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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山川月》80-90(第4/18页)
为敌人隐在暗处,太难找出行踪。北燕马背上立国,狼骑对驽马草原比大梁人更加熟悉。
营中只有些胡饼,就着糙茶勉强果腹。百里勋换了甲,匆忙啃了张饼就去了军帐。
“将军想问什么?”
洛清河眼前铺着的是一张地图,她抬头看了眼百里勋,道:“从女墙炸毁到今日,飞星营发现了多少次矮种马的行踪?”
“三十余次。”百里勋立时答道,“地点不一,偶尔会和飞星营碰一碰,偶尔是射两箭就跑。”
洛清河想了想,问他:“三十余次,地点你都记得吗?”
“记得。”百里勋见她招手才上前拿了笔圈地方,“这几处是最多的,也有他们丝毫不想碰的地方,比如瓦泽以西的常驻营……”
他是飞星营的参将,林笙和林初下来就是他,飞星不是正面与狼骑碰撞的那一支,比起武力,其中更多的人擅长的是听记和打伏击。
铁骑信任主将,洛清河同样也信任他们。
“战鹰有看到过目标吗?”洛清河记完了他标记的地点,再多问了句。
“有,但是和这些出入不太大。”
洛清河点了点头,拿起笔在上头又点了好几处。她画完大致的地点,思索了片刻又在上头圈了一个圆。
包括这十三处烽火台在内的大片草野被囊括在内。
“将军这是……”
洛清河扔了笔,眯起眼睛起身往外走道:“押运队今日过来除了补给,还给你们带了另一样东西。”
百里勋连忙跟上她的脚步,押运队还在卸辎重,锐利的铁器划开了布料的遮挡,在火光和月色里闪着令人胆寒的光。
铁蒺藜。
百里勋蓦地回头,对上主将似笑非笑的一双眼。
“炸了雁翎的墙,总得讨点利息。”洛清河把那张图抛给他,意味深长道,“被人恶心了,自然也要恶心回去。”
“拓跋焘不是喜欢让人跑吗?那就让他们跑,我还要让他们以为飞星营根本追不上他们的马。”
海东青在营地周围巡察完飞掠回来,它扑棱着翅膀,利爪紧紧扣在了洛清河手臂上的臂缚上边。
猛禽的目光里满是锋锐。
百里勋心头狂跳,只觉得热血上涌。他们这些日子追着狼骑的尾巴跑,实在是憋屈了很长一段时日。
洛清河帮海东青拔了羽毛上沾到的草絮,侧头时眼里闪烁着和它一样的桀骜。
战场上不需要君子,刻在铁骑心中的一个信条叫做睚眦必报。
她放飞了战鹰,在火光跃动里轻巧地开口。
“炸了女墙,那就拿狼崽子引以为傲的矮种马来抵。”
“飞星营的人伤了多少在火器之下,就让他们尝尝人仰马翻的滋味!”
作者有话说:
海政司原型参考的是宋代的市舶司,因为架空直接杂糅了。
铁蒺藜的话是一种军用障碍物,如果感兴趣可以去网上找找图(?
其实不单是你们会乱,我写的时候也要偶尔看一眼地图怕记错,燕州战场这一卷不是主要剧情,不会写很多。主要在下卷,估计到时候我还得弄个燕州交战地的细化图,手残想想都头疼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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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浪涛 【ZX整理】
卯时初至, 月隐星沉。
军靴淌过燕山融雪汇聚而成的河流,冰冷的雪水驱散了困顿,军士扯下头顶的兜帽, 露出一张张有别于大梁人的脸。
这里是瓦泽以东近百里的地方,再往北走便能到白石河。
小队的狼骑在此停留, 他们的马跑了好几日, 早已饥肠辘辘,不得不停下来休整。为首的将领面容黝黑, 他站在河边,遥望着西面的方向。
“将军。”士兵喂好了马, 看见他站在河边久久未动才走上前, “您在看什么?”
“那里。”他指着看不见尽头的草野,用燕北话低声回答, “我们本该站立的地方。”
那是旧日的瓦泽城, 在那年的战火里被大梁人的铁骑无情地踏碎, 无数人自此流离失所。
休憩的士兵们无声地站起,望向他目光注视的方向。黎明前的夜格外长, 星月被阴云遮蔽了光芒, 旷野的阴影里, 有人的眼里闪烁的贪婪比星月更加惹人注目。
“大梁人不配站上这片草野。”有人低声应和, “他们不懂得珍惜长生天的馈赠, 拥有着那样肥沃的土地, 却把果实喂给自己的敌人。”
“终有一日,大君会带领我们踏碎那座他们引以为傲的城墙。”
“快了,我们只需要等待。”将领微弯着腰, 他掬起一捧河水泼洒在自己的额头上, “他们的主将杀死了我的哥哥, 我要拿她的头颅献给长生天。”
风徐徐吹拂,阴云逐渐被拂开,露出最后的一抹月光。
河岸的野草长得快有半人高,站在河边往另一头看,看不见任何动静。矮种马吃够了草,抖了抖自己的鬃毛。
很轻的一阵簌簌声跟着响起。
这点风吹草动在原野上不算什么,但为了保险起见,领队的将领还是分了几个人去周围查看,这个时节天未明还有些冷,火把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把北燕人深邃的眉目映成了暖红色。
猎隼在他们头顶上盘旋,风压低野草,露出湿润的泥土,小兽探出头便无处遁形。
不多时,巡视的士兵回来,篝火边的这支狼骑小队才放心地将手从弯刀的刀柄上移开。
暮色在一点点褪去,将领掐算着时辰,在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走回了马匹边,他招了招手,正准备跨上马,忽而听见天空中游荡的猎隼凄厉的哀鸣。
他猛地抬起头,看见有什么急速坠了下来。
黑影一闪而过,他反应迅速地往侧面一闪,战鹰的利爪擦过他的面颊,霎时间割开一道很深的伤口,血流如注。
“上马——!”
杂乱的马蹄声砸醒了这片旷野,矮种马的速度和耐力极佳,只要拉开距离,雁翎的铁骑就追不上他们。
除了飞星营。
箭矢擦着脖子飞过,马蹄声震若雷霆。
“往东跑!”仓皇间,将领大声下令道,他脸上被抓伤的伤口还火辣辣的疼,但此刻却无暇顾及。
该死的!他用燕北话怒骂了几句。
飞星营的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们身上的甲胄还挂着露水,轻骑在草野上狂奔,快得像风。
东面的河流水更浅,矮种马可以在那里渡河,只要越过了白石河,飞星营就不敢追过去。狼骑从来不怕追逐战,他们有足够的自信把雁翎的骑兵甩在身后,只要飞星营一开始抓不住他们,那就只能跟在后头吃灰。
但这样的逃窜对于好战的北燕狼骑来讲是屈辱,他们嘴上恶狠狠地咒骂着,在愤怒和仓促间失去了对于细节的判断力。
战鹰飞过他们头顶,飞星营在策马狂奔中长开了一张无形的网。
等到将领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已经为时已晚。
马蹄阒然间深陷,跑在最前面的骑兵刹那便被甩落马背,这一阵策马的速度太快,后面的人几乎来不及勒马减速就紧跟着撞上了前头的人,一时间整个队伍的阵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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