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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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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不力,意图谋反,被巍军与匈奴联合围剿,万箭穿心,死于十日前。”

    容娡耳中嗡的一声,难以置信的睁大眼。

    贺兰铭似乎很满意她的神情,抬手捏住她的脸,迫使她继续听谢玹的死状。

    “你知道吗容娡,据探子说,谢玹的死状极为凄美,死时白衣染血,有上千只蝴蝶前来,围着他的尸身飞了一整日,怎么都赶不走。”

    他像是很向往那场景一般,啧啧感慨,“奇哉,怪哉。如斯美景,可惜不曾亲眼瞧见。”

    容娡目露惊惶,只摇头喃喃道:“他……他可是谢玹,怎么会死……他绝不会有事……”

    她失神片刻,竟顾不得委曲求全,一把掐住贺兰铭的手臂:“是不是你害的他?”

    贺兰铭挑了挑眉,理所当然的点头认下:“是啊。”

    “你知道他是谁么?他是贺兰瑄!”

    他的脸变得扭曲,恶狠狠甩开她的手,“他早就该死在十几年前!他就是该死!我不过略施小计,便能送他去死,让他到黄泉下与故人相聚,何不美哉?”

    容娡怒不可遏,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浑身难以遏制地发抖:“卑鄙小人!”

    贺兰铭的脸被她打的一偏。

    可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走上前把容娡抱进怀里。

    “谢玹死了,容娡。你嫁给我吧。你嫁我为正妃,我会给你万人之上的后位。”

    万人之上的后位。

    以往梦寐以求的权势近在眼前,只要她应下,便可以拥有滔天的权势,不必再为安身立命苦恼。

    可容娡却没有半点喜悦,反而不知怎地,心如刀割,钝痛弥漫。

    她面色发白,心中悲恸,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眼尾一滴一滴砸落,怔愣半晌,忽然用力挣扎。

    见状,贺兰铭脸色一沉,拽着她的双手,蛮横地将她关进一间宫殿,疯疯癫癫地低喃:“你不愿意嫁我?为何不愿?”

    “父皇时日无多,我很快便能继位。你是天命圣女,你的身份能助我……只要你愿意嫁给我……天命从来都是站在我这边的……”

    容娡拼命挣开他,躲他躲得远远的,环膝缩在角落里,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疼。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始终萦绕在她的心头,使得她不由自主的抽泣。

    容娡有些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是在为谢玹而哭吗?

    她听着贺兰铭的疯话,最初的恐慌过去后,渐渐不再流泪,反而清醒了许多。

    谢玹怎么可能会死。

    贺兰铭一定是在骗她。

    容娡拭去眼尾的泪,沾湿的睫羽脆弱的眨了眨。

    可……

    若是谢玹真的死了呢?

    到那时,没了后路,她又该如何自处?

    她还是得设法保全自己。

    ——

    盛夏转瞬即逝。

    初秋夜,繁星明灭,嵌在浓黑的夜幕之上,像是为光滑的绸布缀满珠石。

    时近拂晓,虫鸣啛喳。

    本应是万籁俱寂的时刻,蜿蜒的道路上,却忽然出现连亘的军队,在月光下严阵以待。

    急促的马蹄声,踏破寂静的夜。

    静昙驾马驶上一处高坡,翘首远眺一阵,扬声向身后的马车禀报道:“君上,还有两日的路程,便到洛阳了。”

    车厢内,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

    立即有侍从露出关切而担忧的目光,上前等候吩咐。

    片刻后,车厢里的人掀开车帘,露出一张苍白病弱的面庞。

    皎洁如银的月光,幽幽洒落,仿佛在他清峻的眉宇间镀上一层银霜,更显得他俊美不似真人。

    谢玹遥遥望着夜幕,拢紧披在身上的外衫领口,低声吩咐:“再快一些。”

    白芷从洛阳传信给他,容娡一月前被贺兰铭强行带入宫中,福祸不知,朝不保夕。

    他须得再快一些。

    战事初定,匈奴不敌大巍,节节败退。谢玹领兵守住边境的城池,更是将计就计,除去军中细作,解决了对方的主帅,收复十余座城池,逼得匈奴退至关外。

    可战事本应为期三月,强行压在一月内结束,更有奸人暗自作伥,罗织罪名,意欲加害谢玹的性命。

    谢玹虽神机妙算,算准了他们的阴谋,将计就计地设了场计策,躲过万箭穿心的死劫,但为迷惑敌军,他以身涉险,亦受了重伤。

    静昙面露犹豫:“可您身上的伤……”

    随行的韦叔侃也立即劝慰道:“君上,眼下万无一失,便是要讨伐贺兰寅,也不该如此心急。”

    谢玹偏头低咳两声,轻轻一笑。

    “无妨。”

    第86章 重逢(二合一)(修)

    漆黑的宫殿里, 并未点灯,唯一的光线是漏窗漏入的月光,勉强能容人视物。

    殿中回荡着贺兰铭自言自语的疯话, 容娡看不清周遭的环境,不知他将自己带到了何处, 便没有轻举妄动, 始终沉默地缩在墙角, 心里酸涩而沉甸甸的, 好像压了块棱角不平的巨石。

    直至三鼓后, 有黄门前来禀报, 说棠棣殿的火势已经被扑灭。

    棠棣殿常年空置, 不是什么重要的宫殿。哪怕容娡纵火烧了内殿,也无关紧要。

    贺兰铭并未处罚她,只下令将她关在现处的灼华殿,而后便带着黄门离开了。

    不多时,陆陆续续有宫婢入殿,依次点亮烛台,燃起的烛光将宫室映的亮如白昼。

    宫婢逐渐朝角落里的容娡围拢过来, 容娡听见脚步声, 抹了把面颊上的泪, 下一刻便被宫婢们七手八脚地扶起来,强行扶她去沐浴。

    容娡神情麻木, 任由她们动作。

    匆匆洗浴过后, 容娡拨开牢牢围在她面前的宫婢, 径直走到榻前, 倒头睡下。

    这一夜,她似是被梦魇所扰, 睡得并不安稳。

    守夜的宫婢,半梦半醒间,听到了许多声容娡惊惧的、带着哭腔的梦呓。

    —

    隔日午后,贺兰铭大摇大摆地迈入殿内。

    容娡昨夜哭肿了眼,醒来后不愿搭理人,只坐在窗前发呆。

    先前贺兰铭命人端给她的酥山,她一口没动,搁置在手边的桌案上,如今融化成一滩粘稠的乳液。

    贺兰铭见状不禁皱眉,偏头低斥两句,宫婢连忙诚惶诚恐地上前收走那碗酥山。

    容娡听见了他那边的动静。

    但她置若罔闻,没有起身行礼,依旧看着窗外。

    贺兰铭落座在她的对面,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望见一株开的茂盛的夹竹桃。

    他清了清嗓子,斟酌片刻,小声道:“对不住,昨晚吓到你了。”

    他一出声,容娡无法忽略他的存在,只得起身行礼:“大殿下。”

    贺兰铭摆手免了她的礼,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容娡恭顺地垂着头,中规中矩的露出假笑:“大殿下言重了,您何错之有?是民女有错在先。”

    贺兰铭沉默片刻,神色庄重道:“你不必怕我,容娡……我是真心想娶你。”

    不知为何,容娡有些想笑。

    她没有说话。

    “大约三年前,我在江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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