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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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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以命相付的袍泽。善柳营和守备军是如此, 她们二人也是一样。

    李牧烟将铁骑的面甲捏在指间随意抛掷把玩, 她没有回答元绮微的这些话,反而问她:“你见过清河打野战吗?不是出城的那次,是真正深入旷野的仗。”

    元绮微摇头, 她七年前还在老师帐下被摁着脑袋苦读兵书, 在那之后两国休战, 有小打小闹也是囿于一隅。

    “那你这次可以看一看。”李牧烟笑起来,关隘的正门被重新关上,这意味着三千铁骑已经彻底消失在了黑夜里。她拍了拍战鹰的翎羽,示意它可以不用在这儿无聊地陪着自己了,“清河在主帐和她自己提刀不是一个风格。”

    元绮微一时有些诧异,但她很快摇头道:“我不是说这个。我只是……有些担心。”

    “嗯?”

    “拓跋悠。”元绮微道,“北境的整体兵力要逊于北燕,雪化后必然更加焦灼。但我才疏学浅,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甚至于虽洛将军此次出兵……也觉得心里没底。”

    “要是人人都心里有底,那世上也不会少将才了。”李牧烟拍了拍她肩膀,放松道,“其实不止是你,她这回出兵只要报回长安,兵部必定也是要迟疑的。”

    战时铁骑的调度不再需要先报再行,这是短暂的自由,但不意味着套在他们身上的铁索就此消失。

    “那为何还要……”

    “你有想过为何现在交战地畏惧这匹狼崽子吗?”李牧烟侧过脸,面甲在她指尖打了个转,险些掉下去,“因为我们对她所知太少,但她老子在过去数十年屯兵边境,她可以从其中获取无数有关铁骑的信息。琦微,这些是兵者大忌。如果在全面进攻开始之前没有摆脱这种困局,那就代表交战地的铁骑、你我,乃至于整个大梁,都会被拖入泥沼之中。”

    “清河比我们更早看到这一点,甚至早在她弟弟败北之前。”她意味深长地说,“善柳给出去三千人,其余主营也不会比这个人数更多,如果她要在此时就着急和狼崽一较高下,这些人就远远不够,更不要说背后还有虎视眈眈的老狼王。”

    元绮微心底一惊,她猛地转过头,夜里的风鬼哭狼嚎的,吵得人耳朵疼,她站在最高处,看向风来的方向。

    西山口。

    除了拓跋悠,狼骑的另一个优势是什么?

    人数。

    望楼下军士搬着铁盾缓慢行过,来自燕州的密函里让她们留下了六千人,这些人并不足以卡死西山口,元绮微在过去的十几日里绞尽脑汁思索这些人的用处。她起初以为是诱饵,但过境的飞星很快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李牧烟这句话让她隐隐猜到了什么。西山口是天险,它能帮守备军和铁骑阻隔东西的迅速交流,但此刻拿掉了这个关隘,背后的三城就如同像狼骑的将军们敞开了后门。

    总有人不愿意放掉这个机会,哪怕明知有诈。

    “她的防守习自老侯爷和石老,但从她被调上交战地以来,她跟着的人是已故的扬武将军。”李牧烟跟着她的动作稍稍侧身,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眸若寒星,有着种让人心定的从容不迫。

    “她根本不怕拓跋悠这类风格的将领。”

    最近是大风天,西山口狭窄的地形让骑兵们在通过时也不得不被动地被风沙迷眼,最好的弓箭手也无法看清远方。

    这里天然适合打伏击。

    滚烫的鲜血染红了草叶的新芽,尸首被迅速掩埋进坑洞。

    海东青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它腿上绑了一根枯黄的野草。

    宗平回过头去看草丘上的洛清河。

    “西边动了。”

