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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窃月(双重生)》40-50(第8/32页)
了个礼。一股甜而不腻的花香也随着她的动作,幽幽地飘了过来。
阮青黛坐到窗边,开始安安静静修剪她的花枝。
在南靖,敷粉熏香、插花煮茶是世家钟爱的风流雅趣。姜氏的皇子公主,骑马射箭都是次要的,若是能插出意境深远的花、或是点出极好的茶,才能博得一个好名声。
从前在宫里,钟离皇后特意请了老师教导阮青黛,想让她从一干皇子中脱颖而出。其实阮青黛自己也很享受一边修剪枝叶,一边思考问题的过程。
此刻她望着手里的花枝,心里却想着大夫衣摆上的莲纹。
那绝不是随便掉落一块酥饼印上去的油渍,定是有人刻意为之。若不是大夫自己,那便说明侯府外有她的人,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和她建立联系??
阮青黛直觉是云垂野。
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前两日才被姜屿骗去了药铺,此刻她怎么还敢轻易出门。或者,还有什么既自由又安全的方式能出府呢?
阮青黛垂着眸,心事重重。
室内暗香浮沉,竟是让晏闻昭的心也稍稍安定下来,他眉眼间的不耐稍稍散去,继续提笔练字。
待他再抬头时,陶罐里的花艺已基本完成,不繁不瘦,高低分明,十分简致开阔。
阮青黛剪下最后一处多余的叶子,便将陶罐摆在了书房窗口,刚打算起身离开,却被晏闻昭叫住。
“过来研墨。”
晏闻昭朝身边的彦翎看了一眼,受尽折磨的彦翎如释重负,立刻将手上研磨的活让给了阮青黛,自己则快步退了出去。
阮青黛挽起袖子,手里轻轻转着墨块,虽然动作没有丝毫错处,但视线却有些飘忽不定。
“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晏闻昭在纸上挥笔如麾,话却是对阮青黛说的。
阮青黛堪堪回神,想也没想,便从善如流地编起了奉承话,在桌上写道。
「妾在欣赏侯爷的字,真是字如??」
写到一半,她不经意抬眸往晏闻昭的笔下瞥了一眼,手指霎时僵住。
浅色宣纸上,未干的字迹歪歪斜斜,凌乱潦草,简直是世间独一份的难看。
晏闻昭面色瞬间冷沉下来,眯起眸子望向阮青黛,语气阴恻恻地,“字如其人?”
“??”
阮青黛此刻只恨自己想得太过理所当然。谁知道晏闻昭生得这么一副好皮囊,竟然能写出这么一手/狗爬似的字啊?!
便是她开蒙时,写出来的字也没有这么难看。
阮青黛一言难尽地看了眼晏闻昭桌上堆着的公文。这位大将军,近来不会都在用这手字处理公文吧?若是她父皇还在世,看见有臣子在奏折上写出这么一手字,估计得立刻拉下去斩了。
晏闻昭黑着脸将桌上的纸揉成团丢开,眉心紧拧。今日在朝堂上之所以闹得不快,也是因为他这手字。
小时候因为这手字,他没少被夫子训斥,可他从来桀骜不驯,只对兵书和刀剑感兴趣,便不愿花心思练字。
后来一夜之间成了武安侯世子,他与越?D等人成了同窗。那时他尚且年幼,还想着要融入这群世家公子,所以将自己的脾性收敛了月余,也老老实实练了几天字。
却不料那些人并不愿与他和平共处,每每来招惹他,嘲笑他的出身和做派,这才惹得晏闻昭彻底撒开了性子,光明正大的舞刀弄枪,更是不在乎这手字了。
阮青黛默默拾起纸团,又展开细细瞧了几遍,才用手指在桌上写道。
「侯爷的字其实自有风骨,只是未成章法,若能寻到合适的字帖,加以临摹,定会事半功倍」
晏闻昭仍是靠着椅背,薄唇紧抿,眉眼间的阴霾挥之不去,手指在扶手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显得有些烦躁。
阮青黛犹豫了一会,心中感念晏闻昭收留她,想着得帮他做些什么,于是伸手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在他看过来时写道。
「除了小楷,妾还习得几种简单易上手的字体,愿为侯爷解忧」
阮青黛自幼养在阮皇后的膝下,阮皇后知道她性子执拗,既已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便是劝说不动了。
她皱眉,看了皇帝一眼,摇头。
皇帝面露难色,陷入沉默。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时,屋外突然穿到一道清冽低沉的嗓音。
“救驾有功之人,却被驱逐离京,做徒步山水的苦行者。这是恩赏还是罪罚?”
第 44 章 044
阮青黛伏地的身子一僵,直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走到她身侧,她才用手掌撑着地面,缓缓直起身来。
眼角余光之处,是一片罩着玄色雾纱的白衣袍角。
“父皇、母后。”
晏闻昭先是向帝后二人行礼,随即才垂眸,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阮青黛。
“表妹方才的话,儿臣在屋外都听见了。”
晏闻昭收回视线,再次看向上座的皇帝,薄唇微启,“儿臣以为不妥。”
晏闻昭眉梢微挑,思忖片刻,他起身让位给阮青黛。
阮青黛在桌前站定,又重新铺了张纸,提笔蘸墨,在纸上流畅地写了几行千字文的开头,果然用了几种不同的字体,却都是锋芒毕露、刚劲潇洒的风格。
晏闻昭略微有些意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阮青黛。他原先只见过她的一手簪花小楷,却不料还能写出这般笔锋。
笔尖移至下方,阮青黛下意识写出了从前最常用的字迹,然而刚写出天地二字,她却突然意识到什么,生怕惹出乱子,所以直接划了几笔,将两个字划去。
晏闻昭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刚刚这个天字,笔迹险劲灵动,别具一格,是他却从未见过的字体。
「这一字体不适合初学者」
阮青黛在纸上写了一行小字解释,随后便放下笔,侧身望向晏闻昭。
晏闻昭嗯了一声,没再多想,便将这一茬揭过,直接提笔圈出了第二行字,“就它吧。”
阮青黛心满意足地退到一旁,看着晏闻昭一笔一划临摹,竟有种翻身做夫子的愉悦感。
可惜她的愉悦并没有持续多久,眼见着晏闻昭行笔仍是潦草不堪,阮青黛研磨的动作也失了平稳。
片刻后,阮青黛放下手中墨条,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地靠了过去,抬手握住晏闻昭的手。
微风阵阵,将半阖的楹窗不小心吹上。书桌前,两人的衣摆骤然相碰,粉色纱袖与玄色护腕也紧紧贴在一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意味。
晏闻昭眸色一深,低眸便看见那只覆着他的纤纤玉手,凝白细腻,与他的手背形成了极为明显的肤色差,看得他竟然又有些心猿意马。
阮青黛满脑子都是书法教学,根本顾不得其他,认认真真带着晏闻昭的手练字。
晏闻昭的手腕十分僵硬,阮青黛费了好大力气才控制着他点提弯钩,好不容易写完“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个大字,她转头期待地望向晏闻昭,朝他眨了眨眼。
这下总该知道运笔是个什么感觉了吧?
女子长睫扑闪着,宛如振翅的蝴蝶飞进眼底,晏闻昭倏然回神,冷着脸移开视线,暗自恼火。
这女人怎么总在撩拨他!
***
翌日。
霍老夫人坐在树下,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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