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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忍冬逢春时(重生)》40-50(第10/18页)
给他下毒之人,重新出手。裴玄想通其中关窍后,面色更加凝重,“宫内那位发现了?”
“尚未。只是有所怀疑。”他把脏了的布枕随手扔了,而后吩咐道:“换个一模一样的来,不要让阿月知道。”
“殿下……”殿下好不容易同县主走到现在,可横亘在两人中间的,何止是他隐瞒身份一事。裴玄还想再劝,谢沉舟一个眼刀飞来,她只得噤了声。
“去花厅看看,为何阿月迟迟未归。”他倒是要看看,谢怀泽与她到底怎么个相谈甚欢。
至于自己,还得擦拭脸上血迹,换身干净衣裳,免得吓到阿月。
………
花厅内,谢怀泽自斟自饮,喝得满面红光。他是真的醉极,连看容栀的眼神都迷离许多。
又一杯下肚,他难得失态大笑,没了世家儿郎的拘束:“今日幸得县主作陪,怀泽心里满腔不忿,也算是觅得知音。”
容栀象征性啜饮了些,心下五味杂陈。她与谢怀泽实在不算相谈甚欢,不过是他提酒上门,自己为了窥探皇室秘辛,收留一个醉鬼罢了。
谢怀泽面色酡红,口齿已然不清。他撑着下巴,半醉半醒道:“关于阿醉的往事,若不是今日与县主共谈,我都快要记不清了。但他是世界上,最良善之人。”
容栀微微失笑,这句话他今日已是不知第几次提起。
“在东宫时,我去陪伴过他几日。那时我还不知他是我胞弟。我整日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让谢氏惹祸上身。”
白雪皑皑的冬日,他忘了给商醉披上大氅,当天夜里商醉发起高热,他与一众旁人伏跪在雪地里,浑身禁不住打起颤。
那时商醉还是金尊玉贵的皇长孙,未来大雍朝的太子殿下。岂料小小少年醒来第一句话,竟是对着先太子说:“父王,饶了他们吧,是阿醉自己不想穿大氅。”
后来他才知晓,不仅是对他,即便是对做错罚跪的小宫女,他也会替人家求情,再偷偷塞上瓶金疮药。
而后先太子兵变,商醉被圣上囚禁,再于江都谢府见到他时,他已瘦得全身上下,只剩皮包骨。谢怀泽泪水滚滚而落,下意识就要跪地行礼。
是商醉吃力地扶住他,用稚嫩的嗓音,笑眯眯宽慰他:“别哭呀。”他说。
“从今以后,我终于能叫你阿兄了。”
第46章 因为是你(掉马倒计时) 倘若商醉没死……
“是我, 是我没能保护好他……”谢怀泽泪眼婆娑,哭得几近失声。这么好的人,最后却被亲生母亲, 以自己名义诓骗到祠堂。
烛火长明的, 是同他有血缘关系的先祖,身后乱棍而来的,是他所亲近过的叔伯兄弟。
在延续香火的地方, 他们要了他的命。
光是听着, 她都觉着压抑得喘不过气。“你已经尽力了。”容栀安慰道。
思绪凌乱时,她想得却是,谢沉舟是不是也被这样对待过。所以才受不了折辱,找机会逃跑出去。
谢怀泽长叹一声, 提起酒壶晃了晃, 却只倒出一两滴。这才发现带来的酒已尽数喝光了。
他一拍桌子,空了的酒壶滚落在地:“再上一壶!”
