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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寄长风》4、长风(第2/3页)
从最上面挂的原因。
她踮着脚又尝试了一下,还是不行,索性放弃,扶着墙打算下去找言泽来。
刚一低头,视线中忽然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过了她手中的钉子和锤子,指腹有一层薄茧,有些粗粝,擦过她手背时痒痒的。
这双手与言泽和柏东皆不相同,她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去,男人的侧脸轮廓硬朗分明,让人想起雪原上孤峭的山脊线。漆黑的眼睛沉稳锐利,他依然绷着脸,总是让人不由自主退却,江茗雪下意识地向后撤,却忽略了自己还站在凳子上,左脚踏空险些摔下。
她眼疾手快地扶住墙壁站稳,一低头,一只劲瘦有力的手掌正环在她的腰侧,仅隔一寸距离就要碰到。
那双手常年训练、操控战斗机的方向盘,指节分明,青筋明显凸起。落空后依然神色未变,自然地收回,继续锤墙面的钉子。
仿佛对他来说,扶一下只是顺手,不扶更是无所谓。
但江茗雪还是道了谢。
容承洲略微颔首,算是应了,最上方的两颗钉子钉完,询问她还有哪里。
江茗雪踮着脚给他指位置,他的回应都是不冷不淡的。
江茗雪对这种冷漠的态度喜闻乐见,本来两个人也只有那张结婚证是真实的,只要人前不露馅,人后当然交际越少越好。
剩下的钉子都由他代劳,江茗雪得空短暂休息了片刻,后知后觉意识到容承洲没有站在凳子上,就能轻而易举地够到门沿最上方,甚至臂肘还能松弛地屈起。
心里瞬间有了落差,她低头丈量了一下凳子的高度和离门沿上方的三公分差距,再加上自己的身高在心里估算了一下。
凳子大概接近三十公分,她穿鞋一米六二,也就是容承洲至少有192cm?
“净身高一米九四。”
正思考得入神,一道薄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打乱她的思路,也抓了她个现成。
“……”江茗雪尴尬地笑了笑,全靠常年处理棘手病人的心理素质和工作经验才能保证语气稀松如常,“嗯,还挺高的。”
她的动作有这么明显吗?
最上面两颗钉子钉完了后,容承洲顺手把帘子挂上去,江茗雪眼明手快地拿起锤子,踩在凳子上:“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辛苦你了。”
“嗯。”
容承洲也不跟她抢,退至一旁,却没走远。
片刻,江茗雪弄好了帘子,还在一侧做了个手动锁,她动作利落地从凳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抬头颇为自豪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想起来容承洲还没走,问:“刚才忘记问,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容承洲目光从她脚下咯吱作响,随时可能散架的凳子上挪开,略微低头注视她:“不是你说,要每日换一次药吗。”
江茗雪:……又不小心给自己挖坑了。
她轻咳一声:“差点忙忘了,你跟我来吧。”
两人走到前院的诊疗室,江茗雪坐在诊台后,轻轻解开纱布绷带,伤口已经结痂,没有出现感染化脓的情况。
她接过言泽调制好的草药汁,重新对伤口做了清洗,然后一手托着容承洲的手臂,另一只手拿着小刮板涂抹药膏。
她的手刚用冷水清洗过,有些冰凉,他的皮肤比她想象中更烫,乍一触碰到他的小臂,冷热碰撞冲击着她的感官,明明是同样的动作,昨日她上药时做的行云流水,今日得知面前是自己的结婚对象时,全身细胞像是觉醒般不停叫嚣着不自在。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当成普通病人即可,以免上药时出差错。然而,脖子处的疹子偏偏在此时溃痒难耐,她没忍住松开握着他手臂的那只手,抬手隔着衣服轻抓了一下。
“抱歉。”江茗雪道歉。
“没事。”容承洲颔首,静静等她。
脖子处的痒意消了后,江茗雪悄悄深吸一口气,迅速做了心理建设,正要重新托起他的小臂时,言泽忽然走过来,伸出一只稍显瘦削的手:“江医生,柏东有事找你,这里我来吧。”
江茗雪瞬间如临大赦,毫不犹豫应下:“好,辛苦你了。”
她将刮板交给他,对容承洲说:“我学生那边有点事,我去看一下。”
“嗯。”
一双锐利的眼睛不动声色地将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浓密的睫毛下,那双漆黑的瞳孔始终平静如水。
江茗雪到药房找到柏东,问:“柏东,言泽说你找我有事?”
柏东一脸发懵:“没有啊茗姐,我中午都没见着阿泽。”
江茗雪明白过来,含糊其辞:“哦,那可能是他听错了,你忙你的吧。”
言泽是她几年前机缘巧合下收的学徒,今年刚过25岁生日,大学学的是金融管理,非要跟着她学医。虽然是半路出家,却是这三个学生里面最聪明机敏的孩子,估计是看她身体不舒服,帮她找个借口躲懒。
不愧是她亲自带出来的学生。
江茗雪倍感欣慰。
她顺便在药房里巡视了一圈,磨蹭了一会儿才出去,诊疗室里,言泽已经帮容承洲上好药,正在包扎。
时机卡的刚刚好。
江茗雪站在一旁等待,一抬头不经意瞥见医馆门口有一道深蓝色衣角闪过。
她走过去查看,才发现门口竟然有两个身穿深蓝色空军常服、头戴军帽的空军飞行员伫立在医馆大门两侧,顶着正午的大太阳,站着标准军姿。
再定睛一看帽子下的脸,都是昨天跟容承洲一起来的队友。
邢开宇目视前方,嘿嘿一笑:“嫂子好,又见面了。”
和她打招呼时始终身姿稳固,只扯了扯脸上的肌肉。
另一名空军紧接着用相同的动作和她打招呼。
江茗雪面露疑惑:“天气这么热,你们为什么不进去?”
邢开宇绷住表情:“队长不让。”
“为什么?”
二人怕加重责罚,缄口不言:“嫂子,外面热,你还是快进去吧。”
见他们不愿说,江茗雪只好回去问当事人:“为什么让他们在外面站着?”
容承洲刚包扎完,将衬衫袖子放下来,一丝不苟地扣上袖扣:“他们昨天说错了话,这是处罚。”
江茗雪不傻,当然知道是因为她。这两个就是昨天起哄最积极的,但其实昨天他们也没说什么很冒昧的话,只是年轻人爱开玩笑罢了。
江茗雪知道自己擅自干涉他的决定不合适,但看了看外面三十八度的烈日,还是于心不忍地开口:“今天这么热的天,他们还穿着厚军装,这处罚是不是有点太重了?”
容承洲整理着袖口,不以为意:“我给了他们选择,这是他们自己选的。”
“啊?”江茗雪狐疑地问,“那另一个选择是什么?”
容承洲穿上常服外套,戴上军帽,肩上两杠三星的金色军衔章熠熠生辉。
眉眼低垂,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淡漠的话:“负重四十斤野外拉练二十公里。”
江茗雪:“......”
怪不得自愿在外面罚站,这选择和没得选有什么区别。
她不再相劝,只倒了两杯中午泡的凉茶端过去,想让他们舒服点,谁知道这俩人没有容承洲的命令不敢接。
江茗雪只好看向容承洲,幸好他还给她这个面子,点头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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