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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兄长的蛇蝎遗孀》90-98(第11/11页)
话。
“他对你两个儿子怎么样,”
“很好。”绿腰翘起唇角,“比我这个当娘的还要好。”
“再怎么说,也是后爹,比不上亲生的,你现在是年轻貌美,等过几年年老色衰了,人家有钱有势,随便找几房新人,把?你甩出门,到?时候你和孩子哭都没地方哭去。”
绿腰笑道?:“不是,他是我娃的亲爹。”
妇人露出意外的神色,似乎很不可置信,“你不是说你男人早死了吗?”
“我男人是早死了,这是我男人的弟弟。”
“原来是这样,既然是好兄弟,照顾对方妻儿也是应该的……”妇人似乎会错了意,或者说绿腰给出的消息太惊世骇俗,所以她不由自主想?要替她找补。
“不是,是我男人的亲弟弟,我小叔子。”
“你……”
“儿子是我小叔子的。”绿腰定定道?。
妇人尴尬地笑了一下,“沈娘子看着不吭声,做出的事,竟然……这么样不同?凡响。”
“我家里没有公?婆,男人走得早,很早就?同?小叔子相依为命。”
虽然如今朝廷新政,为了鼓励百姓繁衍生息,已经放开收继婚了,只要不是通奸,叔嫂结合并不违律,但是在民间,依然是相当悖逆世俗的一件事,这样明目张胆从素来娴静清雅的邻妇口中说出来,未免骇人。
妇人脸色有些怪不住,勉力勾起唇角,“原来……原来是这样,那就?恭喜你和你男人,呃,小叔子,百年好合……。”
绿腰慷慨笑道?:“也祝你早日心想?事成。”
妇人落荒而逃,作为听?众,似乎比她这个事主更要狼狈。
绿腰说完跨进门槛的那一刻,终于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她可真是太坏了,竟然把?这种事拿出来炫耀。
但是为什么说出来,叫她有种快意呢。
好像该死的三从四德,忠孝节义,在太阳底下全部被化为乌有了-
绿腰进门,见严霁楼正坐在孩子的小木床上,窗帘和门帘都没有放下来,再加上这间房子背光,所以屋里显得有些昏暗,严霁楼一个人就?静静坐在这片蒙昧之中。
“我觉得我错过太多?了。”
木床上方挂着香包和小桃木剑,床板的隔栏上,左右各有一道?道?深刻的刻痕,那都是绿腰在孩子们?成长过程中的记录,随着年龄增长不同?,绿腰刻下不同?时段,青轩和青庐的身高变动。
大约是看出了这一点,严霁楼抚摸着那痕迹,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忧愁和怅然。
绿腰见他如此,眉心纹路深刻,这才惊觉,小叔叔已经是一位父亲了,她爬上床,半跪在床边,转身去摘下那些缝满香草的绣囊,“以后有你操心的。”
“这个拿着。”
严霁楼一看,原来是个破了的布老虎。
“你知?道?你儿子把?你的那把?刀藏到?哪里吗?”
严霁楼翻开布料的棉花内芯,“就?是这儿?”
绿腰控诉似的点头?,毕竟这东西?做得挺精致,价格也不菲。
严霁楼得意道?:“机灵鬼,随我了。”
绿腰凶他,“小叔叔可真不要脸。”
“越发胡说。”
严霁楼曲指节在她头?上凿个暴栗,“我还要讲呢,臭小子嘴那么厉害,脾气也坏,看来都随嫂嫂。”
他揪住她腮边的软肉,“不过呢,招人疼的小样子,也和他娘一模一样。”
下手不轻,绿腰捂着脸怨道?:“你想?掐死我呀,狗东西?。”
“我想?亲你。”严霁楼说:“亲死算了。”
绿腰看他眼神幽深,又露出那股疯劲,慌忙把?人推开,“又发癫。”
今儿来毕竟是为了正事,外面还有孩子和秦嬷嬷呢,青天白日,大剌剌地腻在一起,叫人瞧见不好,绿腰不同?他斗嘴,蹲下身,从床底拉出个暗红朱漆的樟木箱子,“我给你看看这个。”
掀开箱盖,里面稀奇古怪的东西?一大堆,什么彩绘的拨浪鼓,琉璃手串,还有已经解开的九连环,鲁班锁,一堆连环画的小人儿书……都是小孩子的玩具。
绿腰如数家珍,哪一个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买的,青轩玩了多?长时间,其中最喜欢的又是哪一个……
严霁楼听?得比上朝听?皇帝老儿训话还认真,不时跟着重复,将?孩子们?的喜好一字一句记在心里。
天知?道?,多?少年前,他背圣贤书也没这样。
“这块雨花石,从河滩捡回?来的,你看看,这样子像不像……”绿腰正说着,秦嬷嬷掀开竹篾帘子,忽然进来了,说是外面来了几个人。
绿腰站起,出门一看,都是熟人。
一群小公?子,孙姓的,李姓的,年龄不大,都是对面梧桐书院的学生,自从她开了店,就?经常来惠顾她生意的,有些东西?她不明说,但是也从未逾矩,做生意,水至清则无鱼,对这些人,心中还是感激多?的。
“哎,沈娘子不打算开香料铺子了吗?”紫衣的小孙问道?。
“怎么不打算开啊?我生意好着呢。”绿腰顺手,将?门上的竹篾帘子搭上去,好叫阳光充分进来,屋里的梁椽上有细小的灰尘飞舞。
“秦嬷嬷说你们?要搬家。”
绿腰一听?,原来是几位老主顾上门,在外面听?见了秦嬷嬷这番话,此刻都跑进来,名为帮忙,实则是打探动向来了。
“换了新门面,要搬到?槐树街那边去了。”
“原来是扩大店面,恭喜沈娘子了。”
“等我安顿下来,请你们?吃饭,这几年,感谢大家的照顾。”
“既然是这样,为了这顿饭,今天也非出力不可了!”大家都揎拳裸袖叫将?起来,准备大干一场,把?默默无闻的严霁楼倒给挤到?后边去了。
严霁楼想?着这些家伙,这么爱当显眼包,就?叫他们?出风头?得了,他正好乐得清闲,精力节省下来做别?的用处,便亦步亦趋跟在绿腰身后,“嫂嫂,这些小毛崽子都是谁呀?”
“哎呀,严霁楼,你几岁了?真是年龄越大,越幼稚了,就?是个客套的称呼而已,人家给我一个面子,叫我一声姐姐,我也把?他们?当作弟弟,这几年,人家没少给我们?帮忙,偶尔砍柴提水,搬个货什么的,你别?捣乱,也别?闲着,出去给大家买些甜饮子来。”
严霁楼被训了一顿,只好不情不愿地出门到?街上去。
刚提着盛得满满当当的竹筐回?来,门里出来个红衣少年,冲着绿腰笑。
“姐,这个还要吗?”红衣少年问。
绿腰看那是个三足的小木头?墩子,虽然不怎么精致,却是青轩从一只小不点时期坐到?大的,于是点头?,“这个也装着。”
严霁楼可巧听?见红衣少年叫绿腰姐姐,忍不住自虐似的,站在大太阳底下,提着筐子哀怨道?:“沈绿腰,你到?底有几个好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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