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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妖痣》110-120(第13/30页)
逾矩的笑话分散太后的心神。等太后展颜之后,她才顺道说起,曾听谢锦安讲过太后母家的那位表亲,很是有真才实学。
“哀家瞧着也是呢,不像是那等投机取巧之人。”太后颔首,眼中的笑也放松许多。
趁着太后真正放松下来,她婉转提起清思殿中的女眷:“皇上隆威如天,诸位官员女眷,素日就少见皇上。孙媳虽不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却能想象出女眷们的惶惶不安,更遑论饮食睡眠安好。”
“女眷们年岁颇高的诰命夫人不少,身子衰弱,经不起如此折腾。”
“太后娘娘仁心,不若派人送些提神安眠的热汤进去,也是彰显了皇上的慈心,不会轻易迁怒无辜。”
听顾菀这样说起,太后不由点头:“正是呢,若不是你提醒,哀家都惊忘了。”
说罢,她就扬声唤来李嬷嬷,如此吩咐下去:“……等御膳房做好后,你亲自领头提了,送去清思殿,若皇上不允,你便让皇上让哀家一次面子。”
太后心头的担心忧愁被纾解了,就回身拉住顾菀,将其拉到美人塌上坐下。
“依着哀家说,你也不必太担心。皇上今早才唤了锦安去清思殿,可见锦安与昨夜之事关系不大,此番过去,是帮着皇上做事,得一得功劳呢。”
在太后心里,顾菀是个柔弱温婉的性子,年纪又小,今早醒来不定怎样担惊受怕呢。
于是乎,寿康宫中的情形一转,变成太后宽慰顾菀。
*
谢锦安来得不算巧。
因为他到清思殿门口候着的时候,正是皇上检阅侍卫们从涉事官员府邸之中所搜查出来证据的时候。
罗寿在殿前探头望了一眼,被里头的威压压得呼吸一窒,不由驻足。
他回头,对谢锦安讪笑:“还请肃王爷再等片刻……”
后头半句话,被殿中骤然响起的一声厉喝所打断。
是皇上的声音,话中所提及的,是礼部尚书的名字与欺君之罪。
随后就是礼部尚书不可置信的喊冤之声。
不多时,就有侍卫拖着扑腾挣扎的礼部尚书出来,一路往刑部的地牢而去。
期间还颇为恭敬地向谢锦安行礼。
罗寿惊讶之下,不觉松了一口气:礼部尚书被拖出去后,这件事情就莫约要了结了。就算再往下查,皇上为了皇室颜面,生怕牵出太子与武王,应当是在私下偷偷进行。
谢锦安长眉微挑,一眼看出罗寿的心思。
一双桃花眸子微转,看向祈天台的方向,见祈天台掌事率人匆忙本来,薄唇勾起一点浅笑。
事情还没结束呢。
太子与武王想在明面上被摘出去,可没那么容易。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肃王夫妻,当真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几瞬前, 皇上将一张存票和一张写了名字的纸张扔在礼部尚书的脸上。
纸张因对折而挺阔锋利,一角划伤了礼部尚书的脸。
登时就有几滴血珠落下,在朝服上留下难看的痕迹。
“足足五百万两白银, 换一个状元名位和几个进士名额,倒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皇上冷冷地望着礼部尚书,面上连一丝笑容也无,可见是怒气达到了顶点。
“这样一看, 换礼部尚书一条命,也是绰绰有余。”
礼部尚书望着眼前的存票与纸张,脑海中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喉咙仿佛被人死死地扼住,张开嘴时说不出什么辩白的话语,只“啊啊”地发出两声不解惊惶的声音。
——这存票, 分明是他藏得好好的, 方才京郊的一处庄子上,除了他没人知道,是怎么被搜出来的?而那写了贿赂人员名字的单子,上头名字是对的, 字迹也是他的,可他压根没写过!
礼部尚书惶然无措之下,下意识地望向李丞相,想寻求些帮助。
却见李丞相用看蠢货似的目光望了他一眼, 随后就一脸漠然地别开目光,对着皇上低声跪下道:“皇上息怒, 千万别被此等贪婪宵小气坏了龙体。”
礼部尚书此时狼狈跪在皇上脚前, 就是有八张嘴也辩白不清这名单——李丞相自然以为, 是礼部尚书自作聪明, 想要捉人把柄, 才将名单写下,骂他愚蠢的同时,比方才放弃康国公还要痛快。
想到这,礼部尚书愈发慌乱,膝行上前,拉住龙袍的一角开始喊冤。
“丞相关心于朕,朕自然记在心中。”皇上火眼金睛,未曾错过方才礼部尚书的求助目光,将礼部尚书一脚踹开后,背手行至高台:“朕亦十分担心丞相身体。”
“故而……此次春闱之事,就不必丞相协助了。”
干脆利落地断了李丞相参与此事后,皇上心中憋着一股火,直接在朝臣中指了几人:“本次事件,由刑部尚书负责审讯,鲁国公主理,并靖北王世子、安乐伯、甄太傅、吏部尚书一并协助。”
均是在朝中尚且处于中立一派,且后辈中无人参与此次春闱。
说罢,皇上话语微顿,瞧了一眼清思殿门口,补充道:“还有肃王,亦在协助之列。”
这话让太子与武王俱是一惊,未曾想谢锦安被委托的第一件大事情,竟是春闱之事!
景州之事才歇,对地方官员多有调动调整。而这春闱之事如今暴露,被追查下去,清洗的……可就是朝中官员,不少都身居高位。
皇上此番委以肃王职责,是对太子武王极度失望,还是改变主意,有意提拔肃王?
诸位未曾参与春闱之事的臣工,都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揣测圣意。
诸多猜想之中,惟有一点是共通的:要是肃王是个有心人,趁此机会,可是能笼络不少人心呢。
当下便有心思活络的人打起旁的心思。
李丞相则是和太子对视一眼,彼此都稍稍松了一口气:有了康国公与礼部尚书两人挡在前面,随后再细心运作一番,绝对能将他们从明面上清清白白地摘出去,暗地里皇上自然会有所怀疑,但为着皇家颜面,为着父子情分,想来惩罚不会过于严厉,小惩大诫加上一段时间的审视敲打之后,就会重新重用起太子来。
毕竟,太子到底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呀。
皇上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从各怀心思的臣子中路过,重新审视了一边自己的安排,觉得无甚差错后,施施然绕过狼狈的太子与武王,在御桌前落座。
“唤肃王与罗寿进来……”皇上才张开口,就见罗寿神色匆忙紧张地进来,向他行礼道:“禀皇上,祈天台掌事求见,说有要事禀告。”
“传。”皇上眼中划过一抹惊讶,脑海中瞬间划过昨晚在祈天台上的一个场景——他因微染风寒,在手握线香时,微微咳嗽了两声,便感觉手中特制的小指粗的线香,比往年显得脆弱许多,好似再握一下,就会忽地断裂。
指尖恍惚又传来线香脆感,让皇上心中难得涌动起不安。
下一瞬,祈天台掌事步履匆匆进来,面色一片煞白:“奴才见过皇上——皇上!今早奴才循例巡视祈天台,竟发现、发现昨日的线香,它、它断了!”
这话出口,殿中一片哗然。
这消息如山峦碎裂一般冲击着在场诸人,令所有人面上都出现一瞬的空白神情。
凡祭祀祈天这样的大事情,所用的线香均是特制,燃起时檀香袅袅,粗如小指,放在无风无雨的大殿之中,能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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