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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病弱昏君,但万人迷(重生)》30-40(第9/19页)
“灵均觉得,可还有何处不妥?”
南荣宸接下那蘸着朱砂的笔,递到萧元倾面前,“孤提不动笔。”
萧元倾闻言心头微动,几年前南荣宸也这么哄着他代写策论,他伸手去接那狼毫玉笔,却被拍开。
片刻之后,狼毫玉笔含在他口中,耳边是天子赏下的解释,“老师的字迹太好认,孤也只有这个法子。”
少了一条的珠帘之内,风光霁月的萧御史跪在美人塌之前,照着天子的批复,落下他此生最潦草的字迹,“南梁举子须占其中之五,着御史中丞萧元倾为主考官……”
朱批落在白纸上,如来自地狱的歃血枷锁一般压得萧元倾动弹不得。
他深知,从此刻起,他再也做不成南荣宸的帝师。
眼见着萧元倾耳后的发丝又落下来,南荣宸俯身替他理好,“萧大人可要用心,否则丢的是孤的颜面。”
萧元倾受辱至此,耳朵都红了,还因为含着笔发不出半分声音,头顶的仇恨值却几乎没动。
南荣宸将手搭到他心头歪曲事实,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看看萧元倾这仇恨值为何这么难升,“老师对孤安得什么心呐?跳得这么快。”
仇恨值又只动了一点,南荣宸没趣地收回手,他也是求成心切,萧元倾如今哪能出言答他?
见南荣宸像玩够了一眼倚回原处,萧元倾终于得以喘息。
南荣宸当日在朝堂之上替他夺回的尊严和机会,是“萧御史”的根骨。
“萧御史”以帝师的身份接近天子,不择手段取信天子,如今这些都是该付出的代价。
他希望这代价更沉重猛烈一些,至少能有足够的分量当他乱了心的理由。
最后一笔落下,他将那狼毫玉笔擦得干净,“灵均看看可还有纰漏?”
南荣宸拾起那奏折随手翻看,多费了些时日,单纯因为晕字,“萧大人不愧为孤的心腹。”
他说完拾起那颗萧元倾废了功夫取回的东珠,朝萧元倾腰间比了比,“这东珠就赏给爱卿,镶在你这腰带上正好。”
萧元倾伸出手去,东珠落在他掌心,是南荣宸送的。
南荣宸纵然疑心他,还是送了他这颗莹润东珠。
“今日孤很是尽心,不如老师日日都来紫宸殿陪孤?”
南荣宸也还让他进紫宸殿。
南荣显说的,不尽为真。
*萧元倾至午才出宫门,朱红官袍缭乱,胸前还染着几滴深色朱砂红痕。
随行的小厮丁棋扶着他一时口不择言,“连我都知道,大人为着春闱熬了数日,今日下了朝就带着奏折赶去紫宸殿,王上也太狠心……”
萧元倾安抚他一句,丁棋说得不尽为真,有前车之鉴在,若没那本折子,南荣宸未必会见他。
刨根问底,错是在他,若那日他没在紫宸殿见过南荣宸毫无生机躺在榻上的模样,他也不会因此…非要在南荣宸中毒第二日奉上奏折。
也就不会因此,又陷一步。
萧府的人恰好候在宫门外,“萧大人,家主有请。”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萧元倾忍着膝上的痛麻登上马车,刚到萧府就又因“父命”跪下。
“混账,你以为你爬上御史中丞的位子就能忘了本吗?”
萧元倾依旧淡漠,脊背挺得笔直,像是终于有机会找回在天子面前弯折的骨头,“父亲多虑。”
“多虑?你在朝中屡屡树敌也就罢了,现在还遭王上猜忌,是要拖整个萧家下水才能安心吗?”
比之站着之人的气急败坏,萧元倾显得格外云淡风轻,好似站着的是他,“父亲说过,如今萧家仰仗我一人,这便是代价。”
“仰仗”二字戳中萧父的逆鳞,“逆子!萧家岂能因你受牵连。从明日起,你便告病假在家,何时反省好了,何时再出去。”
萧元倾终于抬眼看向他这父亲,身后传来杂乱脚步声,他撑了下地站身来,对上的却是宫中内侍。
“王上有旨,萧御史勤国济民,深得朕心,赐封文侯,追封其母二品诰命。”
丁棋跪在内监身后笑得解恨,这样一来,公子就不必受制于萧家了。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南荣显一把火烧了密信,“再去查,萧元倾究竟同王上再殿中做了什么勾当?”
第36章
萧元倾将圣旨手在掌中, 稳住身形,“臣谢过王上。”
仿佛宠辱加身于他都是轻比鸿毛。
传旨的内侍客套一句“奴才恭喜文侯”,接着走近过去, 从袖中摸出一方金银丝线环绕的锦盒,“王上还有一道口谕, 文侯每日下了朝,便去紫宸殿伴驾。”
“王上还说, 紫宸殿自有文侯处理公务的地方。”
内监说完退后一步, 将拂尘妥帖地拢在臂弯,“萧大人,奴才告退。”
待那一行蓝衣内监离去,萧元倾再次转身看向堂前之人,“父亲, 若无事我便先回去。”
萧父脸色青白, 先帝旧制, 为保朝局安稳, 御史台、中书省在任文官不封王侯。
如今新王登基不过一年, 就破了先帝旧制,无缘无故、连政绩都不曾明说,便封萧元倾为文侯。
那周衍知周阁老乃两朝元老, 都尚未封衔授爵。
当今天子素来是与他这庶子亲厚,可也不曾公然偏私,如今这般,怕是别有所谋。
他这庶子一人也就罢了, 萧家世代中立,素有清名,绝不能毁在萧元倾手上。
“萧元倾, 为父今日以萧氏家主的身份问你,你与王上在谋划些什么?王上此举又究竟是何意?”
萧元倾借着官袍广袖的遮掩,用拇指抚过手中圣旨,目光冷薄,“父亲昔日教导,无论为太子少傅还是天子信臣,都不可擅自揣摩圣心,元倾谨记教诲。”
“如今自是,一无所知。”
萧父面色铁青,昔日他只当萧元倾空有些表面才华,为官过于冷拗、不知变通,在御史台做个副手已是他的造化,难成大事。
这正如他所愿,萧家只需要一个权臣,合该是他那嫡子。
至于萧元倾,过去几年唯一的用处便是,让他有地方做一做清流之臣。
可这逆子今日竟当场忤逆他,“混账东西,今日走出此门,萧家与你再无干系!”
萧元倾面上终于有了变化,“父亲息怒,元倾自然不忍见萧家式微。”
他要留着萧家,他要萧家。
“式微”二字直戳萧父心窝,不得不承认,如今这局势,若没了萧元倾,萧家就成了真正的清贵之家,空有那块匾额,在朝中势力几近于无。
他抛却脸皮走上萧元倾递来的台阶,只是缓兵之计,“元倾,你该当知晓,你与萧家同气连枝,断没有独善其身的可能。”
见萧元倾没接话,他接着道,“即便王上如今宠信你,你也不该贸然为你母亲请封,你母亲身份敏感,为父已然准她入族谱,你也该收敛一二。”
萧元倾看着他这生父,淡声作答,“父亲不会不知,天恩难得更难拒,也应当没忘,母亲入族谱,亦是昔年天恩。”
“至于母亲的身份,当年太子曾言,既入临越,便是临越子民。元倾劝父亲慎言,免得欺君而不自知。”
一句“告退”之后,萧元倾迈步离去,全然没再顾“萧氏家主”。
待离了萧府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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