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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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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娘子正在就屋顶的事情同丈夫吵嘴,闻言,还是分神吆喝着回答他:“什么?这几日没见过小水郎君啊,他也没上我家吃饭,雨这么大,是不是人到县里住去了?”

    下起大雨来,青河村在低洼地,容易大水淹了,冲垮屋子,人说不定是上县里打尖住店了。

    于是她提醒齐朝槿,“你回家看看,说不定给你留了书信?总不能一个人跑走了,叫你没地方找的!”

    “好、好。”

    齐朝槿一时间担心雷雨天,水鹊出了什么意外,六神无主,经刘大娘子一提醒,便回家翻箱倒柜地寻找。

    桌上的空白信纸也没留什么字迹。

    他在木柜抽屉中找到了一沓沓往来的信笺。

    是魏琰和聂修远的。

    齐朝槿一直都知道,水鹊同这两人有书信往来,毕竟驿卒每月是要来青河村五六趟的。

    他只是没有想过,经年累月起来,这些信笺足有厚厚的一沓。

    其实信中也没什么暧昧的字眼。

    尤其是聂山长的信,公事公办的一些问候罢了,用词很谨慎保守,端的还是师长爱护学生的架子。

    他指尖颤抖地翻过一页页写满字迹的信笺,心中想着水鹊要是知道自己偷看信笺必然会生气,虽然没有细看,但还是控制不住地粗略扫了两眼。

    肉眼捕捉到一些词语,眨眼间都是酸涩,好像许久不曾闭眼一般发疼。

    他竟是不知道,安远侯世子多次在信中邀请水鹊上京城去。

    而且还是在去年就开始了。

    里面提及,早在去年岁末,魏小侯爷曾询问过水鹊是否要同他上京。

    哪怕知道水鹊肯定是拒绝了,齐朝槿还是心中悬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他一时间有些焦躁,匆匆叠好了信笺,让水鹊回来不能够发现被他翻过的痕迹。

    淅淅沥沥的雨声交叠,他还是听到了村落外的马蹄声。

    居然笠帽不戴,蓑衣不披,就踏着芒鞋到院落外找人。

    身着避雨衫的小郎君,在院门外,怔怔地盯着他,惊讶道:“齐郎,你怎么不避雨啊?”

    齐朝槿没有回答,他看见白茫茫雨幕中已经远去的马车。

    前面用来牵引的马中,有一匹是白龙驹。

    整个江南一带,怕是只有这一匹,正是属魏小侯爷的。

    想也知道,为什么这人奉命剿匪之后,不返京城领赏,反而停留在长州县,这么一个僻壤。

    “你到哪去了。”

    一件雨具也不戴的青年,实在是多少狼狈,没了往日一丝不乱的模样。

    “雨下得这么大,你这些天,到哪里去了。”

    水鹊心虚地推他进门去,不要在外面淋雨说话。

    有些局促,因而细声细气地解释:“我……雨下这么大,还打雷,齐郎不在,我一个人住害怕。”

    他那么孱弱,雨水润湿了一点的眉眼,漂漂亮亮的。

    雷暴天气,需要别人好好地哄着、抱着。

    一进了屋子,外面是阴雨天,屋内没燃灯,灰暗暗的。

    齐朝槿的神色已经看不清了,声音半哑:“你到世子的府邸去住了吗?”

    水鹊没有否认,也没直接点头,只是道:“瓦片被风吹下来,砸碎了……魏琰说他那边有很多空余的厢房……”

    他说得断断续续的,勉强能够叫人拼凑出真相。

    可想而知,定然是安远侯世子,在大雨天里,把竹篱瓦屋里怕得眼睫毛湿漉漉的小郎君,接走了。

    齐朝槿低声道歉,“我未曾预想到今年雨势这么大,应当带着你到苏吴府去的。”

    那边只有靡靡细雨。

    还能让水鹊在自己照顾下,不让别人哄骗了去。

    打雷的时候,魏琰会哄他吗?

    会抱一抱他吗?

    还是说,会亲他?

    这样的设想,刺痛了齐朝槿一瞬。

    雨打竹帘,吹得掀起卷帘来。

    借着半暗的光线,他细细端详水鹊的唇瓣。

    好像没有痕迹,又好像颜色过于秾丽了,唇珠往日也是那么鼓鼓的吗?

    水鹊惊呼一声。

    齐朝槿浑身衣裳湿淋淋的,居然径直将他抱起来。

    水鹊不得不用双手环住了对方的脖颈。

    背部抵在半掩的木门后,密密匝匝的吻劈头盖脸地亲下来。

    频次不比外头屋檐滴滴答答的雨势和缓多少。

    简单披着的青绿避雨衫落在地面,无暇理会。

    夏日的原因,虽说下雨,但水鹊里面穿的还是轻薄的凉衫,月白色单罗纱,薄如云雾。

    齐朝槿衣裳浸湿了雨水,相贴着,他的凉衫吸了水,很快便也变得湿洇洇的。

    水鹊打了个寒颤。

    “别……别亲了。”他去推齐朝槿的脑袋,半点也推不动,“去换衣服,全湿透了……”

    大手往上托,离了地面过高的高度,水鹊没什么安全感,大腿被迫再向上用力夹紧了齐朝槿的腰身。

    推一推,纹丝不动的。

    反而低头埋首。

    齐朝槿的眉骨鼻梁弧线优越,全然埋入那随呼吸起伏的温软肌肤中了。

    他身上的温度不知道是否是淋了雨的缘故,灼热发烫。

    水鹊有点难受,对方靠着他,身躯是又冷又热的。

    甜稠的香气包裹,让齐朝槿的心神定了一些,他沉声道:“这么多天,他有亲你吗?”

    水鹊心虚地说:“没有,没有的,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只是他为了堵嘴,会亲一下的朋友。

    男主现在就怀疑他了吗?他惴惴不安地想,是不是有点早了。

    他不会是露馅了吧?

    他怕有痕迹,连嘴都没让魏琰亲第二次的。

    齐朝槿的声线低低的,“真的吗?”

    水鹊:“嗯嗯。”

    得到了回复,他仍然没抬起头,眼中晦暗不明,状态异常得眼角发红。

    隔着轻纱,粗糙的舌苔摩挲,小郎君呼吸一窒,受不住了似的,脖颈和引颈受戮的天鹅一般往后仰,平平的胸脯反而因此挺起来。

    凉衫浸湿的布料,底下全隐隐透露出玉雪粉腻的肤肉。

    水鹊以为齐朝槿要把他的咬掉,崩溃地抽抽噎噎道:“别……别吃了。”

    他整个人,连腿根也在颤颤地抖。

    已然是迷迷糊糊的,只会同齐朝槿求饶,甜嘴蜜舌地、乱七八糟地反复说什么只是朋友,没有亲过抱过,只喜欢齐郎之类的话。

    齐朝槿抬头的时候,空气中“啵”的一声。

    红红圆圆的鼓起在清凉温度里,水鹊甚至晕晕乎乎地以为自己胸口在冒白汽。

    他是故意趁着水鹊迷糊,轻轻啄吻了脸颊,眼神清明地问:“你说的话全作数吗?只心悦我。”

    水鹊眼中雾气迷蒙,“嗯。”

    齐朝槿额头抵住他的额头,“那我们成婚,好不好?”

    “水鹊,我们成婚,好不好?”

    他反复询问,眼中皆是恳求。

    水鹊已经是无论他说什么,也会嗯嗯点头的状态。

    ……

    齐朝槿真的是非常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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