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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在他眼前扫了扫,“怎么?可是身子不适么?”

    徐云承头往后靠了靠,笑说没事,顿了会儿,问道:

    “询旷,你怎识我?”

    “嗨哟!‘天下谁人不识君【2】’?”林题拿伞点地,“甫十二,一篇《云端》名动京城的不是你?当年你下山,回了趟京城,满缱都的太学生都涌到你常去的那茶楼里听你与友人行茶令、对诗……那盛况恐怕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还有……”

    林题滔滔不绝,却没提科举揭榜之日,他这状元郎成了那琼林宴上的逃客,骑马跑遍缱都,只为寻着徐云承的一道影子,最后也只能在烟火烂纸中败兴而归。

    徐云承闻言只道:

    “这般往事不值一提,哪比得上三元郎?”

    “那些考官是‘瞎子拜见岳父’!”林题道,“满纸荒唐,谁知竟称了他们的意!”

    徐云承闻言笑了,“你这人,将我往青云上捧,倒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叫我怎好意思应?”

    “本就踩着实地说话,你听着便是。”林题笑道,“耽之,耽之……你这字可有趣,怎与你的名反着来?”

    徐云承隔着官袍抚了抚颈上系着的瑕玉,道:

    “先考妣费尽心力,才思得‘云承’一名,如今故人不再,世事仍旧。耽误耽误,何事顺?我便遂了这命途,自取‘耽之’二字。”

    “耽误?我不信。”林题用他那双明眸直直地盯着徐云承,“那在泥塘里翻滚之人只会是我,不应是你。”

    “何出此言?”徐云承对林题那有些萎靡的念想感到困惑,“同是天涯沦落人,若比才情,难分伯仲。若言治世,这么多年我不过一个芝麻官。你我之间究竟有何不同,值得你如此高看我一眼?”

    “万般缘由,犹重其一。”林题握着伞的手攥紧了些,“你听么?”

    “愿闻其详。”

    “你才气顶天,又心怀苍生,而我呢?”林题干笑了声,“你许会觉着我在赌气,但……我实在已无心以满腔豪情浇灌魏風这棵朽木,自打那群权臣将我祖母逼死后,这里已无我的归处。”

    徐云承垂了垂眸,“朽木未尝不可抽新枝……这魏家天地如此辽阔,你会寻着你的归处。”

    “找不着的……朝堂不容我。”林题苦笑着,“那么我也不愿再容这魏家天下。如今我宁愿在泥潭里束手打滚,也决计不想豁了命去为那群疯臣谋一个太平盛世,他们总得尝尝苦头!”

    徐云承一时竟不知用什么话来劝他,只道:

    “与我同行不好么?”

    “耽之,你生就一副正直骨,那便蹀躞万里,莫要惧水深夜黑。”林题道,“还有莫要再劝我。若是往昔,听闻你这大才子愿与我这无名之辈同行,我定会欢喜得连命也不顾,只管随你去闯荡,但我如今已是身心俱疲。”

    “耽之,我生就贱骨,幼时爹娘将我抛在街头不管不顾,若无祖母,我恐怕半辈子都在跟野犬争食。我原想待我及冠为官之后,定能脱下一身贱皮囊,让我祖母过上好日子,可谁料仍是逃不开乞食的命。从前是为了饱腹,后是为了挽魏家于狂澜,可谁料竟害得我祖母被奸人杀害……”

    林题朝他笑,那双眼倏然有了几分浊,里面有恨,有怒,有不甘,但更多的是无奈与疲惫。

    “那时我便知我的命握着却改不了,还不如当一个颓唐仙来得痛快……”

    “既然圣上逼忠臣作狗,那么我不愿再做忠臣,就当一条泼皮狗,摇尾乞怜,坐吃等死。”

