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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见此良人》30-40(第5/18页)
把个人信息填一下,我给对方发过去。”
兰溪填表的时候,团长开始絮叨,“兰溪啊,你现在是明星小提琴家,个人颜值是很重要的,你最近是不是睡不好?瞧你眼圈又黑又肿的,我知道有个美容机构很不错——”
兰溪填完表格,揉揉酸涩的眼睛:“不用了团长,我回去热敷一下就好了。”
团长这才作罢,反复劝他在演出行业里,颜值甚至比专业能力还重要。好在团长没有询问陈何良的事,总算让他松了口气。
雨已经停了,太阳透过云层绽放出一线光芒,折射出彩虹的形状。
小时候他在北京生活过很多年,依稀记得北方一入了冬就会下雪的。短短几年全球变暖,北方竟也像南方一样,开始下雨了。
“是他!是他把小少爷摔出去的!”这种场合是新人露面的好机会,他刚胜任第一小提琴手,理所当然被推举上去,在团长的“特殊照顾”下,主办方给他排了两个节目,一个是作为背景板,小提琴、钢琴二重奏,由女中音独唱浪漫老歌《在水一方》,另一个是小提琴独奏《玫瑰人生》。
江兰溪找主办方加钱要了一张前排VIP专区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邀请陈何良。
“我有两个节目,都很靠前,演出形式很新派,观众可以和演员做交互下场后我们就去朝阳公园乘摩天轮,公园里还有放花灯活动,一对情侣可以领一束玫瑰花。”
电话那头顿了下,又跟他确认一遍:“七夕当天?”
“是呀。”兰溪肯定地说。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小竹就任部门经理,七夕那天订了场子,约好几个朋友去庆祝。”
江兰溪一怔。好像几个月前去江家,江鹤有一次提到,只要江知竹拿下陈家那笔贸易订单,就安排江知竹做部门经理。他把票揣进衣兜,耸耸肩道:“那算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撇去庆祝一事不谈,搞音乐的难免有些恃才傲物,以陈何良的音乐水准,坐在台下看别人拉琴应该是一件很无趣的事。
而且,陈何良那种从小接受西式教育,大抵对中国传统节日没有什么概念。
“音乐会结束后你要不要过来?知竹定了一个通宵,叫了几个当红歌星,还有摇滚乐队,哦……好像还有个杂技班。”
这不是庆祝宴,这是春节联欢晚宴。
第一次初恋,第一个七夕,夏夜苍穹下放花灯,摩天轮上越来越高的风景,升至天际去触碰牛郎织女星
大抵是早恋校园情侣才会做的蠢事吧。
陈何良人间繁华看遍,正是追求享乐刺激年纪,大手一挥送兰博基尼的人,怎么可能去忍受摩天轮一点一点往上爬?
“我不去了,演出完应该还有别的事,我留下来听团里安排。”
那是二代核心圈层,鄙视链很严重,不仅看父辈资源,还要看母家身份。父母都是豪门大于白手起家大于继婚上位
像他这样的私生子,是没有入场券的。
这也是为什么孙眉汲汲钻营要一个身份,爱情不爱情已经不重要,有了身份,才有圈子,有了圈子,才有面子。
“那好吧,明天我去找你。”陈何良说。抑郁症患者的认知本就不稳定,且最抗拒改变。周倾雨说放他自由也许是真心的,而在方颂泽离开后,才意识到有些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割舍。
正常人况且如此,病人就更容易走极端。
手机屏幕又闪了几下,消息提示栏显示仍是孙眉。
[我打听到颂泽妈妈要穿高定裙装,我要避开她,给她留几分面子。还是旗袍好,正红色穿出去大气,设计师说能从我身上闻到富贵的香气!]
兰溪眼睫颤了颤,摁下锁屏键。
方颂泽把脸埋进掌心,颓然道:“你知道吗?他父母跪下来求我,说只有我能拯救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
周倾雨的父母,好像总是在求人。周倾雨割腕的时候去求陈何良,据说陈何良避而不见还叫保安把人轰走。这回又求到方颂泽面前。
父母和孩子,和爱人还不一样,那是绑定在一起无法分离的血脉相连,没有选择的可能,没有后悔的余地。
方颂泽不是陈何良,以方颂泽的性格,对方求到这个份上,肯定拒绝不了。
方颂泽指了指他不断亮起的手机屏幕,“很抱歉工作日叫你出来,你是不要有事?”
兰溪划开屏幕,孙眉又发来好多照片,各种角度的,让他选出一张最好看的,说要发朋友圈,他一张也不想看,随手回了句:
[联姻取消了,别折腾了。]
发完之后出乎意料轻松很多,好像卸去某种枷锁,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直到这时他才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期待这场联姻,也并不想为满足谁的期待而活。
手机屏幕倒扣在桌子上,兰溪不再去看孙眉回什么,回什么都没关系了。他放宽语气安慰方颂泽:“如果需要我做什么,我随时可以配合。”
上一次是他主动提出放弃联姻,方颂泽替他背了口黑锅,这一回,方颂泽提出来退婚,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表达诚意。
不过一杯咖啡的功夫,方颂泽接到医生来电,说二十五号房病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非要拔下吊针去外面散步,要他赶快回来看看。
方颂泽说了声抱歉,就急匆匆走了。
被那样的人缠上,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他想起有一回他和方颂泽一起去看话剧恋爱的犀牛,方颂泽问他对话剧的观感如何,那时他惦记着宠物医院里的静香,后半部分都没看进去,就根据话剧的内容给了一个中规中矩的评价——“太偏执的爱情伤人伤己”。
那时的方颂泽,眼神里好像闪过一抹怀念。
子非鱼,不知鱼之乐。
咖啡见了底,他也没有了留下来的必要。
他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路过医院门诊大厅时,差点被侧面驶过来的车撞到。他闪身一躲,看见车身贴着一束白花,后面跟着几辆黑色轿车。
是殡仪车。
这一路走来,已经见过至少三辆殡仪车。
车停在医院后院大松树下,正要开车门,旁边车位一辆兰博基尼朝他拍了下喇叭。
左看右看也不觉得自己挡了路,便没有理会。
这时车里跳下一个人拦在他面前,江知竹的小表弟。
才几天功夫,小表弟又染了一头红发,嘴角的唇钉也换了个形状,一颗金色的小星星。
那小孩手上拿着大包小包,里面是一些衣服和食物,正拧着眉打量他,语气不善,“你也是来看陈表哥的吗?”
怪不得一连几天都没有出现在他家门口,竟是住院了吗?
“不是,我来看别人的。”他侧过身去,给小表弟让开一条路。
“你看别人?你还有脸看别人?”小表弟两眼一瞪质问他:“陈表哥肋骨出血引起发炎,高烧到四十度,开会的时候直接晕过去了!医生说他胸腔里全是积液,本来养一个月就能好的病,现在严重到要做胸口穿刺!
小表弟愤愤指责道:“这几天是你给他换的药吧?但凡你上点心,他都不至于伤到这个程度!”
伤?什么伤?被他撞了一下的肋骨伤吗?他是什么钢筋铁人不成?轻轻一撞就把陈何良撞出严重的内伤,他可真是太厉害了。
江兰溪打开车门,系上安全带,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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