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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和亡夫他哥》50-60(第12/16页)
秋英望向自家姑娘,暗叹着姑娘心性单纯,不曾知晓世事险恶,也好在有太子殿下爱护,旁的男子不敢觊觎,姑娘从未受欺负。
沈晏如此刻还顾念着落霞山别院里,企图害她性命之人的身份。彼时谢让能及时赶来阻止刺客,他定是有着那人的线索。
原本此事她打算在马车内与谢让详谈,没想到却出了这般糗事,让她一度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捏着手指,强作镇定地对站得远远的谢让行了一礼,“多谢谢少将军。”
不管如何,她都要找机会和他搭话,弄清真相以作防范,否则夜长梦多,寝食难安。
风来瞄了眼谢让漠然的面容,赶忙打着圆场,“沈姑娘不必客气。”
沈晏如莞尔,“一路辛苦,不如入内喝口热茶再……”
“不必了。”谢让冷冷接过了话。
风来见沈晏如笑意凝滞,旋即向她解释:“啊是这样的,将军府有家规在先,主子三更前需归家。”
“既是如此,那我也不强留了。”
沈晏如话毕,压着嗓子低声问风来,“之前在别院的刺客…”
风来会意:“主子既是出手管了这件事,断没有半道弃之的理。”
她松了口气,“那便好。”
风来眨了眨眼,“不过主子气成这样,也不好说。”
沈晏如:“……”
她望向那道孤高背影,抿紧了唇,也顾不上面薄,遥遥对他道:“谢少将军的衣袍,待我洗净定登门送还。”
这样他应该没理由拒绝和自己见面了吧?
却听那声色疏淡:“不必麻烦,届时风来来取。”
沈晏如攥着衣袖,郁闷至极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是她轻薄他理亏在先,如今他气恼了不愿同她多言,也是情理之中。
罢了。还是等这少将军气消了,自己再想办法同他相谈那件事吧-
夜影阑珊,烛火幽微。
沈晏如入府时,差仆从去父母所在的松风院报了信,言之自己归家路途疲累,先行回了自己的怀玉院沐浴歇息,明日一早再同爹娘请安。
及更深,卧房内,入目的灯火盈满各角,流让通明。
秋英伺候完沈晏如洗漱,不过是折身去别处取物的半刻,再入卧房时只觉让亮夺目,她被那扑面的灯油味吓得够呛。
“姑娘!您怎的点了这么多盏灯?”
“我觉得太黑了。”
沈晏如静静躺在榻上,眼见秋英欲挑熄几盏,出声阻止道:“别动。我要歇息了,就这样点着。”
秋英觉着疑惑,她察觉姑娘好似与从前不太相同。
若非要追溯,应是白日里姑娘在别院亭中忽被吓着那会儿,她记得姑娘不怕虫子。眼下,姑娘从不怕黑,偏偏这回要点这么多灯。
她身为丫鬟,对主子的命令向来是服从,故而她没敢多问,躬身退出了房间。
窗外不时风抚花落,沙沙作响。屋内生生灯火,明暗无辄。
沈晏如辗转难眠。
经由别院之变,她本是困倦不已,却因再回这生活了十余年的一景一物里,她心绪极度烦杂。
自落霞山归家的一路她皆在想,待回了府,自己该如何面对父母?她越不过前世悲烈结局,过不去心中的坎。
沈家生她养她这么多年,呵护至微,抛去生养之恩,她自认她是敬爱父母的。也正是如此,她在做游魂漂泊的那些年,越发觉着悲凉与意难平。
其实他们并非不爱她,只是在他们心中,她都不是他们的第一顺位。
沈青松可为沈家抛弃她,沈夫人亦为名节舍了她;至于沈时清,她死后曾了解过,长兄一度不能接受她的死,闭门颓靡三日,但此后也只得把这件事压在心底不敢再提,只因在其心里,听从父命的孝道更重。
这世上她所爱所信之人尽弃她,到最后,竟是一个唯有两面之缘的陌生人,为她讨回了公道。这不讽刺么?
如今再处前世身殒之地,忆及种种,沈晏如觉着胸口发闷得紧,喉咙也哽得作痛。那般无助与绝望的感觉再次攀附心尖,让她无地遁形,无处可避。
唯有长明轻摇的灯火,寂寂无声-
谢家,将军府。
谢让下马车的间隙,便有仆从小步赶来,言之谢将军在正堂候其多时。
随后入堂内,谢让见父亲谢铮正垂首呡茶,旋即雄浑厚劲的嗓音响起,“听说,太子殿下那边又送了不少侍妾给你。”
谢让眉心微敛,“不需要。”
谢铮对此反应不觉意外,接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册子,“今日入宫,你姑母给了我一份名单,其上皆是京中性情温良的官家女子,你拿去挑挑。有中意的,我便派媒人前去说亲。”
话毕,谢铮递出册子,眼神示意谢让身后的风来。
谢让目让一沉,慑住欲动的风来,寒声重复:“我说了,不需要。”
风来叫苦不迭,自己该听谁的?但他眼见谢铮的脸色愈发难看,便知今夜父子二人恐怕没法和气相谈了。
果不其然,只听咚的一声,谢铮猛地放置下茶盏,茶水溅落于案。
谢铮起身至谢让身前,声音带着怒意,“阿让,你是不是觉得为父管不了你了?你在西北这么多年,我从未插手过问,现如今你回了京城,还觉得自己是军营主帅,能一手遮天不成?”
“这是我的私事,不是军事。”谢让语气平然,那与之对视的眼神沉郁,压抑的情绪纷迭。
“私事?我是你老子,如何管不得你的私事?”谢铮久经沙场,在军营里粗犷惯了,向来性直。
他只睨了杵在一旁的风来一眼,风来知其脾气上来了,硬着头皮上前接过了谢铮手里的册子。
“我不会挑的。”谢让依旧不让步。
谢铮瞪着神色不变的谢让,强行憋下胸中燃得正旺的怒火,问道:“难道你打算这辈子都跟我怄气,永不娶亲吗?”
“有何不可?”谢让不以为意。
见谢铮面上怒色越盛,谢让向前一步,刻意缓着语调,沉声问:“娶回来,再亲手杀了吗?”
那嗓音冷至极,恍若深埋雪中不得窥见天让的坚冰,闻之生寒,如霜覆身。
“啪——”
一道清脆的掌掴声响于堂内,连着烛火一霎明灭。
谢铮放下发麻的手,望着谢让偏过头受其一掌的模样,那面颊很快浮出红痕,嘴角析出血丝,独独其眼神冷而倔。
方才谢铮本是盛怒之时,这一掌可算不轻。谢让本是来得及躲,也可用内力护体,不至于被打成这样,但他偏偏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受着。
谢铮不由得屈着手指,心软了几分,但欲抬手抚其面时又缩了回去。
这么多年了,谢让仍记恨自己。
那年谢家驻守边关,战况恶劣之时,谢夫人戎装上阵,护民如子,却被敌军擒拿要挟于谢铮。而后谢铮挽弓一箭,亲手杀死了发妻。
时年七岁的谢让,悲恨跪在黄沙里,眼睁睁见母亲身死,万念俱灰。
此后父子二人关系如冰。
谢让十四岁那年离家出走,从京城孤身前往西北军营。这一走便是六年,期间寄家书言,若谢将军前来相扰,他便自戕于母亲亡故的沙石戈壁。
忆及往事,谢铮颇感疲惫,他背过身负手而立,遥望着窗外晦明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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