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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山川月》80-90(第11/18页)
君若闻言皱起眉,她琢磨了好一阵,蓦地抬起头。
“你的意思是……”
“人还在东南,就算不在济州,也走不脱这三州。”温明裳站起身,行至窗边吹了个哨子,信鸽落在她掌间,赵君若隔着这段距离瞧见了信鸽尾羽印染的金漆。
皇族信标。
她恍然想起来,眼前这个人还有个身份,叫做天子近臣。
“他们来不及,我们倒是可能来得及。”温明裳将写好的信笺塞入竹筒,放飞鸽子后回过头,“给了于留甜头,总得从他嘴里把东西翘出来,不然我们冒着被御史台弹劾的风险答应给银子可亏大了。”
“既然还想徘徊不去,那我们就试一试谁先来一手釜底抽薪。”
作者有话说:
虽然有图但是还是说一下(。东南三州丹、钦、济;中野四州茨、西、河加上长安;敬西三州沧、凉、登;中野向南荆楚两州,再南边南疆南越合称南州。燕州自己是单独算,因为太大了,从西到东三郡是祁、夏、苍,雁翎关主体在夏和苍,三城刚好卡在祁郡燕山山脉断开的豁口往外的一圈,地势影响守备了,之前三城丢了那么些年有这个因素在x具体就到时候写到我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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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君子 【ZX整理】
船篙荡开涟漪, 乌篷船摇摇晃晃行过江水,没入水天一线。
于留在短暂的慌乱后镇定了下来,他扯出个笑来, 道:“大人说笑了,人命?我于某人的命就放在这里, 你敢拿吗?杀了我, 不过鱼死网破,你依旧得不到你想要的。”
“我想要什么?”温明裳揉着指尖, 反问道,“倒不如说你觉得我想要的是什么。”
于留的面容阒然间沉了下来。他像是恍然间想到了什么, 张了张口却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北燕人告诉了你什么, 倒是不难猜。”桌上摆着盘佐茶的细点,温明裳捻了一小块送入口中, “告诉你, 只要我一日查不出线索, 雁翎就面临着多少未知的危险,东南三州的百姓也随之悬在狂徒刀下, 日日不得安生。”
酒肆的细点比不上城里那几家出了名的老字号, 只能说味道还算过得去。温明裳话音微顿, 拿起手帕擦拭手指时脑内忽然闪过靖安府的那碟糖糕, 她面上沉静如水, 须臾便继续道:“告诉你, 我师出名门,心怀天下,乃朝中多少人所想的架海金梁。”
于留扣紧了十指, 咬牙切齿道:“这可不用北燕蛮子开口, 大人在钦州所行, 即便是这东南三州也早已传遍。”
“但你说错了一件事。”温明裳忽然道,“仅凭从燕北蛮子口中所知只言片语便断定我眼中人命胜过一切……我的确是衙门的人,也的确是北林士子。但他们没告诉你我师出何门,如今在朝廷又是哪一边的么?”
她扶案起身,冲着动弹不得的于留微笑道:“最重要的不是眼下的人命得失,而是日后功过。你自己可已经说了,朝廷上的人不比绿林干净。这条道上做买卖,北燕人给了你们银钱,拿钱办事不磕碜,但既是外族,有个道理就该记在心里。”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北燕人可不在乎一帮水匪的死活,自然也不指望他们会对自己的行踪守口如瓶,这只是一桩交易,明码标价。
能让他们绊住大梁朝廷的官吏,对北燕的暗间而言没有坏处。
刀悬于颈,于留不敢造次,这番话唬不住温明裳,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道:“可死了人,那便要算到大人头上吧?我一日不开这个口,大人就一日捉不到狼尾巴,你难道不急?”
温明裳当然急。命还拿捏在栖谣手里,于留能同她周旋到如今,就是踩中了这个死穴。文人重名节,为一时之利牺牲万千足够她为千夫所指,就譬如当年的洛清河。
可从进门的态度到如今的暗刃抵喉,于留其实也已经拿捏不准她到底怕不怕了。
他的怀疑就是最大的破绽。
温明裳于是点了点桌沿,凉凉道:“我急什么?急着揪出狼来给自己的功劳簿上记上一笔,从此平步青云扶摇而上?这案子办得好那是我之功不假,可办不好,谁能拿一桩无头案来开罪与我?”
“你……”
“你若要同我论银钱,你晓得我俸禄几何么?”温明裳摘下挂在腰间的牌抛到他眼前,“我乃当今天子破格擢升的五品京官,直属御前,三法司所行之权尤胜六部,你拿府台同我比尚且足够,拿他柳文昌昔年的刺史同我相提并论,他也配?”
太宰年间兴商贾,姚家自此而盛直至元兴。自玉良港出航的船只连年激增,海商航运周转给国库带来的是相当可观的收入,这一点上靠航道吃饭的水匪们也很清楚。若非国库充裕,北地连年战事所带来的后果,北燕便是前车之鉴。
于留或许不知道京官的俸禄几何,但他很清楚州府那些个官吏能拿到手多少银两。温明裳这番话真假参半,但于留却不得不注意到她口中那句与府台同列。
江湖人不懂高门望族的内斗之争,他们看的更多是表面上的姓氏血脉。出身矜贵加上身处高位,这意味着她的确有可能不在意所谓银钱。
钱与权都不缺,那就只剩下一个名。可温明裳看着于留变换不定的目光,抢在他之前开口。
“你说我的心悬在这里,不错,因着衙门稽查凶犯那是我的责。但北燕凶名在外,是我让他们暗间越过燕山戕害百姓的吗?是我未曾及时察觉到州府有异吗?大理寺所司在缉捕凶犯,可凡事皆有凭据,地方的案子上呈京畿要走章程,那么为什么去年的案子压到了如今,还是大理寺自己查档才发觉的端倪?是谁拖欠不报?这个人是我吗?”
于留被她这劈头盖脸的一番话打得面色铁青,他磨了磨牙,道:“大人的意思是即便你不捉狼,日后死的人也与你没有半点干系?”
“你觉得会有?”温明裳压下眸子,露出个浑然不在意的笑来,“是,就算我有,但那是我不想查么?是你,和你的兄弟们为了一己之利咬死不松口,这才让狼逃脱围捕!两成之利加上去,寻常百姓还有没有活路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个条件一出,你猜济州百姓骂的会是谁?”
“我不让,死的只会是可以计数之人,待到那时再收网捕狼为时不晚。暗间除,江山安,你说这是将功抵过还是功可入册?百姓是会感佩还是唾骂?此时再计较,两批死在北燕刀下的无辜者,他们的命是算在你我谁的头上?反之,若是我让了,无全数把握拿下暗间又让济州百姓断了生路,只得落草为寇,这个罪名我是担还是不担?”
栖谣默默瞥了她一眼,眼见着她故作张狂的模样没忍住嘴角抽了一下低下头。
这幅故作混账的架势放在这张脸上委实有些不大合适,但也确实气人得很。她眨了下眼,想起来洛清河在北境对付狼骑也是这幅嘴脸。
跟一帮混蛋可没必要装做君子如玉的风姿,那自然是你混账我比你更狠。
于留掌骨扣在桌沿,脖颈已经被刀刃压出了红线,他似乎压抑着怒火,冷声道:“你们朝廷的人就特娘的是混账!”
“我从未说过我是君子。”温明裳缓缓抱起手臂,眼角微弯,“我不喜欢威胁,也不惧威胁,但我今日来此,也不会让大当家的白来一趟。利我可以让,但不可能给你再加两成,在你与济州府做买卖的基础之上,最多半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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