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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阿莺阿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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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三嫁太子》6、阿莺阿莺(第3/3页)

郁的酸甜在舌尖上炸开。

    王絮提着一个小葫芦,不安地拽住了他的长发,笑意像揉碎的桃花。

    很难见她这般鲜活的模样,自由自在,如林间的莺儿。

    她撤身抽离,望向徐载盈:“成亲之前,我想把我交给你。”

    王絮爱他,爱到飞蛾扑火,焚身不吝。

    徐载盈一直知道。

    否则,她不会冒着被新婚丈夫怀疑的风险,请隋行云照顾他。

    此刻忆起她卑微之态,便有恼意涌上心头。心热如火,手足却寒,寒战阵阵,时紧时缓。

    他不需要。

    为什么王絮从不会看人脸色?

    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

    疏雪如绒,挂在徐载盈睫毛上,静静地融化。

    不知过了多久。

    王絮先开口:“自你来到此处,我心中真的从未这般欢喜过。你生得那般好看,又会那么多本事。便是烧菜做饭时想到你,也觉欢喜。”

    徐载盈脸色依旧平静,似乎方才怔住的人不是他。

    “我想,你冷落我也罢,忽略我也好,甚至讨厌我都行,只要记住我就好了,可是我错了……”

    王絮继续说,她很小幅度地在后退。

    徐载盈搭着眼帘,酸甜在舌尖上殆尽,只剩下凉意,到底是酒,面上微微染上红晕,眸中却冷淡得如一泓冷泉。

    他看她红着眼眶往后退,看她把滚烫的情意碾碎了,和着委屈咽回肚里。

    “爱一个人,不需强求,你是自由的,这里一点都不好,你回家去吧……”

    她掰着手指列举了洛阳城的繁华……最后甚至语无伦次说到了夜市的糖画。

    徐载盈无比平静地问:“那你呢?”

    王絮没说话。

    徐载盈前了几步,拧住了她手腕,力道十足,下颌抵在她的发间,凑地很近,长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你这样胆小,为何先前要说那样的话,要做那样的事?”

    酒气混着她发间的松香扑面而来,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当初敢救我,现在倒怕了?”

    王絮目光躲闪地侧身:“是我错了。”

    徐载盈从未离她这么近过。

    王絮小心呼吸地热气烫在徐载盈脖颈,她身子不住地颤抖,像是一只被压住的蝴蝶。

    她眼眸躲闪,余光却忍不住偷偷看他。

    眼中溢出水雾,似乎是在咀嚼回味这平静中的痛苦。

    见他久久未回应,王絮的声音似乎带了些悲戚:“你是这样好……我是这样的微不足道。”

    徐载盈眸色一深。

    暗流席卷于他眸中,冲垮一切理智,他难以移开停伫在她身上的视线。

    徐载盈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恨意又涌了上来,恨她,恨她自卑不足,亦恨她勇气欠佳,她居然在此时,又退缩了。

    电光火石间,他松了摁住王絮手腕的手,夺过王絮手中的葫芦,拧开盖子,一饮而尽。

    徐载盈的眸中有山火降在冰面,音色偏冷:“你若是这样不清醒,就不要来惹我生气。”

    王絮不断退后:“对不起。”

    徐载盈恼地伸手扣紧她的肩膀,为她覆来一层薄薄的阴影,毫无预兆地吻了上去,吻得很凶。

    他不知为何轻轻地喘息起来,咬了下王絮的唇:“不要说这种话。”

    王絮想躲,却被他灼热的呼吸烫在耳后:“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徐载盈粗重喘息混着一阵颤音,喉间翻涌的不知是酒还是恨,“要走便走得干脆些!”

    两人毫无章法地在唇齿间描摹,吻得愈加深入,一同沉溺进黑暗中。

    果酒味甚浓,香得晕眩欲醉。

    密生的一簇一簇山楂,长着尖细的刺,连花带叶碾碎后,黏湿的惺忪填满口腔。勾住果核,入口是蜂蜜冰糖的清甜,回味酸涩,甚至有了几分辛辣。

    王絮似乎要软在他身上,她像被雨打湿的鸢尾花。徐载盈伸手拂开黏她脸颊一侧的碎发,脸上已晕红了胭脂色。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徐载盈浑身晕眩,不受控制地闭上眼睛。

    “你去回绝了他。”

    他按着眉心,声音沙哑:“女子读书是要紧事。”

    他自然会阻止她嫁给那胖子县长。

    待他归至东宫,诸多才俊之士,他命人挨个将姓名制于竹签之上任她抽取亦无妨。

    安顿好她后,也算是报答完了。

    不过这里的一切,他会勒令她闭嘴。

    徐载盈垂眸盯着她唇畔的晕红,喉结上下滚动——这是他们相识以来,第一次如此逾矩的亲密。

    眼前的女子似乎笑了,垂眸凝视他的模样,像极了那日剖蛇腹时的专注,有些冷,有些轻。

    她伸手,将徐载盈从身上推倒,徐载盈只觉似乎头顶有千钧之重,倒在地上。

    王絮唇角噙着笑,可这笑意却冷得没有温度:“我救你一命,你还我一命,很公平。”

    果然如此。

    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恨,那,她要什么?

    晕死过去前,徐载盈无端恐惧起来。

    当徐载盈在花轿中醒来时,才后知后觉,他们所有人,都是王絮的棋子,从头到尾,皆由她掌控,隋行云是,他亦是。

    就连这支射中他胸口的箭羽,也是王絮精心估量过的,她算准了他的每一步。

    跃动的心脏跳得更加厉害,徐载盈倒在地上,箭深深地扎进锦衣中。

    那日王絮提起猎物走回来,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意料之外。”她提起将近两米的长蛇,对徐载盈莞尔一笑:“不过这是可以入药的蛇,无毒的,就是肉少了点。”

    “你这箭术,若是那时对我放冷箭的是你,想来我亦难以活命。”

    王絮倏地拔出了蛇头上的箭,徐载盈眼睑微颤,以为她要动手,她却埋头在雪地里写下了几个字:

    林莺,好起来,回家。

    “要快点好起来,阿莺。”

    她低头轻声呢喃,泪水落在雪面,烫开了一个口子。

    思绪回笼,闲云流转。

    徐载盈拔出箭,眼眶也有了几分热意,微微仰头,哑着嗓子唱道:“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

    自林氏不再唤他阿莺后,徐载盈好多年没再唱过戏。

    他的母后再也不必一个人呆在冷黑的宫殿中,她带大了徐锦江,像一对寻常人家的母子。

    自此,梦中她亦不再来了。

    他求过方士,方士曾言:常入梦中之人,实乃与某些人于尘世存有未尽之憾事。此等缘分,每梦一回则损减几分,待至最后,全然无缘可续。

    徐载盈原是不信的,长陵境内,蓝田玉蹋,他一闭眼就会梦到一阵松雪香萦绕,那双平静的眼眸,温热的手,毫无眷恋的背影。

    爱是一把剑,动情总授人以柄。

    他爱王絮?这不见得,不过是孽缘罢了。

    所谓孽缘,并肩难成即为孽,命途交错乃为缘。

    他以为十年军营磨砺,已令他刀枪不入,现在看来,他依旧软弱,依旧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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