    林题之言铮铮,无一不在要徐云承明白:他这人,已走到了崖边,拉不回来的。

    第036章 鸿门宴

    稷州向来安定, 大多时候龛季营里都没什么大事儿,但日常练兵可不能落下。

    到了夏至日,营内热得如同罩了层笼盖, 蒸得人汗流不止。

    龛季营里可分作三军, 宋诀陵手下的兵最好认,一个个学着他们那鼎州来的将军光着膀子, 一点儿也不知害臊。

    宋诀陵刚来营里那会儿,他手下的士卒都不大服他——一个从前只知留连秦楼楚馆, 整日嬉皮笑脸, 艳名还远播十六州的浪荡子懂个屁?他除了生得高些, 脸俊些, 也没什么了。

    他们原是这么想的。

    后来他们一个个被宋诀陵刚来时那张冷脸给唬住了——那真是一点儿好脸色都没有, 冷得跟雪融天似的。

    不过虚张声势谁不会呢?还是得看本事儿。

    可那缱都来的宋二爷,手上那力道, 那剑术,那骑射, 单拎出来皆是上乘, 根本就没有可以让他们挑剔的地方。

    更何况那二爷处久了, 那是真重义气, 心里也像是有一把戒尺似的, 在军营里既不讲浑话也不摆阔气, 与将士们同寝同食。

    后来他们便死心塌地跟着他了——宋诀陵赏他们一抹笑, 都能令他们整日乐得飘飘然。

    不过这些时日皆是宋诀陵副将栾汜在帮他打理军营事务,他人不知跑哪去了——

    宋诀陵在熹文城最好的酒楼内摆好了宴,托人请来了那占山为王的余国县令梁尘。

    梁尘本就是余国一位承了祖荫的贵胄, 从前当纨绔,今朝当昏官, 在这熹文城里舒舒坦坦地住着,没少干欺男霸女的事儿。

    那人在魏風住久了,对宋诀陵也略有耳闻。

    他听闻宋诀陵被派来稷州后便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见这宋二爷一面——毕竟都是纨绔,总有相通之处,况且多结识些有权有势的魏人,他这官位也坐得更稳些。

    谁知一觉起来他竟撞了大运,那宋诀陵的请帖已送到他府里来了。

    “呔!一群夯货!有这等好事也不知早些唤醒我!”梁尘展开手让下人伺候他穿衣,“我若误了这宴,回来便拿鞭子抽死你们!”

    他洗漱净面了许久,直至那张小白脸被搓出了几分血色,这才挪着那因宿醉而有些虚软的脚上了马车。

    他来到酒家时,以将至未时,但宋诀陵还在席上坐着,见他来也不作揖,只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这流氓习气可真真得梁尘的心——他就怕宋诀陵是个喜摆阔气,还讲究繁琐礼节的世家子弟。

    “梁大人,快些坐!”宋诀陵撇嘴笑着,虽不停地招呼店小二做这做那,自己却始终没站起身来迎客。

    落拓不羁,野调无腔。

    好!

    梁尘欣喜地落了座,还没把那椅子坐热,宋诀陵已将一坛美酒摆上了桌。那封酒的布一揭开,满屋皆浮起了浓烈的酒香。

    梁尘如虎狼般盯着宋诀陵给他斟的酒——他才没心思琢磨宋诀陵是如何知道他爱酒的呢!

    “宋将军!”那梁尘咽了咽唾沫,眼睛不住地往那酒上瞟,“您初来乍到的,我没能来迎您,心里有愧啊!”

    “嗐!我今个儿来这熹文城,为的是与梁大人您吃酒,何必扯些什么迎不迎的!”宋诀陵将酒杯往梁尘面前推了一推,“稷州这弹丸之地除了梁大人,只剩了些腌臜泼才!哪还有人配陪我?”

    那梁尘受宠若惊,连连称是。

    这月内,宋诀陵一挑着闲日就拉梁尘出来吃酒吃茶,那一坛坛美酒清茶灌晕了那有几分精明的县令,没多少时日二人已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一日,梁尘忽隐秘地向宋诀陵说道:

    “落珩,问你个事儿!”

    “尽管说。”

    “你……常在那龛季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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