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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君为客》40-50(第9/15页)
之玄, 这二十余年你是真把我当一条狗啊!”
“不……不是,云無, 你听朕解释!”他如同奴仆一般跪着扯那人的衣角。
“余、之、玄,你……杀兄之后你要不要杀弟啊?你这么想当这皇帝, 怎么就不去弑父!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余之玄, 这脚铐于你而言再适合不过了。”
“三弟!不……不要!给朕松、松开!”
“陛下!臣听闻您要三巡南余, 修南余殿?您可知这耗资将动辄千百万, 征民力不计其数?何苦置民于盛世苦地!微臣对您……好生失望。”
“丞相!”
“我爹为了你, 费尽心力,几度呕血。我为了你, 违背安家,不惜以身试毒, 就为了成为太常卿长长久久地待在你身边, 可你呢?!余之玄!”
“漓哥……朕求你……别!啊——”
余之玄从噩梦中惊醒, 被冷汗裹了一身。他喘着, 先是伸手抚了抚身旁的被褥, 直到发觉被那凉意沾染, 这才拿双手捂住了惨白得很的面容。
他从不轻易在那人面前露怯——那是他保命的招式。
半晌过后, 他才冷静下来,只是睁开的一双眼里爬满了血丝。
“来人,更衣。”
那御前尚义在替他梳头的间隙, 轻声道:
“陛下,辰时宫里来了个魏風使者, 如今已在堂外候着了。”
余之玄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道:
“他来做些什么?”
“听总管公公说,那人是来献礼的。”
“献礼?”余之玄没笑,只是对着那铜镜仔细瞧了瞧,“这事儿安漓戌知道么?”
那女官神色有些怪异,拿着梳子的手僵了一僵,片刻才落梳道:
“安太常卿知道的……”
他今晨走的时候还跟那使者打了个照面。
那女官含着没说完的半截话。
余之玄没多在意,笑道:“那便好,省得他又疯疯癫癫地来挑些香呀粉的刺儿。”
那女官没说话,小心翼翼地为余之玄佩上了帝冕。
“夏嫔身子如何?”
那女官又是支吾半晌,这才道:
“昨夜安太常卿差人给夏嫔灌了两碗堕子汤。那些个武夫下手没个轻重,灌得狠了,再加上夏嫔身子弱,扒着银盆吐到鸡鸣时分才睡下……一双眼都哭肿了……”
安漓戌这是杀鸡骇猴,要他别再临幸诸妃。
余之玄闻言眉也不带皱,道:“一会儿派人给她挑些上乘的绫罗绸缎珠宝送去。”
那女官微微颔首,待余之玄准备起身离开时,她才轻道:
“陛下,万事小心。”
她一个平日里头处世不惊之人,此刻面上却堆满了怜悯之色。
余之玄没瞧她,笑道:
“朕允了。”——
“今日怎么择的你来?”余之玄旋着指上一玉扳指,“那俩生得天上仙似的人儿呢?”
云無冷漠地站在龙椅旁,面上皆是满不在乎,好似只要到了散衙之时,他便能将那座上之人的生死抛之脑后。
“外臣得知今日余国百官休沐,料想今日宫里应是宁静,忧心多人前来恐怕会搅了宫里清净。”喻戟推手作揖道。
“贵使有心了。”那余之玄笑着点头,“朕听闻你今个儿是送礼来了,怎还不将礼呈上来?”
喻戟回转过身子,从栾汜手里接过一上好的祥云凤纹白玉瓶呈了上去。
前来接礼的人是云無,那君王可是非大事不动足——他脚上的枷锁不轻,走几步都能磨出个不浅的红痕来,走上这么一个来回便足以磨破他的脚踝。
余之玄抚着那瓶的瓶身,不知瞧见了什么忽地大笑几声,道:
“这是上好的宝贝,只是这凤纹……不知安太常卿准不准朕拿着这玉瓶呢!”
喻戟没多吭声,倒是那余之玄不是个闲人,几下便脱去了手上的玉扳指,朝他抛了过去,道:
“朕今日高兴,这玩意儿就赏你了,接着罢!”
那云無一惊,想伸手去接,谁知那余之玄抛得又准又快,那扳指没一会便到了喻戟的手上。喻戟先是装作惊诧,道:
“这……如此贵重之物……外臣恐怕无福消受?”
“朕已有好多年没拉弓射箭了,与其继续留着当摆设,不如给这东西找个新主子。贵使朗神俊逸,送给你不可惜!”
喻戟镇定地将扳指往袖带里面一放,弓身作揖道:
“多谢陛下。”
“不合礼制……”那云無一个箭步冲到那余之玄面前,恨得想揪起他的龙袍朝他挥去一拳,可碍于有外人在场,他只怒道,“陛下,您可知您面前这位乃为友邦使者!”
“所以呢?”余之玄笑,“桃来李答,一物换一物,朕做得有何不对?”
云無已是顾不得那人,赶忙下阶给喻戟赔罪。
喻戟漂亮话会得不少,什么“能得陛下玉韘,实乃外臣一生之幸”、什么“将军何必怀愧意,蛇君一玉千金值”皆是信手拈来。
再配上他那一幅雷打不动的温和模样,可不就是清茶配软香,哪能品出些什么怒意?
更何况他今个儿还是有心做戏。
喻戟搪塞完云無便拉着栾汜速速退了下去,留下一地鸡毛给那君臣俩慢慢收拾——他可没功夫关心余国家事。
栾汜没伺候过喻戟,一路上也没敢随意张口说话,安安分分地跟在他后头。
回到客栈时得了喻戟一句“你这小子可比你家主子讨人喜欢”。
宋诀陵与季徯秩二人还在楼下用早点,见他俩回来了就捎了几个包子随他们上楼去了。
喻戟将那扳指拿出来,一指探入其中旋了旋,取出一张小纸条来。
上头写道:随安太常卿一道来朕宫中,一切可解。
单凭这三言两语谁人能明白这余之玄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宋诀陵瞥了那纸一眼,道:“且不论这余之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想见到安漓戌也没那么容易。安漓戌不知从哪听说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借着休沐一事儿闭门不见客呢!”
宋诀陵说着将那布打开,将里头的几个包子取出分给喻戟和栾汜,“喻将军辛苦!”
喻戟抬眼瞧见季徯秩立在一旁半晌无话,便开口道:
“大早上的,侯爷怎么不像往日那般啼鸣?二爷昨夜给侯爷喂了什么?”
宋诀陵耸耸肩,“喻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昨夜喝了点儿小酒,自个儿在楼下桌上睡的,侯爷吃了什么我是真不知道。”
“问二爷做什么?”季徯秩笑道,“我不过昨夜做了个痴梦,哪知那梦后劲这般大,以至我现在还有些发懵……阿戟你又何必大惊小怪?”
这桌上又安静起来,喻戟狐疑地瞧着那不约而同淡笑着的二人,拿起包子轻轻咬了一口,轻声道:
“啧!爱说不说。”
四人围着桌子谋划,宋诀陵老拿指敲桌,惹喻戟烦了,他便将那玉扳指掷去给宋诀陵,让他放在手心抛着玩。
喻戟琢磨道:“现今已寻着了蛇洞,如何才能引蛇出洞?”
“设饵。”季徯秩笑道,“听那蛇陵里头的老前辈言,这安漓戌甘愿与余之玄反目的一大缘由在他爹身上。再观如今安家个个自在得不行,相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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