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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见此良人》30-40(第4/18页)
兰溪有多么重感情?他还记得上学那会儿他说抢不到某知名乐队的签名,江兰溪知道后,偷偷排了七个小时的队帮他拿到,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他那时没有告诉兰溪自己只是随口抱怨,他没有告诉兰溪只要他想,堂哥甚至可以把乐手请来一起吃个饭。
笨拙的真心最动人,从那时起他就认定兰溪是一辈子的朋友。
他最好的朋友,那么优秀的小提琴家,却被陈何良那帮人称呼为“拉弦的”,他恨不能杀了他们!
“小羽,我有点冷,想回家了。”
秦羽的手被江兰溪死死攥着,他看见兰溪发白的脸,几乎摇摇欲坠。他真的想冲进去,可是兰溪并不想让他冲进去。
他最好的朋友,从来都是受了委屈往肚子里咽的人,最怕在公开场合下丢人。秦羽死死咬着牙,几乎把那扇门瞪穿。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一道冷冰冰的,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江兰溪后背一僵,回过头来,见江知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
江知竹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五六瓶拉菲。有段时间没见,江知竹好像更瘦了些,颧骨突起时更像江鹤。和往常的每一次一样,看向他时眼底全是厌恶。
秦羽啐了口吐沫,忿忿道:“一群垃圾,你们真够可以的!”
一门之隔的包厢内瞬间安静下来。
包厢门被拉开,陈何良一瞬间脸色刷白,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挤出两个字,“哥哥”
灯光太亮,陈何良的面目是模糊的,看不明晰,包厢周围寂静下来,兰溪听见自己的声音发出嗡嗡的回响。
“不是公司有事吗?
不是在路上吗?”
“我不是”
平时那么伶牙俐齿的人,舌头根打结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何良深深地看着他,伸手去抓他的衣袖。
江兰溪后退一步,不让他碰到自己,他学着陈何良轻飘飘的腔调,笑意未及眼底,“陈何良,玩我有意思吗?”
那么多人在看他,看他们,陈何良的朋友,舞池里的观众他几乎用尽全部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狼狈。是他把刀递到陈何良手里的,是他给了陈何良伤害自己的权利。
那么现在,他要收回来了。
电视机放着财经新闻,主持人正在播报最新的商业资讯。他现在养成了听财经新闻的习惯,有时候还能和陈何良聊上两句。
女主播的声音抑扬顿挫,“商会会长陈霆修夫妇捐赠价值上亿元海外流失文物,积极推动文物回归,做出积极贡献”
陈霆修三个字让江兰溪猛地回神。和陈何良在一起有段时间,足够他知道陈何良的爸爸姓甚名谁。
金融巨鳄,商业会长。
电视上陈霆修稳坐主席台,游刃有余接受各路记者采访。男人的脸型和陈何良极为相似,只不过陈父是岁月历练过后的成熟,不像陈何良时不时有种跳脱的气质。
镜头画面闪过一个高定长裙女人的背影,裙摆很长,侧颜清冷,暗示是陈先生的爱人。
不知道是不是陈何良的亲妈,还是那位半夜跨过半个北京城去送避孕套的小妈。
冰箱里的拉菲红酒勾得他心痒,正纠结要不要喝掉时,电话响了。
电话那头很吵闹,鼓点声躁得耳朵发麻。
“哥哥,我头有点晕,你来接我好不好”陈何良像是咬着烟,声音很低,几乎被音乐声盖过去。
已经过了十二点,牛郎和织女各归天涯,月亮从云层透出一圈银边。江兰溪慢吞吞道:“给我个位置。”
陈何良说出一个地址,“六十五层酒吧你在哪里,我怎么听到我爸的声音?”
“你喝醉了。”江兰溪很淡定地关掉电视机。
陈何良给出的定位做大东边,这个点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车。
江兰溪翻出一件T恤套进脖子里,临出门又脱下来,打开衣柜找出前段时间买的名牌成衣。
等车就等了一刻钟。这种时候江兰溪才觉得没有车是真不方便。
应该买个车的,可惜他摇不到牌子。不过可以问秦羽借一个,也不麻烦。
好在半夜不堵车,出租车驶过使馆区,来到建国门外大街,停在酒店门廊,立刻有穿制服的门童来开车门。
“我到大堂了。”江兰溪给他发消息,“你下楼吧。”
“不上来接我?”手机听筒传来少年慵懒的声音,背景音震天动地。江兰溪甚至能想象到他现在是个什么姿势,像在自家客厅一样懒懒蜷在沙发里,大长腿随意地搭在靠背上。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他捏腿捶背。
“你下来,我在下面等你。”江兰溪发过去一条语音。
“可是我头好晕——”另一个声音很突兀地插进来,“卧槽江南那个?还真让你——咻”
帕蒂塔第三乐章在卧室回荡,这套曲目被誉为小提琴家毕生的挑战。
江兰溪记得十五岁开始练这首曲子,他手指头好笨,无论如何也拉不出多于两个声部。
孙眉一心想让他在爷爷的寿宴上大放异彩,两天没给他饭吃,逼着他拉琴。
窗外水声潺潺,夕阳像橙子一样,好饿胃里空空
江兰溪吃了一顿自助,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喂,怎么停了”陈何良晃了晃身上的人,刚才还坐在他身上的电动马达,不知什么时候趴到了他的胸口,鼻腔发出轻微的鼾声。
“喂!江兰溪!你这样让我很尴尬啊!”
巴赫充满理性的音乐里,混进了男人气呼呼的磨牙声。
第 33 章 第 33 章
“兰溪,你家那位是不是很有名的珠宝设计师?我最近在乐器行攒了点外快,想请你牵个线,我想和女朋友设计一款婚戒。”
兰溪正在调弦,抬眼见李成捏着鼻子朝他走过来。
李成最近犯鼻炎,对弦乐器的松香末很敏感,一靠近就打喷嚏,每次跟弦乐组同事聊天必戴口罩。
刚要答话,李成不怀好意地指了指兰溪衣领下方。兰溪脸一红,后悔没抹点粉底液出门。他揪了揪自己的衬衣,尴尬地转移话题:“你的钱不是留着修牙的吗?”
管乐手多少有点职业病,尤其是唇部肌肉和牙齿,但凡有点名气的,保养费六位数跑不了。
李成嘿嘿直乐,“补牙的钱我妈出了,她说我的钱全给老婆花,我要给老婆买钻戒。”
张老师是乐团的首席提琴师,乐团的台柱子,经常全国各地到处飞。最近几天降温,他家小孩感染肺炎,每天都要去医院挂吊水。
喀什那边的演出是三个月前就定下的,一带一路音乐交流会,当地官方非常重视。张老师和那边搞文化宣传的负责人关系不错,对方也不愿意为难他,说找个能力水平差不多的替他来一趟就行。
“人家体谅咱们,咱们也不能让人家难做,我思来想去觉得你最合适,一来你没成家,没什么牵挂,二来你还年轻,适合多出头。”
要说水平相当不至于,张老师是业内小有名气的提琴家,他最多算新人,但是没成家没牵挂说走就走是真的。
刚好趁此机会散散心。
“我最近有空,麻烦您转告张老师,能去参加这种交流会是我的荣幸。”
团长喜上眉梢,从抽屉里掏出一张表格,“那就这么说定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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