“你不能再喝了,”容栀摇了摇头,示意候着的侍女去把他酒壶撤了,“等会谢怀瑾来要人,你若神志不清, 他反咬一口是我绑架的你。那我找谁说理去?”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 但两人心里都同明镜般清楚,谢怀瑾还真做得出来。
用温热的锦帕湿敷片刻, 谢怀泽稍稍清醒了些:“阿兄处处针对逐月,大抵是因为我的缘故。”阿兄以为没了逐月, 容栀就会顺理成章,与他订下姻亲。
可如今入沂州半月,他算是看得清楚, 即便没有逐月,容栀也不会心悦他。
谢怀泽语气里满是歉意,踌躇半晌后,无助地用手捂住了脸:“居庸关埋伏的那批杀手,我虽知晓是阿兄所为,但我没有证据。也无法……替逐月指证阿兄。”
容栀闻言清浅一笑,眼底平静无波,“立场不同,可以理解。”
她也没指望过谢怀泽能大义灭亲,他能坦然在自己面前承认,已然是意料之外。
似是还存着最后一丝希冀,他问道:“我若代阿兄道歉,县主会原谅谢氏吗?”
她沉默了一会,语调始终冷冽,甚至接近于冷漠:“若是为着逐月,你应当去找他道歉。若是单单为我,谢氏不欠我什么。”
一剑之仇,谢沉舟会亲自报。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布局,不过是为把谢氏拉下神坛,结果同样也会伤及谢怀泽。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欠不欠。不过是世家博弈,愿赌服输。
谢怀泽眼神稍暗,唇角笑意苦涩,重重咳嗽几声后,才用丝帕擦掉嘴角血迹:“我如今才算是知晓,明月县主的封号是为何意。”
实在是高悬于九天,凡人遥不可及。即便偶然有清辉洒落,也不过幽幽寒光,照得他心底隐隐作痛,却无可奈何。
容栀只以为他是饮酒过多,又忧思过重才吐的血,只叫人端了碗安神解酒的甜汤。
“还望郎君保重身体,别思虑的太多才是。”不管日后谢氏怎样,能活一天就算一天。
说罢,她擦拭净手,就欲起身唤侍女送客。她已耽搁了太多时辰,同谢沉舟失了约,也不知他是否回了扶风院。
谢怀泽却不依,他歪斜着身子起身,喘了几口粗气后,浑身酒气就朝容栀走来。
容栀下意识警觉起来,皱着眉就握住了袖中匕首。
在不近不远的安全距离外,谢怀泽适时停住,“在下送县主一程。”
容栀才要拒绝,就听他又祈求道:“就当是了却在下一个心愿,此后怀泽,定不再打扰县主。”
“……好。”她眸光微动,终究答允下来。不过是送她一程,就能换来日后清静,这个买卖很值。
水榭回廊内,两人并排而行。四周安静得过分,谢怀泽努力找了个话题:“县主手上这本医书,是孤本吗?”从方才花厅就见她一直握在手里,想必十分珍贵。
她扬了扬手中书册,淡淡道:“不是,在寻常书肆买的罢了。”
又一次缄默,热风拂面,谢怀泽难耐地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得头疼不已。
“郎君若经常失眠,可去明和药铺看看,黎医仙明日当值。”
谢怀泽讶异地侧目:“县主知道?”其实很久未失眠过了,只是近来烦心事颇多,他每每梦回惊醒,眼前都是商醉的身影。
她点点头,毫不客气道:“略通医术的人都能看出来。”
心中挂念着商醉,话题绕了半晌,最终还是落了回去:“今岁不在江都,不知阿醉的衣冠冢有没有人去扫洒。”
“衣冠冢?”她眸中疑惑闪过,突然停了步伐。按照谢怀泽所说,商醉先是被殴打昏厥,而后被扔到了无人荒野。
有个荒唐至极的想法,突然在她脑中浮现出来。容栀斟酌片刻,“阿醉的尸首,你见过吗?”
“并未,那场雪下得太大。族中人赶去收尸时,雪地里已没了踪迹。”
谢怀泽不知她为何突然这样问,但还是耐心解释道:“腊月寒冬里,阿醉只着寸缕,浑身又冒着血,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
但前日谢沉舟遇刺滚落山崖,谢怀瑾以为他会死无全尸。可谢怀瑾不也没料到,自己会如此执着地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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