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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140-150(第17/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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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朝要见齐葙,殷子霁不信他,非要留在房里,可周延朝却硬要只跟齐葙一人说话,加之凌湙也担心去了随州他的大本营后,遭他暗算,于是,干脆叫左姬燐将幺鸡养熟的心蛊拿出来,一只他留着,一只就下在了周延朝身上。
殷子霁这才肯单独放了他跟齐葙见面,但他人还是守在了院中,并且让他们在说话的时候开一扇窗户,他可以不听他们的谈话内容,但房里的情形必须叫他看到。
齐葙现在只能趴着,身前被殷子霁亲手垫了软枕,软枕下头还塞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周延朝哼一声当作没看到,远远的坐离床边,保持着双方都能听见彼此声音的距离。
病房内静了很长时间,齐葙伤重失血,昏昏欲睡,叫周延朝盯着也止不住犯困,他心里知道周延朝对他心存恶意,但长久的信赖,又让他升不起对周延朝的警惕,趴着边打瞌睡边等对方先开口。
腿伤好后,他便渐忘了那些年受的苦,很不愿陷在从前的恩怨里,能叫他有命守着殷子霁过日子,对比从前的偷偷摸摸,现今的生活简直不要太好。
若非周延朝副将自爆,齐葙都不知道,比之他的伤患,殷子霁心里更介意当年之事,他从未见过殷子霁发怒到提刀要砍人的样子。
想起他这些年的悉心照顾,齐葙恍然窥见了他心里的那份愧疚,约莫这些年殷子霁一直在自责里度过,认为是自己拖累了他,害他断腿残疾的。
怪不得床上那么忍让他,却在他腿恢复后,常常生气犯轴要反扑。
齐葙眯着眼,突然笑了一声,这下好了,自己伤到了腰,得有些日子不能动,就不知那家伙懂不懂趁人之危了。
他脸上的那种幸福的烦恼,深深刺痛了周延朝的眼睛,一时嘴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他有的你都有,你到底爱他什么?”
放着香软的女人不要,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齐葙愣了一下,歪头看向周延朝,撑着脑袋想了想,诚恳回答,“都爱,浑身上下,哪哪都喜欢。”
周延朝叫他这回答噎了一下,随即就更气了,蹭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冲前两步站到他床前,顶着他的眼睛问,“既如此,当初你就不该答应婚事,你这样对三姐不公平,就是对他,不也算不忠?”
齐葙歪头先是冲窗外紧张望来的殷子霁摆摆手,后尔才对上周延朝的眼睛,道,“不是我要这门亲事的,是景莳要,你当知道女大当嫁,军中光棍多的是,我若执意不娶,家中再逼也没用,可她不行,她若不嫁我,就得嫁给别人,而别人,比如她后头的那个丈夫,能忍着不与她同房?她又非个貌丑的,正常男子对着她,谁能一直忍着不动?”
周延朝一下子沉默了,齐葙望着他的模样,想起了凌湙之前的猜测,便试探道,“你喜欢景莳?”
