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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三嫁太子》50-60(第20/33页)
“不过,我还在想,为何你那些破绽百出的计谋,总能让我身陷其中?”
“不管何时何地,我是何处境……”
一片冰凉的夜风将他的话声吹得细碎,他拔高了声音:“为何这种圈套,偏是我中招呢?为何我每次想报复你,却拿你没什么办法呢?”
梨树上的积雪被他震落,扑簌簌砸在肩头。踉跄着向前半步,自喉间溢出一阵叹息声。
“倒像是我刻意纵容你一样。”
陈知遥的漫不经心不见了,声音愈发遥远,带了一些冷笑的意味:“其实我恨不得杀了你啊。”
王絮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她的背影在月光下越来越淡,最终化作一片模糊的白。
第56章 请教 水寒江静,满目青山。……
水寒江静,满目青山。
两岸重峦叠嶂,夕阳西下时分,水面上烟雾茫茫,渔翁将王絮在渡口放下。
万千银白中一点苍绿,青年静立于苇丛深处,一双极清极静的眼,水汽氤氲间,眸光遥远而寂寞。
他开口时声线泠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江天寒色依旧,庙堂之上,早已波谲云诡,风雨欲来。”
王絮提前写信给了崔莳也,叫他在此等候。
方知数月之间,徐国朝局已生剧变。
太子徐载盈与陛下争执失利,君威扫地,禁军统领崔国公沉疴难起,中枢兵权岌岌可危。
大理寺卿陆系州新上任,本已殒命的李均却突然归来,二人分掌左右寺卿。
陆系州本是太子臂助,偏又与徐载盈决裂,势同水火。
如今太子被敕为钦差,遣去治理水患,名为巡狩,实则流放边陲,前路艰险难测。
朝野流言蜂起,皆传陛下欲废黜东宫,另立旁支宗亲。
王絮跟着崔莳也去见了他父亲。
雕花木门被推开,一阵浓得化不开的药香扑面而来。
崔国公的头无力地靠向床头,银白的发丝散落在枕头上,像一地凋零的芦花,“你回来了。”
崔莳也疾步上前扶住老人佝偻的背脊,触手所及尽是嶙峋骨节,他声线微颤, “父亲先安心养病。”
崔国公干裂的嘴唇翕动着。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几日,眼下只盼着……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能守在你身边啊。”
“你下去,我有话和王絮姑娘说。”
王絮向崔莳也微微点头,崔莳也迟疑片刻,终是转身离开。
老人开口道:“阿莺有找过你吗?”
王絮垂下眼眸,指尖冰凉, “没有。”
老人道:“他在锦地失踪了,生死未卜。”
“陛下要借刀除太子,崔家掌着禁军,早就是眼中钉。”
王絮以为,他要询问她与徐载盈的事,却不想,他话锋一转,轻轻地放过了她。
“世道倾颓,京城已是虎狼窝。”
崔国公眼珠艰难转动,望向墙上悬挂的软弓,眸底漾着无处排遣的怅惘,“阿莺本是个性子纯净的孩子。”
“却叫人逼上了这争权夺利的位子……已有一个他了,我不愿再多别……”
他喃喃自语,枯瘦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嘶嘶的声响。
“你与莳也,带上细软,走得越远越好。”
崔国公安排了一场婚礼,叫他二人,便在这热闹喧嚣的尽头,离开此处,从此天地尽皆自在。
喜烛高烧的偏厅。
崔莳也斜倚廊柱,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瓷壶,壶中清水早被掌心焐热,却抵不过前来贺喜的宾客轮番劝酒。
几杯酒滑入喉间,双颊泛起薄红,眸光在烛火中蒙了层水汽。
廊下悬挂的喜灯都化作一片朦胧的光晕。
崔莳也晃着空壶起身,正要回房,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住——那手白皙匀称,指腹却有薄茧,正是常年握刃的痕迹。
他心头一怔,下意识轻唤:“王絮……?”
“新婚快乐。”李均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只是认不清新娘的真面目的话,是会出大麻烦的啊。”
“借李大人吉言。”
崔莳也再抬眼时醉意已淡了几分,清亮的目光迎上对方。
恰在此时,陆系州从拐角走了出来,勾起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原来是你。”
吉时的钟鼓声响遥遥传来,“咚——咚——”
崔莳也回头望了一眼父亲的房间,窗纸上映着一个佝偻的身影。
他微顿,眼眸温和:“今日崔某大喜之日,二位大人若有雅兴,不如改日再叙?”
“崔公子好福气。” 李均举杯轻笑,“良辰美景,可别误了时辰啊。”
雨意绵绵,柔软地砸在雪地里,晕开浅浅的湿痕。
王絮在屋内最后检查了一遍行囊,背上身,推开门,寒冽的风卷着雪沫扑在脸上。
她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指尖刚触到门板准备合拢,却听见门外传来一声轻问。
“你要去哪里?”
一只大手突然楔进门缝,衣袖蹭着冻得发红的指尖,硬生生将半开的木门撑开。
王絮没应声,手腕发力继续推门。
屋外的青年无动于衷,像生了根般纹丝不动。
数月未见,他竟任由黑发长至脚踝,一缕鬓发粘在苍白的脸颊,眸光似寒潭映着月光,这样极冷艳的颜色,叫整个人从骨到皮,说不出的凄寒。
“你们要去哪里?”
他语气平淡,却冷得像是裹了一层薄冰。
王絮垂眸盯着那只手,指腹因常年握剑磨出的薄茧清晰可见,而掌心正渗出几缕暗红的血。
她一下松了力,任由房门敞开。
徐载盈望着她,沉默片刻后走进来,目光在室内环视一圈:“你和他好上多久了?”
王絮抬眸反问:“你和陆系州之间,出什么事了?”
徐载盈眼中映着清冷的月色,他大步走进来,四下看了看:“那你和我小舅舅,又是怎么回事?”
陆系州回来告诉他父亲杀死了王絮时,他几乎要疯了。陆系州不救王絮,反而叫李均先出去了。
凭什么怀疑他们暗生情愫?
李均万一要是去补刀的呢?
“我活着回来,让你不高兴了?”徐载盈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
“你是太子,如今局势紧张,多一个人出力总是好的。”王絮抬起眸,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
徐载盈黑眸从她脸上划过,带了一些似笑非笑的意味,“你怎么敢同时耍我们两个人的?”
“男人可拥三妻四妾,却偏要女人心中只有一人。”
“强词夺理,我何曾有过……”
王絮打断他,“你是要阻止我?”
徐载盈垂下眸,轻笑一声,脸上拢着一片阴云,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了几分:“我何曾强迫过你?你们成婚,我自不会干涉。”
王絮转身走向床边,将行囊放回原处。
身后一道影子覆在她身上,青年的气息裹挟着雪水融后的清冽与木质香的沉苦,丝丝缕缕缠上她的衣襟。
这道影子愈发斜长。
她转身时,才发现徐载盈已近在咫尺。
他仰起头,直勾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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