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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君为客》70-80(第12/18页)
可去那瞧瞧看看……”
“不用瞧了,就那儿罢!”
“公子您是真爽快,一会奴同老鸨交代一声,您便可派人将所需之物从府里送来了……您平日里头若是觉得闷,这儿的乐师舞姬都由您吩咐……”
这儿有假山小湖,亦有清泉林木,亭台院落,单是易绪这地儿就有琴师舞姬近二十人,不远处还留了块地儿给喜庆日子搭戏台子的,真真是那些纨绔喜欢的玩意一个不落。
楚冽清想着那易绪有些个性,是个难遇的角,便道:“你若清闲,偶尔来同我谈谈天可好?”
易绪笑着点了头,顺手拉来一张椅子坐下。那之后这红倌一直屋内晃悠,多数时候就是慵懒地逗笼里的鸟雀玩。
楚冽清方洗漱完毕,正拿巾帕抹脸,见那逍遥人儿不由得玩笑道:
“你不是这楼里的红人么?怎不像湖对面的那些个姑娘那般练琴练笛?”
“进这楼里的哪是听奴吹笛来的?好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奴又何必劳己累身?”
楚冽清又抿嘴笑了笑:“红人总归是不一般。”
“这世上勤快人少,奴也不是神仙,若非生了一张好脸儿,恐怕同街上那些个懒汉也没甚区别。”
“我原以为你是个雅士。”
“若您是个寻常贵客,奴当然是个雅士;可您瞧上的是这块清净地儿,不是奴这个人。您也明白,这世上,有的人就是喜欢把高峰上的雪莲揉在泥里,所以雅士比逍遥客更受人追捧些。”
楚冽清张嘴轻笑:“是么?”
“不是么?”
二人交谈正欢,忽听楼下有一人,在楼下呼喊:“易绪!你……你出来!”
那人低沉的嗓音中夹带着含含糊糊的醉音,叫人一听便知那人的酒肯定没少喝。
楚冽清是位真君子,非礼莫言的道理他是再清楚不过。于是他垂下眼睫,淡定地饮了杯茶。
易绪将面上的笑压了一压,站在廊上朝下望,一眼便瞧见一着亮色衣裳的醉公子,他扶额叹了口气道:“又来了。”
事不关己,楚冽清坐在屋内慢悠悠地开口问:“那是何人?”
“西州郡守之子齐烬,字长轼,年前在楚北立了大功的。那人刚见时眼高于顶,眼里根本装不进人……奴想着清闲便点了他,谁知后来发现那人竟是个痴情种!如今甩都甩不开呢……”易绪苦笑道。
“齐烬么?”楚冽清自言自语,忽又抬头问,“需要我回避么?”
“不麻烦您。”易绪朝楚冽清挥挥衣袖,“奴带他走。”
易绪说着移步下阶扶住了齐烬,那齐烬也毫不客气地伸手揽过他的肩,任由他搀扶着走,嘴里嘟囔道:
“阿绪,昨夜你怎能瞧都不瞧我一眼?”
易绪压低了声哄他,那楚冽清站在楼上望,眼里皆是淡漠。
“心无儒道,又生了断袖之癖,齐烬啊齐烬,你还要叫本王大开眼界多少次,如此伤风败俗之材岂堪重用?”
第077章 又见君
嘉平元年秋末
魏盛熠册封先皇贤妃徐意清为皇贵妃, 朝臣个个敛目曲腰,明知此事伤风败俗,却无胆上书劝阻, 地方上书百封, 然无力回天。
事终成——
嘉平元年冬月
魏風·鼎州
“嘶——这糟心的事儿呦!”
