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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菡萏记》30-40(第17/23页)
了他,从来没有那么恭敬生分,有糖就给他一颗糖,没糖就随手给他一个什么小玩意儿,只有菡萏姐姐把他当小孩。
姜菡萏提议:“殿下若是想找我,可以去姜家。”
风明立刻两眼闪闪发亮,望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自然乐见风家未来的君王与姜家亲厚,含笑点头。
于是姜菡萏留在宫里过了端午节,第二日出宫时,风明特地告了一日假,爬上姜菡萏的马车,一道回姜家。
风明难得出门,瞧见什么都觉得新鲜,问个不停。
姜菡萏出门的日子也不多,见识有限,但好在风明问的很简单,她全答了。
风明眼含景仰:“菡萏姐姐你什么都懂。”
姜菡萏心说凑巧罢了。
“那是什么?他们为什么把香插在地上?”风明趴在马车边上,好奇地问。
姜菡萏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前面不远处有几个老百姓跪在地上,手中拈着香,口中念念有词,虔诚祝寿,然后把香插在地上,一齐叩头。
路边一无香炉,二无神像,不知他们在拜什么……等等,姜菡萏忽然想起来,那片位置,正是当日阿夜逼退马车的地方。
“他们啊,拜的是玄甲神人。”姜菡萏微笑,车上的帘子半掀起,阿夜就走在马车旁,就像敬老王爷所说的那样,肩宽腰细腿长,夏日的薄甲下,肌肉有着一望可知的爆发力。
像是感觉到她的视线,阿夜回过头,目光迎向姜菡萏。
姜菡萏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心中微微有点遗憾——唉,单是像长庆帝有什么用呢?要是阿夜当真是长庆帝的血脉就好了。
马车很快驶过那段路,把在地上跪拜的人群远远抛在后面,就在快要接近姜家大门的时候,一辆马车慢悠悠地迎面驶来。
这是普普通通的青幄车,但赶车与随队的却是羽林卫。羽林卫们见到姜家马车,纷纷停下脚步,拉着马车避让到一旁。
姜菡萏悄悄向风明道:“问问他们,车里是什么人。”
风明便叫住他们。
“回太子殿下,南疆都护张贺因病告归,陛下命臣等护送张大人出城。”
青幄车的车帘微微掀开一线,里面有人抬起眼,和在风明身后的姜菡萏视线对上,微微颔首。
帘子很快放下,动作轻得像是不曾发生,羽林卫无一察觉。
“张大人抱病,便请张大人先行吧。”姜菡萏向风明道。
风明点头,吩咐下去,羽林卫从命。
马车向着南方的蔚蓝天空渐行渐远。
姜菡萏一路目送。
一路顺风,张大人。
*
马车在姜家大门前停下。
姜家大门平时很少打开,自家人出入一般都是走边门,但风明是当朝太子,姜家大门敞开,姜祯带着姜家众人恭迎储君。
姜菡萏下了马车便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再一细瞧,家中大大小小的角落皆蒙着灰扑扑的幔布,连花木都遮得严严实实。
姜菡萏:“……”
所以,这就是京中迎接储君的礼节吗?
姜祯解释:“太阳太大,花木屋舍都在修整,有些凌乱,未免污了咱们太子殿下的眼,所以全蒙了起来。”
他的语气是信誓旦旦的,眼神是飘忽不定的。
就在这个时候,顾晚章急步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好些府兵,全副武装,看上去像是要冲出去与人打架。
见到坐在轮椅上的姜菡萏,顾晚章猛地停下脚步,视线定定地落在姜菡萏身上。
“顾先生,”姜菡萏先开口,“许久不见。”
顾晚章顿了好一会儿才回神,躬身行礼:“小姐的伤势可大好了?”
“死不了,还活着。”姜菡萏问道,“先生要出去?”
“一切如小姐所料,去年冬天的雨雪冻坏了麦苗,今年各处的粮食皆有短缺,粮价已经上涨了一倍不止。农户交不上地租,亦没有余粮,无数人沦为乞丐,背井离乡求一□□路,大量流民涌向京城。”
顾晚章道,“现在粮商们都知道我们手上有大量囤粮,他们愿以三倍的价格求售。小姐真是经商的奇才,这一转手,获利颇丰。”
姜菡萏想起来了,那些在路边跪拜玄甲神人的百姓,好像每个人都是衣衫褴褛,面有菜色。
粮商们拿三倍的价格来买,自然是准备好了用四倍甚至十倍的价格卖出去,到时京中粮价会涨得更高,更多的人会吃不上饭。
“不卖给他们。”姜菡萏道,“咱们直接卖给百姓,就用原先的米价,一文不涨。囤粮只卖一半,剩下的一半,在城门口设个粥摊,给流民施粥。”
顾晚章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姜菡萏。
姜菡萏已经转过视线,望向姜祯:“哥,我不管你在弄什么东西,如果这些东西要花银子
,你就把东西撤了,全换成银子给我。”
姜祯:“……啊?!”
姜菡萏的轮椅被推着往前:“反正今年的生辰礼我只要银子哦,不要那些花里胡哨的。”
姜祯追上去,一脸苦恼:“妹你什么时候改的喜好啊?我可是准备了好几天的……”
阿夜落在后面,脚步微微一顿。
生辰礼……是什么?
*
姜菡萏离开的时候,菡萏院的池塘里只有一片枯荷。现在回来,发现池中荷叶已经亭亭如盖,饱满坚实的花苞从水面探出头。
离开皇宫的风明就像离开牢狱的囚徒,在哪儿都是放风,全然没有在宫里一步三歇气的虚弱模样,在菡萏院里钻进钻出,没有一刻消停。
阿夜守在院外,但他高,院墙挡不住他的视线,姜菡萏发现他一直盯着风明,目光有几分深沉。
姜菡萏:“他没什么危险,不用一直盯着。”
阿夜:“……因为是太子,所以进里面都可以,对吗?”
姜菡萏:“不,是因为他年纪还小,只是个小孩子。小孩子不分男女。”
阿夜眼中的深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惆怅,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好可惜,他不是小孩子了。
“菡萏姐姐!”风明手里捧着一束荷花花苞,“我把这个带回去给皇祖母可以吗?”
姜菡萏微笑:“自然可以。”
“菡萏姐姐最好了!”风明大喜,“等姐姐生辰,我要送一份好大好大的礼物!”
他说着又跑开玩去了,宫人们忙不迭地跟在小祖宗身后。
阿夜认真问姜菡萏:“生辰,是什么?”
“生辰就是我们每个人出生的日子。”
“菡萏的生辰?”
“五月初九,就这几天。”姜菡萏手里拿着一支荷花的花苞,那是方才风明塞到她手里的,“知道我为什么叫菡萏吗?菡萏就是这个,没有开的荷花。我出生的时候,满池都是花苞,所以才叫这个名字。”
初夏的阳光清浅明媚,照在那支花苞上。花苞饱满紧实,花瓣一瓣包着一瓣,外面的是青绿色,里面的是淡粉色,顶心露出一嫣红,明明那么娇弱婉媚,却又让人觉得清雅圣洁,高不可攀。
就像菡萏。
阿夜望着,不自觉出了神。
姜菡萏还从来没有见阿夜什么时候这么出神地盯着一朵花——在阿夜的世界里,好像万物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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