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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本尊是个双皮奶》第八章 岂能与他相比(第1/1页)
段遂行深吸一口气,弯腰拉近两人的距离。
他一手将沈长卿的手腕举起,袖子很宽,随着段遂行的动作掉了下来,露出一小截皓白手腕。
还有手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痕。
“这些是怎么回事?“
沈长卿见挣不开,便颔首笑道,“徒儿这般关心为师,莫不是……“
段遂行的嘴角抽了抽,问,“莫不是什么?“
“莫不是心悦为师……”
此话一出,段遂行便立马松开了他的手,往门外大步跨去。
“你这孽徒又要背着为师去做什么?”沈长卿在身后捏着声音佯装虚弱的喊了一声。
段遂行憋着火气,头也不回的丢下两个字,“熬药。”
“好徒儿,别忘了带颗饴糖——”
这人的脸皮当真是铜墙铁壁,原城的城墙都不及他脸皮一半厚。
压下不满,段遂行不言不语的离开沈长卿的卧房,按照药方去后厨煎了药,趁着药汤冒着热气端回屋里,却发现屋里已经空了。
窗口关的严实,地上还有一双白鞋。
段遂行怕沈长卿逃了,一愣后便端着药走去大厅,也只看见泫央坐着看本。
“沈长卿人呢。“
泫央扬了扬下巴,迷糊不清的应道,“院里蹲着喂鱼呢。“
段遂行回头,便看见沈长卿穿着他的黑衣服小小一只蜷在院中的池塘边,长发在日光之下垂落地面,泛着淡淡的金光。
池塘边没有围着栅栏,沈长卿蹲的近,身子晃了晃。
段遂行心下一紧,忙放下汤药大跨步走了过去将人一把拽起。
走近了段遂行才看见沈长卿的头顶飘了几株小小的桂花。
有几株因为段遂行的动作轻轻的落进了湖中。
沈长卿被吓了一跳,眼珠子瞪的圆圆的,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看见来人,眸光发亮。
“你这孽徒……”
两人靠的很近,段遂行在恍惚之中又闻见了沈长卿身上那阵若有若无的花香。
看着沈长卿那双灵动发亮的双眼,段遂行心下突然升起一抹异样,他赶忙松开了手。
可沈长卿纤细腰间的那股温热仿佛还在他手心停留。
谁知沈长卿眉眼弯弯,两只手轻飘飘的搭上段遂行的肩膀,缠在一处。
“徒儿莫不是害羞了?”
他将脑袋压在段遂行肩口,声音清冽动人。
段遂行正微微皱眉,抬手要推开他,却听沈长卿接着道:“那处空着的田地实在碍眼,叫人种些海棠吧。”
院中确实有一处空地,段遂行也确实想种些花草,可沈长卿这语气实在是太过自然,就像……
就像两人是亲密无间的伴侣一般。
段遂行心下害臊,半抬着的双手动了动,正要推开他拒绝。
“海棠晚春才开,我许久没见过海棠了。”
沈长卿未等被推开,便兀自松手,转身一瘸一拐的走向池边。
海棠是五月的花,这边最早三月开,可如今才九月中旬,若是沈长卿要等海棠花开……
便还要再熬过六个月。
——沈公子,怕是看不见那满园春色了。
段遂行的脑中闪过尚子秋的话,胸口无端有些烦闷。
命不久矣,又何赏海棠。
沈长卿站到池边,弓着身子低头撒了一小块面料下去,却没有鱼儿游上来吃。
半晌,他敛去眸中落寞,像是有些看的出了神,轻声道,“为师的遗愿,徒儿不会拒绝吧。”
遗愿。
听见这两个字,段遂行的心猛的一跳,道,“你都听到了?”
沈长卿偏头回望,不再去看那毫无波澜的池面,倏然笑起来:“一字不落。”
段遂行没想到的是,面对生死一事,沈长卿竟能如此坦然。
他不是最怕死的吗。
突然之间,他看着沈长卿黑亮的双眼,却发现里面太黑,太干净。
干净到只能看见一个穿着玄衣的青年。
让他看不透。
又或者说,他从未看透。
沈长卿拢了拢衣袖,摇摇晃晃的要跨上台阶,每晃一下,段遂行的眼皮便跳一下。
见沈长卿步履蹒跚,他看不下去了,黑着脸大跨着步子上前,将人一把抱起。
被人抱起,沈长卿的眼底毫无惊讶之意,他十分自然的抱住段遂行的脖子,笑道,“百年过去,你这孽徒的脾性真是一点没变。“
“知人知面不知心。”
“心?”沈长卿将手贴在段遂行的心口,垂下眸子,“我倒真是读不懂。”
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沈长卿闭了闭眼。
他又怎会不懂。
不过是为了尚矜。
不过是为了……取他性命。
他抬眸望见段遂行的肩头落了一小朵桂花,愣了一瞬,便靠近将花吹落。
视线一偏,他瞧见段遂行微红的耳尖,随即轻笑起来,“徒儿耳朵怎么红了?”
“你这嘴倒不如哑了。”
段遂行板着脸将人放到桌前坐下,指着桌上的汤药要他喝了。
沈长卿伸出一只手掌,吊儿郎当道:“饴糖。”
“没有。”
“小小的饴糖而已,为师都是将死之人了,你这孽徒为何……”
话未说完,一把灰褐色的剑柄已经出现在了段遂行的手里,尖峰正对着沈长卿的胸口,只差几厘便可将那处扎的血肉模糊。
一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叫几个小厮忙乱的退了出去,就连泫央也坐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唯有沈长卿懒洋洋的掀起眼皮,语气淡淡, “徒儿这般小气,连一颗饴糖也给不起了?“
段遂行沉这脸看着他,冷声道,“你明知我随时能取你性命,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得寸进尺。”
沈长卿不反驳,倒是点了点头,半晌,他漫不经心道,“是啊,我能活到现在,还得多亏当初多收了个徒弟……“
“你何必如此阴阳怪气。”段遂行冷哼一声,“当年魔族血洗清风派,我险些惨死在魔族小头目的刀剑之下。”
“是我师弟挡在我面前,你岂能与他相比。”
闻言,沈长卿神色微怔。
半晌,他轻轻“嗯”了一声,垂下脑袋,捧起瓷碗,饮了一口既苦且涩的药茶。
许是药茶太苦,惹的他皱了眉。
他轻声道。
“原来是你师弟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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