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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和寡欲师姐同居后》70-80(第11/16页)
听着,面上没什么波澜,只偶尔点下头表示知晓。
末了,柏鲤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撩起眼皮,语气平淡无波地问了句:“那条狗是不是要来?”
邬别雪闻言,没忍住从鼻腔里溢出一声极轻的笑,带着点了然和无奈:“是。”
“噢。”柏鲤从喉里哼出一个单音节,唇角勾了勾,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寻不到半分笑意,反而掠过冰冷的厌烦。
她抬手,指尖随意地拨弄了一下额前垂落的碎发,语气依旧懒散:“那我还是先撤了。等会儿要是在这儿打起来,场面不太好看。”
她直起身,走到厨房门边。白皙的手刚搭上冰凉的金属门把,便听到客厅传来一阵笑闹。
有人在喊卓芊的名字。
回应的是那带着独特口音的中文。
柏鲤搭在门把上的手猛地一顿。修长的手指在冰冷的金属表面停留了半秒,随即利落地收回,重新插回了宽松的工装裤兜里。
整个动作流畅得仿佛只是换了个更舒服的站姿。
“看来迟了。”邬别雪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地拿起一个玻璃杯洗了洗,自顾自地倒了杯水。
她没有看柏鲤,只是将水杯轻轻推到她手边的台面上,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说说?”
【作者有话说】
卓芊柏鲤这对是很黄很暴力的训狗文学(bushi),篇幅不多,主要带过一下,后面准备收尾了
第78章 七十八朵薄荷
◎让我做一下。◎
天色渐晚,白昼的灼热逐渐被大海的潮气卷走。天幕逐渐转成靛青色,海风挟裹着咸涩的凉意,沿着百叶窗钻进没开空调的厨房。
薄透的窗帘被掀开一角,在光影里是摆荡的裙摆。
柏鲤收回目光。在接过那杯温水时,她其实想了很多。要怎样开口讲述这段堪称抓马的过往,才能维持住自己作为一个姐姐的形象。
更重要的是,怎样才能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存有理智的正常人,看上去像个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成年人。
她随心所欲的性格绝不会允许她承认自己在这段关系里丧失了理智思考的能力,也绝不允许出现她无法把控局面的场景。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当一个人开始不受控制地频繁想起某个人,频繁思考某件事,其实就代表着,她将更多的注意力分给了旁人。
也就意味着,她赋予了旁人伤害她的权利。
而越在意的,就伤得越深。被操纵,被攥住心脏,甘愿投降。
柏鲤脆弱的自尊和过分敏锐的本能让她察觉到这样的趋势之后警铃大作,让她恐惧颤抖,想要逃离,让她警告自己要维持住自己风流坦荡的内心,和来之不易的自由。
她用了很多时间才学会藏起真心,学会保护自己,学会不再毫无保留地付出。
纵使她是被抛弃千万次的野猫,却也在次次伤害中,终于懂得——要在与人交往中藏起最柔软的腰腹,免于被突然挥来的棍棒击打致命。
六岁的柏鲤想要挽回病晚期的外婆,用捡破烂攒了很久的钱买了一串糖葫芦。
那时候外婆病入膏肓,吃什么都没味道。她觉得糖葫芦是世界上最甜的东西,以为外婆吃了就会好,就会开心,就会留下来,即使她并不爱自己。
但是外婆没有。
临终前,她说柏鲤是拖油瓶,是柏鲤把自己的命耗干净的。
十六岁的柏鲤为了救下街边被拖拽的女孩,敢凭瘦弱的身体和两个男人叫板,提着棍子把人揍得鼻青脸肿。
后来警察来了,那个被拖拽的女孩录口供说,是柏鲤寻衅滋事。
她没有在求救。
二十六岁的柏鲤又遇到了很多很多事。被人骗,被抢劫,被污蔑,好不容易攒下了些钱,又被莫名其妙地威胁还债。
遭遇过的所有挫折加起来足够把任何一个人击垮,但是柏鲤没有。
她撑住了,但是却快相信命理这一说。或许她就是命中无福,亲缘浅薄,交不到朋友,没有来处,也没有去处。她似乎注定是来人间受惩罚的。
所以,她告诉自己,作为一只流浪的野猫,只露出獠牙就好。
哪怕她的獠牙其实并不凶残,哪怕只要有人耐心地再看一看,就会发现她的野蛮都是表面的武装,只是张牙舞爪地为了保护自己。
但是,只要露出獠牙就好。
没有人有耐心关注她,所以她故作声色的狠厉能够给她提供暂时的避风港。
成熟了一些的柏鲤安心地缩在自己的小小避风港,再也不允许自己为了旁人付诸真心。
这四个字在她这里等同于失控。
但她似乎还没意识到,当她在脑中拼命找寻不出错的措辞时,在想办法解释这段复杂的关系时,其实就已经在掩盖自己失控的事实。
客厅的笑语一浪一浪拍向厨房的门,但这方空间里却静谧得像片无声之地。
柏鲤清楚地听见了卓芊的声音,穿过并不厚实的屏障,显得有些滞闷。
依旧是英语和中文夹着说。
其实柏鲤能听懂英语。她十几岁的时候在一家外国会所打过工,自学了一年,已经可以和外国人流畅地交流,即使保留着一些口音。
初见的时候,她是故意让卓芊以为自己听不懂英语。
因为她不想和这样的外国人纠缠。过去那些年,她在外国人手里受了太多委屈,不过没有必要让任何人知道。
但是她没想过卓芊会为了自己主动去纠正自己的中文发音。
最后一次见面时,她已经能字正腔圆地说出:“你就把我当成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是吗?”这几个字。
柏鲤扬扬眉梢,意兴阑珊:“不愿意就滚。”
思绪一晃,耳边又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
卓芊在笑,极其恣意。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给她留下阴霾。她有优渥的家境,漂亮的容貌,不缺钱财,受人喜欢,所以也本该如此。
光明灿烂,和自己处于截然相反的世界。
柏鲤垂眼,摸着裤兜里的烟盒,忽然觉得有些渴。
其实卓芊的声音很好听。不单薄,却也不算厚重,是一种风情大盛的韵味,吐字像一瓶酿了许多年份的红酒,拔开木塞,蛊惑人心的葡萄味。
当她第一次在酒吧用标准的美式英语向自己搭讪时,柏鲤就这么觉得了。
但柏鲤从来没告诉过她。哪怕是在床上辗转一次又一次,两人香汗淋漓地相拥,彼此将最脆弱的一面悉数展现给对方看时,也从来没有说过。
此刻,她扯了扯嘴角,把那杯温水放回台面,抬手拨了拨黑长发,回答邬别雪的问题。
“如果你是问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大概是前炮友吧。”
想了太多,似乎忘记自己要维持姐姐的形象了。
幸而邬别雪听了也只是抬手掩唇,轻咳了一声,没多大的反应。
“你知道她会在的吧。”邬别雪把手放下,靠在流理台边低声开口,“但你还是来了。”
“你也想见她?”
话音落地,柏鲤竟生出种被人云淡风轻戳破的窘然。
她确实知道卓芊这段日子一直在想办法见她,也知道这次聚会卓芊会在。但她答应了,莫名其妙地答应了,又莫名其妙地到场了。
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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