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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开在寒冬的山茶,疏冷又朦胧,明明是寂寂的时节,却以压倒群芳的姿态开起来。

    李均只觉得,他的一切小心思尽数落入她眼底了。

    “你太吵了。”

    程雪衣离他站得远了些。

    再后来,他约她泛舟洛水,春水映着两岸烟柳。程雪衣倚着船舷拨弄琴弦,李均只盯着水面上她的倒影。

    她偶尔抬眸,他慌忙别过头,看岸边砖石青苔,看天边流云聚散,看两岸繁花灼灼,独不敢看那双乌黑的眼。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此后他再也没有那种小心翼翼的心情。

    宫宴上。

    “雪衣是孑星孤月命格,一生只为一人。”

    李均内心从不安到兴奋只需这一句话,庭内皆有震动,他混在人群中,既为她担忧,又心喜若狂。

    她是为了他,才拒婚太子的吗?

    他再一看,他送程雪衣的玉扳指,正戴在丞相的手中。这不正是丞相对他的认可吗?

    那他李均,也只为一人。

    他只为程雪衣。

    李均胡乱地饮下一口酒。父母则是忧心忡忡,拍了他一下,“在想什么?喝这么多酒。”

    李均被酒呛了一口,乖顺地答:“在想我改名为程均后,爹娘能不能再生一个。”

    母亲叹息一声,以为他说的是曾经,半掺忧虑地道:“你喝糊涂了,什么曾经,现下……”直到丞相说话,娘才白了一张脸,“再也没有未来了。”

    李均睁大了眼。

    丞相道:“你这不是真玉,是一块鸡血石伪造的假玉。”

    陛下震怒,彻令清查一切。赤女采玉事发后,李家上下皆被牵连入狱。

    而程雪衣,只是侧身站在程又青身边,保持她应有的冷漠。

    夜深,李均夜叩丞相府,为父母求情。丞相闭门不见,他便候在门口三日,行人络绎不绝,唾骂指责,他三天三夜没闔眼。

    直至李家下人来告知他宣判结果。

    欺君之罪,午门问斩。

    他家人只是揽了一个小活,并无贪墨,欺君,折磨百姓的心思,何至于此?

    他终于想明白了。

    是程家。是程又青,是程雪衣,为了独善其身,为了他们的深谋远虑。

    而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牺牲品。

    他在丞相门口日夜叫骂,收到的是路人的指责。无人相信素日温良的丞相,会做这些勾当。

    有人朝他扔鸡蛋、掷菜叶,却不为所动。

    程又青终于肯见他,只是与那日意气风发的模样大相径庭,他明显老了几分,鬓发间多了几分白,李均大喊要见程雪衣。

    “大理寺公正庄严,岂会错判。”

    程又青端详他:“雪衣生了重病,我送到乡下去休养了。”

    听闻此言,李均只觉如遭雷击。

    她竟对自己避而不见!

    此后,他日日登门,哀求丞相,请见程雪衣。

    一日,竟撞上了丞相夫人沈自流。

    隆冬时节,雪落如雾。李均头磕在石阶上,抬起时血肉模糊,他已不觉寒冷,只是牙关打颤。

    凉风吹走一阵浓郁的血腥味。相府的饭香传了出来,冰块被他磕的只剩一片猩红的粘稠雪沫。

    李均跪下,厉声道:“求夫人成全,叫我再见一眼程雪衣。“

    他一下想到,程雪衣坐在厅堂间,阖家团圆的场景。

    白的雪,红的血,落得纷纷扬扬。

    一身红衣衫的夫人,以手去拨耳下水滴形状的耳坠,鲜红似血,只说了一句:“神都少年,不过如此。”

    那一刻李均如遭雷击。

    寒暑更迭,日月运行,消磨李均的年寿。

    他再次见到那个叫他爱欲其生,恨欲其死的人,已是景徐十五年春。

    烟拢京洛,繁花似锦。

    他在大理寺办事,隔着堆叠的案牍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画像。

    纸张陈杂,他看不真切,只看到素笔勾勒下的一双摄人心魄的眼,比千槲明珠射出的光还明亮。

    *

    二人醉倒在花都洛阳中,桃李飞花随风飘转,遮天蔽日的花枝阴蔽了这一处。

    李均将一朵采来的梅花插进她发间,为她挽起长发,醉在洛阳中。

    问她:“你以后,要嫁一个什么样的人?”

    日光透过树叶灌隙,粉红的花叶叠云堆雪一样落在少女脸颊,程雪衣在花团锦簇中,抬眸看他。

    草叶窸窣得被她压在身下,碾碎的花汁浸红了她的手臂,有些微香,尝起来清苦。

    她一瞬不瞬地盯他:“我要找个官阶不高不低,官阶不高不低,善算账,能理内务,品性贤良,孝顺恭谨,真心爱我、懂我之人……”

    李均听得专注,仔细记下。

    “入赘。”她的话掷地有声。

    “嗯……”李均佯装思索,“此等佳婿,着实有些难寻。”

    李均坐起身来,拍去膝头落花,长发曲折地蜿蜒在溪涧边,在水声和鸣中,他神色郑重道:“单说这官职,便有些棘手,再者,他未必肯入赘……”

    “这种人万里挑一,你若真心,或许可适当放低些要求。”

    她将身子一顿,将手落在他膝头,整个人依偎在他腿上,笑意盈盈,“我已有了人选?”

    “谁?”他险些咬到自己舌头。

    “便是你呀。”

    “我……我哪里肯!罢了……其实……我肯……我自是愿意的。”李均偷瞥她一眼,便忙移开目光。

    时维春日,百花争艳。少女的肌肤胜雪,乌眸如漆,乌发像山坡倾斜,盘在他的膝上。

    她与洛阳花影融为一体,一瞬黑白分明了。

    映得桃李芳华皆无色,洛阳牡丹不是花。

    洛阳花影将他囚在其中,李均一生亦不想挣脱。

    “你太坏了……”他恼恨地偏过头。

    程雪衣微微颔首,凑近身子,要亲他唇角,却被少年巧妙躲开。

    “……为我准备一份礼物吧,”她眼中有幽微的光,扑不灭的花焰,“要最剔透的宝石,经得起时间推敲。叫我爹答应你。”

    想起昔日之景,离恨便像斩不断的野草一样,一点一点向外冒尖。

    十里牡丹开得鲜红如火,仿佛要穷尽一生点燃当下。

    李均至今不知。

    当日她含情的一眼,究竟是含了几分算计。是否她早就计算好了一切,为拒婚太子,为家族兴衰。

    还是最不过单纯的儿女情谊?

    后来,她再度出现,与徐载盈、崔莳也纠葛不断。他看在眼里,心中便愈发笃定,她的一切,皆是伪装。

    他时不时看着丞相手指上的扳指,想着他再也不会知道答案了。

    曾经已经走远。

    李均踉跄了一步倒在她怀中,温软的身子失去了温度,渐渐变冷,像两团影子依偎在一起。

    “你是我唯一的爱,唯一的恨。”他手扶向王絮发间,试图去摸那根发簪,艰难地睁开眼,轻松地道,“好疼啊,我真是一点都不想死啊,但是我更怕忘记。”

    “我怕忘记我曾经多么恨你。”他咬牙切齿地说。

    他恨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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