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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脚步声终是停下。

    “明日与我出去走走。”乘书道。

    寒衣节不论大小官员,皆要休沐七日,这几日的长安街道最是热闹。

    如果是之前的宋远杳,约摸听到这句话后,心中会喜悦,可现在的宋远杳却没有半分欢喜,因她知道,正如长公主所说的那样,是好是坏,皆是演给外人看的。

    乘书久不回府,坊间自然会有传言,所以他此番回来,便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再演给外人看。

    宋远杳合上眼,低低地“嗯”了一声。

    翌日醒来,乘书又是没了影踪,直到将近酉时,他才回来。

    他今日头戴白玉发冠,一身紫衣,与鹅黄长裙的她极为相称,两人在街上并肩而行,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他想去牵她的手,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掩唇轻咳,躲了过去。

    他搓了搓扳指,没有再向她伸手,她的手也自然而然地交叠在腰间,端庄又贵气。

    路过平康坊时,宋远杳脚步微顿,她又想起了那个戴着帷帽的女子。

    她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知她在何处生活,只从她诉说病情的只言片语中,能够猜出,她应是在这坊中。

    阿翁曾经给这样的女子治过病,他与她说,旁人瞧不起她们,可她们又做错了什么,若能选择,她们也想生在皇城。

    就如她自己,若不是阿翁捡到了她,她那日可能会被冻死,也可能被旁人捡去,可若是捡她之人将她卖入烟花之地,她与那寻她看病的女子,又有何不同?

    见她忽然顿住脚步,乘书也跟着停下,顺着她目光朝里面看去。

    街道两旁灯火璀璨,歌声不绝,酒香与脂粉味融合在一起,随着风充斥在整座坊内。

    “啊——”

    一声女子尖利的叫喊,周遭的一切仿若瞬间凝结。

    拥挤的人群顷刻弹开,让出一片空地,一位女子身着罗衣,伏地不起,口中是汩汩而出的鲜血。

    “藏香阁有人坠楼啦!”

    不知又是何人的一声叫喊,划破了这份凝结。

    第 73 章   第 73 章

    兼禾一把将宋远杳推了进去,自己就守在门外和兰苕碧萝诉苦??生病了的公子更阴晴不定不好伺候啊!而且他现在嗓子哑了不能骂人了??所以动手的次数就更多了啊啊!娘亲啊~~被兼禾推了进去的宋远杳紧张的把剑穗藏到了身后,要是慕大少爷骂自己手笨怎摸办?自己能和他拼命吗??哎对了!他生病了!!

    宋远杳突然开心起来,把藏在身后的剑穗掏了出来,大摇大摆的走到乘书面前。

    都说病来如山倒,果然不假。乘书虽和往常一样半躺在座椅上,拿着简报,思考问题。但往常白皙的脸上现在却很明显的染上了两抹不正常的红晕,再加上近乎惨白的薄唇,乘书整个人呈现的就是烧糊涂了的病态??

    宋远杳一把抽出乘书手中的简报,第一次扬着声音和她亲爱的表哥说话,“听说表哥你病了?”

    乘书翻了个白眼,并不说话,反而稍稍起身要抢回自己的东西。

    宋远杳下意识的将简报一提,乘书够了个空,整个人脱力的又跌坐回了座椅上。

    “还没说完呢,那一场对魔教的讨伐的确是成功的。魔教又恰逢内乱,漠云苍重伤,抛下了他的夫人,带着漠引逃出重围。但慕老前辈并没有为难漠云苍的夫人,而是放了她。但后来,不知为什么,漠云苍又带着漠引折了回来,后来漠云苍和他夫人在几大门派的围堵下,双双跳崖。而漠引被成功掩护,转移了出去。”文少秋一口气说了一大通,歇了口气,夺过茶杯,狠狠灌了口水。

    宋远杳满脸“当年的事好复杂”的表情,“那,你刚刚说的魔教遗孤又是什么?”

    “慕老前辈说,当年他放走漠云苍的夫人时,她已经怀胎九月,而后来跳崖时,她的肚子却已然平平??”

    “所以,漠引在找的是??他的弟弟或是妹妹?!”

    “算是吧,也是他主子。毕竟漠引只是漠云苍的义子,而那个孩子才是魔教真正的主子。魔教这些年也内斗不断,起因也无非是说漠引不是他们正经主子??若是漠引找到了那个孩子,不管那个孩子接不接位,不再动乱的魔教??都将更加难对付??”文少秋捏紧了茶杯,眼中全是焦虑和恨意??“娘,你怎么了?”乘书正和兼禾商量着什么,宋远杳坐在一旁等的心都焦了。

    打发走兼禾后,乘书瞥了眼宋远杳,这一瞥竟然让他移不开眼,一身嫩黄的宋远杳再加上特意为枫阑鸢准备的妆容还未卸下,这近乎女人的扮相一下让乘书惊到了。

    宋远杳见兼禾一走,立马贴了上去,“表哥,嘿嘿。”

    乘书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别靠这么近。又要求我什么?”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拖油瓶最近天天和文少秋黏在一起,没事怎么会来找自己?!q(s^t)r

    宋远杳小心翼翼的说,“表哥,你也知道枫阑鸢缠我缠的紧,所以我就撒了个小谎~”

    乘书端起茶,“什么?”为什么啊?!”宋远杳不服气的转向乘书。

    “那是我的车!”这姿势,可以哼起“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 ??

    宋远杳低下头,左手的“鸡”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右手的“鸭”也忿忿不平的盯着她。

    左边是宋远杳的侍女,碧萝。右边是她的侍从,兰苕。

    碧萝兰苕是阮鹤年后来给宋远杳选的侍女侍从,说是丫鬟小厮,其实就是玩伴。

    “少主,你干嘛不带我们去迎接庄主啊!”兰苕控诉道,清秀的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就是!听说大家都去迎接庄主,夫人了。这么热闹的事!怎么能少的了我??”碧萝顿了顿,被兰苕白了眼后,立马开口,“们!我们!”

    一道闪电惊现,像是撕开了那漆黑的天幕。

    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的天,伴着一声惊雷,开始向下倾倒如注的雨水。

    苍茫的雨雾里,一破旧的小院孤零零的杵在荒郊野外。

    小院里,女人痛苦的喊叫断断续续,在雨夜中,格外凄厉。

    几名黑衣男子守在小院里,窃窃私语,声音淹没在雨声中。

    “这孩子也来的太急了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卿言啊,虽然你和回深从小就合的来??但是你们现在都大了,回深又不知道你其实是女儿身,你??还得多注意一些,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啊?”

    宋远杳挑眉苦笑,合的来??是挺合得来的,乘书又暴力又变态,自己又只会认怂,可不是合得来嘛??至于男女授受不亲,这话和她说有毛用,您去告诉乘书啊~他以前“勇”闯落玉轩欺负自己可从没手软过。

    阮鹤年见自家女儿但笑不语,也不由在心里暗叹,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卿言,你的女儿身一定是要恢复的,但??现在还不行,知道吗?你娘亲的病情,还不稳定??你??”

    “爹,我明白的。”宋远杳微微一笑,打断了阮鹤年的话,然后便欠了欠身离开了书房。

    “还不追上去!”碧萝一脚踹向兰苕。

    兰苕踉跄几步,正要追上前去。却发现碧萝动也未动。

    “你还愣着干什么?”兰苕回来拉碧萝。

    “我??我??才不要进去。你快进去找少主!!我在这等你们。”碧萝别过脸。

    兰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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