烈风带着雪往人面上刮,刺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燕绥淮的副将柴晏眯着眼正在清算从平州买来的好马, 可他数了百八十遍还是差了那么十八匹。
因受大小兵变耽搁,鼎州买马的事儿好长时间都没算到头。如今得了安定, 那些平州商贩又因着两州相隔大半个魏風, 便在信笺中将家长里短都拎出来充借口。
这柴晏喘出口白气, 将手衣上的雪往甲上拍了, 高声唤了人来——他这是打算亲自到平州跑一趟。哪知他方收拾好包袱, 正欲催马向南行,倏然不知从何处跑出几匹骏马来拦了他的路。
他在那雪地里呆了太长时间, 不慎被那雪光迷了眼,只得抬手拦着眼瞧。可眼睛疼得流起泪来, 叫他死活都瞧不清人。
那柴晏只好竖起耳朵来听, 只听最前边的人儿嗓音低沉:
“这悉宋营你和吴纪给我好生看顾, 平州我亲自跑一趟!”
柴晏拿手衣抹了抹被刺目雪光逼出的泪, 叹了口气, 朝自己身后那几个呆愣着的兵士挥了挥手, 道:
“听到大将军说的了吗?都散了罢!”
“不过十八匹马, 大将军今儿怎么这般的勤快?”
“唉这雪呦……”那柴晏摇着脑袋接过了小兵递来的冰巾帕,敷在了眼上,“十八这数目难道小吗?如今这兵营可没钱供人吃亏。”
燕绥淮从那飞着雪的大漠赶去了那还流着水的平州, 可他快马加鞭连赶二十七日为的哪里是悉宋营吃不吃亏?
他盯上的是那平州住着的谪仙!——
魏風·平州
夜月皎洁,曲曲折折的树影浇在石板上, 融进了那独一的人影里头。
这几日百官休沐,徐云承总算是闲了下来。然他平日里头也没甚喜好,无非是读读古书抑或在白纸上写写画画以蹉跎大把光阴。
今夜不知怎的,他竟盯着花的枯枝瞧起来了。
此番闲情逸致他可不常有,旧日里头这般多情之举只有其妹徐意清与其竹马燕绥淮干得出来——燕绥淮向来不承认徐云承性子冷,但那人心底确乎是沾了不少寒色的。
燕绥淮恋慕徐云承那是他自个儿的事儿,要说燕徐二人哪里登对,恐怕哪里都不登对。
燕绥淮讲究的是“眼瞧心记”,徐云承讲究的是“心瞧眼记”,那是一人从真,一人从心。于是乎那徐云承的诗情皆是如他一般冷清的,太繁盛的东西他都不屑于瞧,这才干出了冬月赏枯枝的怪举。
这平州没有什么出名的氏族,寒门贵子养得叼了,也就渐渐的不拿落魄的乌衣子弟当人。徐云承在这平州呆了这么些年,平白无故惹了一身臊。新上任的那些小官儿见周围人都不大瞧得上徐云承,还以为那生得俊秀的郎君是什么招人厌的蠢人,打听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唯一同他交好的林题又是个休沐时不见影儿的,这冷冷清清的院落就只能瞧见其侍女钦裳与他二人。可近些日子就连那钦裳也回乡探亲去了,真叫他尝够了形影相吊的滋味。
今夜他这小院落里静得瘆人,细细的泉流经竹管淌入石堆中,发出哗啦啦的弱响。
水流作乐,他盯着枯枝入了迷,竟不知何时被人近了身。
当他觉察怪异正打算回身时,身后那黑影已将未出鞘的刀横在了他的颈上。玄色的重物挨在他的喉结上,那逼人的压迫叫他有些喘不上气来,他只得本能地向上仰了仰脖子。
月光含着那从大氅里漏出的雪白颈子,吻过那张俊俏的面容上微微颤动的长睫与稍稍皱起的眉——本该是千钧一发的惊心时刻,那杀人剑却怎么衬得他香润玉温,楚楚可怜?
他身后那人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唾沫。
徐云承倒也没太慌张,只道:“在下不过一贫官,阁下此番若求的是钱财,恐怕会大失所望。”
那人闷笑一声,只将剑更收紧了些,逼得徐云承不断后退,直直撞在了那人的锦衣之上。
徐云承垂头敛目,恰好瞥见那由上乘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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