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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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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仵作闻言面露迟疑。

    慕长卿打着扇,见状话锋一转扼腕沉沉道:“赵大人,既有了个结果,不如回正堂谈?这日头如今可还够毒的,本就在里头遭罪,出来又风吹日晒,实在是难捱,还是换个地儿吧?”

    日头正盛不假,可齐王殿下从不亏待自个儿,这一站便站在了树影下,四方通达又是清风徐徐,哪有说得这般不堪。戍卫的护卫们听了,看慕长卿的目光都变得有些难言,只道原以为有所改观,结果还是那个千尊万贵的娇气主儿。

    赵婧疏抬眸看了她一眼,没立时答应。若是在旁处,慕长卿是大梁亲王,这话不应是问询而是告知,但三法司到底所处不同,此案又扑朔迷离,宫中的意思,名由王,但最后拍板的还应是她这个大理寺卿。

    四下寂无人声,一时只闻草木曳动。

    赵婧疏在片刻后才终于收回了目光,好似全然不察周遭异动般如常颔首道:“也好,那还请殿下先移步罢。”

    仵作赶忙随着她们的步伐紧随在后。

    堂前院四角的冰鉴飘散的袅袅白气残余无几,吏胥小跑着送来新的冰块,赶在大人们入内前驱散新浮上的暑气。

    仵作那一刹的面露迟疑已能让人猜出事有蹊跷,故而赵婧疏并未让随行的禁军和官差一同入内,大门合上的刹那带起凉风,将床前草植掀得战栗不止。

    “说吧。”赵婧疏落座,直言问,“查出了什么?”

    仵作扑通跪地,深深吸气道:“此毒奇诡,卑职平生从未有所见。唯可确定,调制之物有几味,并非来自大梁境内。”

    慕长卿刷地一下合上折扇,朝前一点道:“西域,还是北燕?”

    “不知。”仵作头压得更低,“所查种种此刻皆在寺中,若想溯源,或可寻一杏林圣手查探……我等才疏学浅,还请殿下与大人责罚。”

    “既已尽力,何来责罚一说。”赵婧疏转眸看向慕长卿,“殿下说呢?”

    “自然。”慕长卿朗然一笑,起身相扶道,“尔等奔忙一夜可谓鞠躬尽瘁,若这还要罚,未免太没道理。你且去吧,是就此暂歇还是寻人查办,我与赵大人商议后再论。”

    仵作听罢才顺势起身,躬身向她们又三拜方才离去。

    “难办哪。”慕长卿并未坐回原处,她一面以扇轻敲掌心,一面不忘说给赵婧疏道,“大人觉得呢?”

    桌上放着晾凉的酽茶,赵婧疏端至眼前,闻言缓缓吐气,反问:“殿下于陛下前自领其责,如何查,自当殿下拿主意,大理寺定然竭智尽力。”

    慕长卿登时笑开:“本王还以为大人不会打这种场面话,倒是难得开了眼……要不怎么说棘手呢,北燕虎视眈眈,北漠为虎作伥,哪头都有理由为之。我猜——”她故意拖长尾音,待到赵婧疏复而抬眼相望才接着说,“我猜大人一定分外想念温大人,她若是在,不仅比本王有用得多,大人也不必为难了吧?”

    “齐王殿下。”寺卿缓缓皱起眉,“此话何意。”

    “没什么意思。”慕长卿回身坐下,微微敛眸道,“就是想问大人,以多年经验瞧着,驿马毙命之因,究竟是为人所戮,还是这所谓的,奇毒。”

    “刀伤。”赵婧疏道,“或许毒是奇毒,但于此,是鸡肋。但回报天子之奏章为殿下所拟,下官的这个结论究竟是不是真相,还要看殿下笔墨。”

    “本王往日可是京城出了名的草包。”慕长卿坦荡一摊手,意有所指地说,“粉饰文章,找我可是找错了人。”

    赵婧疏端茶的手蓦地一顿,望向慕长卿的眼神变得颇有深意。

    但是慕长卿没有向下说,反而起身拂袖道:“今日就到此吧。太医署忙着看顾天子龙体应是无暇分身,本王记得京城药堂的大夫医术不差,大人这两日不妨去那儿碰碰运气。虽说天枢归返的旨意估摸着这几日也该出京了,但回来还要些时日脚程。

