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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山川月》120-130(第8/19页)
声音道:“还有尔等!今夜朕不过提及要查,就如此急不可耐了不成?!是心怀私怨,还是杀人灭口了?!我大梁的工部,究竟是一国柱石……还是你柳家的私地!”
这番话委实是无妄之灾。老太爷都给吓得不清,连忙出列急急叩首辩解:“陛下明鉴!臣等绝无二心啊!若……若是我等真有此大逆不道之举,何苦选在此时呢!”
不会是柳家。温明裳缓过来些许,冷静思索。她太了解柳家了,敢在私底下行小人之举,绝对不敢在明面上做出分毫的悖逆。
他们比谁都怕高殿之上的帝王。两朝世家,说得好听叫家学绵长,难听的便是三姓家奴了。
“陛下……”她微微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得另一人同时开了口。
是慕奚。
“父皇。”慕奚提裙起身,她微微抬手,示意站在身前的洛清泽退下,正色道,“有工部一事在前,此等猜度有迹可循,但还请父皇明鉴,切不可因此而迁怒无辜之臣。儿臣初归京中,父皇既有此任,儿臣自当尽心竭力。今夜之事是否与工部有关尚未知晓,若父皇想查,儿臣也愿代而行之。”
“你有此心,很好。”咸诚帝闻言面色稍缓,点头道,“刺客凶戾,奚儿为我大梁公主,若是……”
“儿臣知父皇心中所虑。”慕奚此刻才露了今夜第一个笑,她的气度流淌于骨血,但眉眼间其实不见英气与冷冽,“故而,此事详查,想向父皇讨二人。”
“哦?何人?”
“一人便是清河。”慕奚道,“清河之能,父皇自然心中有数,此刻沈统领有所失职,自是要摘牌详查的。东湖拱卫宫中,难以轻调,如此,不若调禁军查办,也可让父皇与诸君放心。”
此言在理。
洛清河眼睫微动,在听着咸诚帝沉吟后问询她可愿接此任时微微颔首,“臣谨遵陛下意。”
慕奚唇边含笑,这才道出下一句:“此第二人,便是温少卿。大理寺协同六扇门缉查,那总该有个领主职的,温少卿与工部略有牵连,虽不可查此事,却可查今日刺客。儿臣在学宫与少卿有一面之缘,颇为敬佩温少卿之能。”
咸诚帝原本对她这第二人稍有迟疑,但听罢还是点了头,道:“既如此,待到温卿伤好后,便匡助公主详查吧。”
百官宴到此,也无人再有赏乐用饭的心了。内宦扶着咸诚帝离了大殿,其余的朝臣只得跟着宦官的指引依次离席。
洛清河皱着眉转过身。
太医已给温明裳上了伤药,可惜衣衫未换,看着还是吓人。
“阿然。”慕奚在错身而过的时候低声道,“夜已深,先回去吧。”
洛清河微微点头,略微拱手算是送。她走到温明裳身边,眉头还没松开。
这一场刺杀委实让人想来后怕。
温明裳冲她摇摇头,刚想说些什么便听得身后老人嘶哑的声音。
“明裳——!”老太爷拄着拐,面色难看地望向她,却碍于洛清河在旁不敢上前,“我等未曾……”
“康乐伯。”洛清河抬眸,那目光宛若千钧压在他们身上,叫人喘不过气,“事态如何自有查证,清者自清,无需赘言。”
柳文钊嘴唇颤动,还想再说什么,洛清河已经拉着温明裳转身而去。
明晃晃的烛光映出他们惨白的脸。
无人敢在此刻为他们说半个字。
圆月高悬。
沈宁舟摘了牌,卸了羽林的甲出宫去。东湖羽林办了这么多年的差事,头一次出这样大的过错,她自然不可能独善其身。
子时已过,街上空空荡荡的,不闻犬吠。
可有人在宫门外等着她。
“走走么?”百官归京,赵婧疏自在其中,今日她本该去接赵君若回家去的,怎料出了这样的事,便只能叫小姑娘先去跟着温明裳。
沈宁舟也没想到她会等着自己,她们有同门之谊,可也许久没有说过话了。此刻突然深夜相邀,倒是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半晌,她才不自在地点了头。
冬夜生寒。
“先生还好吗?”
“还好。”赵婧疏的面容仍旧很淡,似乎没有什么能让她动容,两个人缄默须臾,她叹了口气,“我不是来寻你叙旧的。”
玄武大街的灯笼上都还覆着一层雪。
沈宁舟知道她要问什么,她停住脚步,抬头去看挂着的灯笼,道:“东湖羽林从不出错。从前如此,如今也是如此。”
赵婧疏眼皮狠狠一跳,她隔着一臂的距离,冷然地盯着眼前的旧日同窗,“永不会变吗?”
“不会。”沈宁舟垂眸看她,笃定地说。
“……你问先生,我以为你记得。”赵婧疏深吸了口气,“记得她是如何走的。”
“我没有忘。”沈宁舟心平气和地看着她,“你奉国,我忠君……婧疏,这便是你我的道。”
赵婧疏于是又问了一遍:“永不改吗?”
沈宁舟目光软化下来,她没再开口答话,可这样的神色已经告诉了赵婧疏她的答案。
羽林不会错,东湖营绝不可能放这样的刺客入席而不知。天子知道,身为羽林统领的她也知道。
包括后果。
今日种种……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作者有话说:
其实之前评论有说如果清影还活着那就是君臣相得是对的。只要长公主要,洛清影给得起,她也担得起,那可能就是一个新的大梁天下,就是这只能是个假设了x
百官宴又名,没想到吧全是演员.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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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孤臣 【ZX整理】
马车停在了侯府门前, 洛清河让宗平绕了一圈,没把车停在显眼的地方,为的便是不让温诗尔看见她们这满身狼狈的模样。
太医已经给瞧过一回, 但洛清河还是不放心,提早让人去找了程秋白过来。药堂此刻早已关了门, 程秋白本该睡下了, 谁成想云玦一阵急慌慌的敲门声,惹得江婶急忙开门, 这才叫她只来得及披衣便上了马车。
“你们便不能少折腾些?”程秋白粗略看了眼温明裳手臂上的伤,没忍住摇头, “虽非利器, 但行凶之人手法娴熟,皮肉之苦得受个□□日。”她拆了太医包扎的纱布, 重新上了药, “太医署的碧露膏, 倒是好东西……可惜用的是效用尚浅的那一批。”
温明裳抽了口气,道:“劳烦程姑娘走这一趟了。”
“我为你们俩走一趟也不是一两回了。”程秋白缠好了纱布, 下颌微抬道, “手给我, 既然走了这一趟, 便顺带瞧瞧这些日子的方子可有效用。”
温明裳抿起唇将手伸了过去, 药自然是有按时喝的, 只是她自己也觉察不出效用。柳家给她喂的物什古怪得很,若是身子无病无灾,也未累着, 这东西便像是蛰伏进了阴影的最深处, 半点瞧不出踪迹。
好在程秋白搭在她脉上静了须臾, 面色和缓着点头:“尚可,回头改几味药材再让药堂的小厮给你们送来。”
洛清河坐在边上,她身上的朝服也没换,眉眼在火烛下难得生了那么三两分的冷冽,倒是有些生人勿近的架势。
温明裳知道她约莫还是在想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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