    这里距离荼旗尔泽很近,站在草丘上甚至能望见边缘的碎石。

    说是去宁关,但他们只在关内停了一日作为休整。铁骑们在那之后消失在了草野里,除了头顶盘旋的鹰和这些约定好的信号,无人能准确地判断出他们身处何处。

    “东边斥候发现了脚印。”云玦走上草丘低声道。

    “撤。”洛清河起身,毫不犹豫地下令。

    藏身长草之中的铁甲们迅速地翻身上马。

    天穹星子暗沉。

    这一夜最黑的时候终于到了。

    京城的春夜仍旧寒凉,茶馆门前的跑堂打着盹儿,他被穿堂风吹得瑟缩,砸吧着嘴把下巴藏进了陈旧的风领里。

    雅阁的大门紧闭,随身的近侍都没进去,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对座饮茶,高忱月中途转去茶馆的小厨房拿了两盒茶点回来放到赵君若面前。

    房内长久以来只有清脆的落子声。白日里说是相谈,但真正到了的时候两个人却都不急,温明裳甚至没有问潘彦卓缘何在面前摆了这样一盘棋子,她从始至终沉默以对,直到最后一子落在棋盘上。

    “素有弈局如时局的说法。”潘彦卓看着那盘厮杀不休的棋,似是感慨,“温大人棋风果决,在下甘拜下风。”

    温明裳将最后落下的那颗棋子收了回去,她在此刻终于抬眸,淡然道:“若是弈局,棋行诡道至此,你起手便输了。”

    这局棋下的是心境,他们意不在此。

    潘彦卓微微一笑,他一直戴着名为平和的面具,讥讽谩骂也好,漠然视之也罢,似乎都无法将这块面具彻底撕落。

    四脚蛇是人群里的异类,他是四脚蛇里的异类。

    “促成北燕下定决心统一东西战线的不是萧易。”他今日没有虚与委蛇的它言,直接道,“是他们的小皇帝,和王庭的小公主。”

    “但这两个人,理念不合。”

    温明裳收棋的手一顿。

    “大梁朝中的每个人,包括那个位子上的,大抵都觉得北燕王城为外臣把持吧。”潘彦卓垂眸,轻描淡写般说,“可究竟有几个人能说出王城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四脚蛇不被准许进入燕境腹地。”温明裳平静地望向他,“进入燕境的四脚蛇只会成为贵族的奴隶,这个消息,不会是四脚蛇能拿到的。”

    潘彦卓眸光瞥见她指尖在桌沿轻敲,这个动静几不可察,混在夜风里似乎转瞬就能被淹没。

    “的确不是。”他收回目光,掌中棋子哗啦全数坠入棋盒,如同珠落玉盘。

    腕口黑色的系绳横亘在女官手腕上,它与这样白皙的肤色并不相称,甚至显得突兀张扬,但这根系绳却在眨眼间透出另一种耐人寻味的信号。

    像是某些人君子皮肉下张狂的獠牙。

    “我是晋王的谋士。”潘彦卓合上棋盒,话锋一转道,“在其位自当谋其事,温明裳……”他头一次叫了对方的名字,那些笑意淡去,余下的是俄苏里头领漠然的一张脸,“你心里很清楚,我今夜再与你谈这一笔交易,其后只要你我踏出这扇门,便如眼前之棋。”

    厮杀至最后,不死不休。

    “你并非谋士。”温明裳眸子微眯,像是审视,“但你说得很对。”

    潘彦卓闻言挑眉,反道:“我还以为你会有些旁的反应,比如……”

    “比如惊诧于你置于燕境的刺事人么?”温明裳泰然自若,“雁过尚留痕,潘修文,世上没人能算得尽天下事。明堂之士不行,你我亦如此。”

    “说得不错。”潘彦卓低笑,“那便言归正传。小皇帝如今的确无权,但若此战得了好处,待他年岁渐长,他会如同北燕先君一般取征伐之道,届时边境如何不言自明。但这是他的想法,今年寒冬,燕地不知饿死了多少人,草野之下尽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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