武景莳,便如她的名字一样,性烈如火,灿若明霞,带着武大帅夫妇希望她的满堂华彩的期许,从小就在军营里出入,一身马术尤其精湛,便是齐葙与她比试,也不能分心。
她来找他帮忙娶他,齐葙初时是不答应的,可知道她也与自己一样,有个不能与外人道的秘密后,便生了同病相怜之情,与殷子霁商议后,便同意了她的请求。
那时他们甚至都商量好了,等过两年,就让殷子霁上门去将她的小姑娘娶进门,到时候她带着她去庄子里生活,与他分府而居,他们可以互不打扰的过日子。
一切规划的美妙又令人期待,那时候几人聚在一起畅想余生,便觉得人生美好,此生无憾了。
周延朝没回答,但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一时间,齐葙也跟着沉默了,望着他,好半晌才道,“你这心思得亏没叫她知道,不然……”
她那性子,对无意之人,根本不会叫人生半分绮念,一旦察觉有人对她动了念,会直接远离断交的。
齐葙是过来人,稍微一想就懂了,叹息,“你倒是藏的深,不止她,竟连我也瞒住了。”
周延朝倒退回凳子上,将脸深埋进掌心,好一会儿才道,“我亲眼见她拒绝了好几个家世样貌都好的男子,便不敢在她面前动念,只敢偷偷关注她,以为她能一直这样拒绝人,能等到我建功立业,有资格上门提亲为止,却哪知道,没多久,她就与你订了亲,成了婚。”
若你夫妻二人和睦也便罢了,偏你二人过的貌合神离,一个常年不回府的男人,外面指定有鬼,他当然要弄清楚,好有证据替她打抱不平。
齐葙一时也无话可说,感情一事,不能强求,便是一早知道他有此念,他也帮不了他,更何况斯人已逝,一切都无意义了。
周延朝突然惨笑了一声,眼睛直直的望着他道,“景同误闯你军帐之事,是我安排怂恿的。”
齐葙那时身为前锋将军,帐前是有守门亲卫的,是他,为了叫武景同撞个现场,故意支走了帐前的亲卫。
房间内瞬时陷入死寂,周延朝低垂着头,喃喃道,“我不该怂恿景同的,她去的这些年,我总在后悔,要是当初我能忍住,亲自找她去问一问,哪怕就问一句,后果是不是就不同了?”
他恨齐葙,更恨自己,如此日日不得安宁,偏他的夫人还要用武景莳刺激他,三五句话不离她,后来还是她自己绷不住说出了心结,竟是他梦里叫漏了嘴,叫她窥得了他心中所想。
出于女人的嫉妒,明知道她已不在了,却还是隔三差五的用她试探他,这样的夫妻关系,如何会有孩儿出生?
夫妻恩爱,不纳二色,呵,都是假的。
齐葙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无话可说,始作俑者就在眼前,可他却突然同情起了他,这是一个在感情上彻底的失败者,一步错,步步错。
走前,周延朝对齐葙道,“等我帮大帅稳住了北境局势,我就来还你两条腿,齐葙,你比我幸运,我虽然仍然不太理解你们之间的感情,但我羡慕你们。”
说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出门时,又看了眼殷子霁,这回的眼睛里,再没了看变态的鄙视之意。
他没有问齐葙关于武景莳的感情问题,之前的一切否定,自我欺骗,在见到齐葙时,都化成了满心的难堪,那种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式的自我感动,在齐葙和殷子霁面前全被照射的丑态毕露。
他没有办法再哄骗自己,关于武景莳的感情倾向,是齐葙为了推卸责任而瞎编乱造的,真相其实一直在那里,只有他自己不肯相信,一直抱着幻想出来的仇怨不得解脱。
武家人都原谅了齐葙,他又有什么资格替武景莳报不平?他根本没有身份立场。
周延朝看着漆黑的天空,决定放过自己,他将用余生替大帅守住北境,报答他的提携培养之恩,那样百年之后去了地下,他或许还能以兄弟的名义跟在武景莳身边。
武景莳,你若是喜欢女子,且只喜欢女子,那下辈子,我便当个女子。
凌湙在边城门口点齐了人马,连同武景瑟的三十府卫一起,浩浩荡荡的跟着周延朝一起,往随州奔去。
路过凉州卫的时候,他远远的在城楼上看见了纪立春,把纪立春激动的当时就开了城门奔了出来,以为是他们带人来助他了,等听凌湙说要往随州去,一时竟显得副很失落样,巴巴的盯着凌湙身后的兵马,有心想问能不能借他一个卫使使。
周延朝冷冷的望了他一眼,连城都没进,招了他自己的兵马就上了官道,凌湙拍了拍纪立春,要他关紧城门,只多三两日,自己就带兵回来助他。
纪立春依依不舍的回了城,点了手中几百亲卫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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