    “我们还有时间给出个明白的‘交代’。”

    ******

    内侍局的宫人顶着日头摆弄园中草植,大理寺外那株槭木的绯色似乎没有随风点染而来,扫去枯枝落红,御花园中满目苍翠。

    寝殿半掩着窗,咸诚帝恹恹地饮下了一盅汤药,在沈宁舟奉诏入内后挥手示意身侧侍奉的宫人全数退下。去苦的甜羹还余大半,汤匙磕碰着碗壁,一下一下地应和着脚步声。

    沈宁舟俯身而拜,将那一纸卷边的短笺自袖袋中取出,放到了天子眼前,“陛下,木石药方在此。”

    “如此顺利。”此物辗转几手又回到他掌中,咸诚帝搁下汤羹,急急咳了几声,“长公主可有说什么?”

    “不曾。”沈宁舟微微抬头,“玄卫深夜入府,小殿下甫才睡下。长公主殿下听闻来意,径直传命侍奉的婢子将此物奉上。”

    咸诚帝拿巾帕擦拭指缝,问:“那婢子可知取来的是何物?”

    沈宁舟摇头,道:“已命人试探,无论是当时之人还是公主身边随侍,皆不知。”

    “还是老样子。”咸诚帝哼声道,“滴水不漏,为的是如若有失祸及旁人。这么多年了,她倒是没比三郎好到何处去。”

    一样怀着无用的良善。至少天子始终如此论断。

    沈宁舟不敢妄议,另道:“陛下,东西已取回,是否该处置潘彦卓了?”

    “他尚有用处,不急一时。”咸诚帝抚髯沉吟,“玄卫可查清了,确定她不曾有其余的动作?”

    “……并无。”沈宁舟话音未落,似是忽然觉察到个中深意般抬首,“陛下的意思是?”

    那碗羹汤已经随着说话声冷透了。

    咸诚帝凝眸而视,片刻后方幽幽叹道:“常言道病去如抽丝,然朕是天子,所负乃大梁龙气。沈卿,可你瞧此次骤病,是朕……当真不复壮年了吗?”

    余音未尽,殿中听凭太医署嘱咐未备过多冰鉴,但远在角落里的冰块仍旧在这一刹那将沈宁舟整个人凉得背后发寒。

    她嘴唇微颤,随即屈膝单膝跪倒在了阶下。

    “陛下……”

    天家无情。

    “令玄卫查一查朕这宫中的人罢,宦官到后妃,不要漏去任何人。”咸诚帝微笑抬手示意她起身,“说起来,太子监国多日,得有段时日未见他母妃了吧?去给东宫传个口谕,孝悌为先,叫太子这两日抽空携家眷去一趟坤德殿。”

    “同样的意思,也叫德安带去公主府。至于朕,一个字都不必提。”

    沈宁舟深深吸气,垂首道:“是,微臣即刻去办。”

    “不必急。”咸诚帝露出个安抚的神色,“齐王那头可有进展?”

    “昨日找到了驿马尸身,今日仵作挂牌后,赵寺卿去了药堂。”沈宁舟话音一顿,低语道,“三法司地位特殊,玄卫不好近前,只从只言片语中听闻,或是毒杀。”

    “诏狱仵作都难以勘验的毒杀。”咸诚帝嗤笑一声,“让人盯着瞧瞧,朕倒是要看看,齐王会给朕一份何样的奏疏。”

    青瓦砂砾坠入湖水,岸边狸奴被惊扰了好梦,轻盈地逐蝶窜入草丛。

    九思背完了新的诗文,正瞧着院中上下扑腾的猫儿入神。慕奚府上没有刻意豢养这些个被人送来的小兽,宫人只需看着不让它们进寝屋,其余各处皆是自在游走。

    它们比这府上的人都要自由得多。

    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就在耳畔,屋中没有侍奉的宫人,小童不自觉地放松了脊背,没再坐得那么板正。她的目光追随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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