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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是念书也不沉闷,便耐着性子听。

    然而听着听着,她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谢玹口中所述分明是……

    分明是房|中|术!

    背后好像烧起了一团火,烧的容娡面色涨红,忙用力推了推他,将他的背诵打断:“哥哥!”

    谢玹止住声,略带疑惑地看着她,面色空净又明淡。

    容娡又羞又恼,推着他的胸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然而抬眼对上他淡然冷澈的眼眸,忽地又不知说什么好。

    支支吾吾半晌,只声如蚊讷道:“你、你从哪找来的这种书看……”

    谢玹面色坦然:“你既对与我亲吻感到欢愉,却又说我的吻法不对,我便命人去寻了些秘籍,借此学习,方便你我来试。”

    容娡霎时哑然无声。

    想到从前自己为了勾引他而说过的轻浮话语,她顿时觉得自己是在玩火自焚,咎由自取,浑身都如虫蚁啃噬般麻痒而不自在。

    她原以为谢玹是坐怀不乱、清冷自持的君子,才肆无忌惮的任性撩拨。

    怎知此人虽的确品性高洁,但太过较真,她随口浑说的话皆被他记入心中,因她的话,什么都想学上一学,这可如何是好?

    容娡想到方才谢玹专注的神情,又窥见他眼中的好奇与探究,越发不自在。

    她再也不要乱说话了!

    僵坐半晌,容娡耷拉着脑袋,小声道:“我当真不是觉得无趣,只是想到一些往事而有些感慨。——哥哥知道‘血河之役’么?”

    谢玹收放自如,见容娡不是在诓骗他,便没在此事上多作纠结。

    听到血河之役四个字,他神情变得微冷。

    沉默一会,才慢慢点头:“知道。”

    容娡又是一声轻叹。

    她抬眼看向谢玹,谢玹薄唇微抿,眉宇间攒着点薄冷的阴翳,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两人沉默的对望一阵,他主动出声问:“怎么问起这个?”

    容娡有些惆怅:“方才看见三皇子,忽然便想到了。我阿娘说,她未出阁时,曾见过先皇与太子。先太子出生时满城祥云,福慧双修,阿娘称赞他天姿灵秀,若他尚在人世,不知该是怎样的风貌。可惜……唉,真想见上一见啊……”

    肩膀忽地被人扳了一下,容娡不明所以地止住话声,抬眼对上谢玹沉冷的脸。

    ——明显是不悦了。

    谢玹将她扳的面对着他,冷着脸审视她一阵,忽地俯身用力吻住她。

    容娡吓了一跳,双手撑住身后的棋桌。

    棋桌歪斜,玉质的棋子哗啦啦倾落,洒满她的裙裾,凉润润的,有点儿痒。

    谢玹的吻也有点儿痒。

    容娡的惊呼被他温凉的舌尖堵回口中。

    好半晌,谢玹松开她的唇,脸上的神情重新恢复冷淡。

    容娡气息不匀,微张红唇吐气,唇瓣红润润、水粼粼的。

    谢玹深深看她一阵,抬手将绵软的她箍入怀中。

    两种不同的心跳声,因为这个几乎要揉入彼此骨血的拥抱,渐渐同频交融。

    容娡隐隐觉得,此时的他似乎有些古怪。

    但她没多想,只气哼哼的指控:“云玠哥哥,醋坛子精。你是不是又醋了!”

    谢玹目光闪动两下,嗓音沉缓:“不许想别人。”

    “……已经过世的人也不行?”

    “死人也不行。”

    第44章 妄念(加更)

    在谢府中住上一段时日后, 谢兰岫开始带着容娡在各个院落间走动,同各房的夫人、娘子渐渐相熟。

    容娡其实并不太喜欢这种人情往来,她更愿意待在寡言安静的谢玹身旁, 也好过承受那些夫人仆妇们看向她时,如同衡量物件一般的目光。

    但如今她们是居人篱下, 有些应酬交际无法避免。好在容娡一向擅长伪装, 面对人时作出一副温婉端庄的模样, 尚且能够应付她们的打量。

    来谢府第一日时, 容娡便见识到了府中严苛沉肃的家风。随着在各院间的往来, 慢慢发现整个家族的人做事皆一板一眼, 她深受影响, 不得不谨言慎行,渐渐有些理解谢玹为何是那种古板的禀性了。

    谢氏重学风,府中像容娡这样大的小娘子,多半在学堂中修习课业,容娡在江东时也在学堂读书。谢兰岫听闻后,与四夫人商议一番,索性也让容娡前往学堂跟着听学。

    如此一来, 既不用应付各房夫人, 与谢玹的见面也要方便许多, 说不准还能物色到更为合适的郎君,容娡自然乐意。

    —

    谢氏的学子皆在一间讲堂中修习, 不拘男女。

    容娡与谢氏族人并不熟识, 她心知肚明谢氏的小娘子们未必待见她, 便也没有主动去攀谈。往往跟着容励来到学堂后, 便寻个角落坐下,一个人安静的温书。

    偶尔学的累了, 会悄悄抬眼打量在座的年轻郎君们。

    谢府学堂里所学的内容,比她以往在江东的学堂里学的要难许多,她虽称得上聪颖,但所学内容跨度太大,要多花一段时间方可熟读于心。

    容娡还算好学,对此并无多少怨言。反正若她有不懂之处,暖阁里还有个学富五车的谢玹等着,随时可以教她。

    只是,容娡虽无意攀谈,但她的容貌实在过于显眼,让人难以忽视。

    一连几日在学堂听学后,渐渐有人按捺不住同她搭话。

    谢珉是第一个被郎君们推搡过来的。

    他一见容娡便脸红,话都说不利索了:“容、容娘子。”

    容娡放下谢玹给她写了批注的书卷,目光不舍的在他清峻横姿的字体上流连一阵,慢慢抬起头,柔声道:“三郎君,寻我有什么事?”

    众人瞧清楚她的脸,四周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叹。

    谢珉屏气敛息,轻声道:“容娘子似乎有些畏寒?我这里有手炉……”

    容娡下意识地摸向袖中谢玹给她的手炉,对他笑了笑,才要说些什么,门外忽然有人嚷嚷着跑进来:“夫子来了!夫子来了!快坐好!”

    众学子推搡着,轰然如鸟兽散,规规矩矩地回到各自坐席上坐好。

    容娡低下头继续温书,看着谢玹的字,不禁有些感慨,这人的字写得实在是好看。

    她温书时,轻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入堂中。

    容娡坐席旁的小娘子不知看见什么,蓦地一声雀跃的惊呼。

    容娡有些奇怪,抬起头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竟望见一身霜白衣袍的谢玹。

    谢玹面容雪净,目光极具威严的扫过每一人,看向容娡时,不着痕迹的停顿一瞬。

    “今日夫子不在,由我来授课。”

    他嗓音温冷,不怒自威,哪怕课室里皆是与他一辈的兄弟姊妹,也无人敢窃窃私语,一时如鸦默雀静。

    容娡看着他如玉的长指拿起书卷,若有所思地眨眨眼。

    谢玹的授课方式,与平时教她并无太大出入,容娡不似旁人那般畏惧他,随着他的思路认真听讲,一堂课很快便过去。

    课间休憩时,谢玹没有离开,端坐在讲堂前。

    零零散散有几个学子上前请教疑问之处,容娡捏着书卷,正犹豫要不要过去找他时,忽然感觉书桌前围了几个人。

    见她抬头,三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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