹豫着又饮一口时,旁边江芜瞅见了她蹙紧的眉头,出了声。
嗯?
从势均力敌的果奶变成了大量的果汁加奶。
哦……
杜引岁一言难尽地看了旁边满是关切的江芜一眼。
末世前的社会,有许多有趣无用的小玩意儿,有种东西叫口味杯还是什么来着,萃了香的小环装在杯口,就能把纯水喝出果汁的味儿。
从前她只是听说,没用过。
没想到一朝穿越到这陌生的世界,反倒是亲身体验了一把。
“没事……”杜引岁站起身,往小团子那边儿走了两步,方才又饮了一口水。
很好,果然这样均衡一些更好喝。
夜袭老洞村的那二十多个流民,甚至是抵达老洞村之前遥遥遇着的那两拨,只是个开始。
离开老洞村继续北行的这第一日,在流放队伍视线内出现的疑似流民,就有好几拨的三五成群。只是这一回谭望没有停下队伍上前打探,对于只远远望到一眼的流放队伍来说,那些人亦可能是普通的百姓。
只是对于恢复了嗅觉能力的杜引岁来说就不一样了,能瞧着的那几波闻着就是流民不说,连带着肉眼不可及的远处,今日与她们擦肩而过的流民怕已有大几十之数。
这些可算是第一波离开岱州的流民,七八成是壮年男子,只偶有几个像是全家奔逃的队伍带了些妇孺老人。
想想也是,岱州的官压了灾情这么久,最先受不住的就是孩子女人和老人,活着难,闯出来难,想当头批杀出来的更是难上加难。
不说杜引岁能额外闻着的那些,光是路上遥遥打了个照面的那几波,就已经为本就辛苦的流放队伍又蒙了一层阴影。而队伍中担忧焦灼害怕的气味,也随着时间越发浓重了许多。
本就糟糕的路程即将被雪上加霜,觉得焦虑害怕是人之常情。
但是……
“山寨果奶”的味道不错,杜引岁揉了揉不知为何有些梗的心口,怒喝两大口。
就在杜引岁就快要开始反省自己此举是否太渣时,香甜的果奶突然被染上了一抹带着土气的苦草味儿,刚喝到嘴里的那一口瞬间让她梦回苦芨芨草的海洋。
勉强咽下口中的水,杜引岁转头看向正往这儿拖木头来的秦崇礼。
路上就一股陈腐潮湿的青苔味儿,这会儿都浓郁到可以和酸甜与奶呼三足并立了……
人可以同时存在多种情绪,而不同情绪的味道也会因其在这一时刻占比的不同,有浓淡之分。
就像秦崇礼身上这股不大好闻的忧国忧民味儿,江芜的身上也有。
不过吧……远远不及那股霸道的带着苦意的酸涩甜美。
真的很霸道。
昨晚那黑漆漆的,歹人就要来袭的环境,连杜引岁都有点紧张的时候,江芜身上的紧张气息也被那霸道的偷偷喜欢之味压得死死的……
想到这个,杜引岁又有点头疼。
“老师,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人吗?”杜引岁不好与江芜深聊,只能调转矛头,转移一下注意力。
正拖了根柴禾来的秦崇礼闻言一愣,刚从忧虑中拔出来的脑子一时跟不上小杜姑娘的提问。
“祖父,你是一个不会把柴送给别人的人!”在秦崇礼身后也举着两根枯枝的秦浩阳是有几分急智的。
秦崇礼切换回了每日的答题频道,一时也不知计较杜引岁今日问得含糊,点头赞同复述道:“我,一个没有把柴送给别人的人。”
“祖父,你,坏人!”前两日偷听了秦崇礼和楚秀兰讨论杜引岁每日提问是不是在培养他们如何做一个坏人的小团子,高举了手里的石头给出新的答案。
秦崇礼想了想,已快进入岱州,也差不多到了终极答题的日子了,顿时有些惆怅不舍,只还是点头沉重道:“对,我,一个坏人。我已经是一个坏人了!”
“嗯,我们已经很坏了,绝对不会乱同情别人。我们是很惨的坏人。”楚秀兰亦与秦崇礼有了同样的猜测,明明是出言安快要离开的杜引岁的心,可真一开口又觉眼睛一酸,竟是抹了一把泪出来。
“……”杜引岁闻着周围一下子复杂到一言难尽的气味,也是服了这些老六了。
这三大两小的队伍,到底还能不能凑出一整个的脑子……
哦,还有一个。
不待杜引岁因那漏网之鱼稍感欣慰,旁边江芜也开口了。
“杜姑娘你……”江芜听出了秦崇礼的沉重,看到了楚秀兰的不舍,自是共鸣了他们的猜测,心脏一下子揪紧。
杜引岁没提防,被突袭的浓郁苦意罩了一头一脸,连连往边上退了数步,低声喝到:“我还没要走!”停止你的脑补!苦芨芨草本草都要被你补出来了!
苦意停止增加,酸气又开始增起……
杜引岁气到翻了个白眼,看向了率先搞乱一切的罪魁祸首,直言道:“老师,你是两个小东西的祖父,是楚姐姐的公爹,是江芜的老师。你不再是能在朝堂上提出利国利民之策的太子太傅。有句话叫‘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又有句话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身上无财,手下无人,岱州之乱,你管不了,为了你身边这些人,你也不该管。”
这话,杜引岁说得不客气。
不过这一路,她说话也从没客气过。
秦崇礼很习惯,甚至条件反射地觉得这些他知道但是不会去想的话,此时听起来很有道理。
空气中陈腐潮湿的青苔味儿立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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