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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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缎制成的衣料,便又开口道:“阁下显是不愁金银用度,何必为难在下一小官?”

    “劫财不行,劫色也不行吗?”

    那再熟悉不过的嗓音钻入他的耳底,徐云承深吸了口气,道:

    “还请燕将军自重。”

    燕绥淮这回放手放得倒算干脆利落,他收了剑,道:“阿承,前年我不告而别……你可怪我?”

    “无妨。”

    “你打算一辈子都这么同我说话么?”

    “嗯。”

    “徐耽之!!!”燕绥淮眉心锁紧,低吼道,“你岂能出尔反尔?!我们……我已放下……你……你不是答应与我再做挚友的么?”

    挚友。

    对,挚友。

    听到那词时,就连燕绥淮自己都有些恍惚。他与徐云承分别太久,再见这词已然恍若隔世。

    前年,燕绥淮在徐云承这屋子里住了几日,不知怎么忽然就收了身上的尖刺,压低了自己的身段,笑着对徐云承说自己早已放下,也许不久就要成亲了,先前种种不过玩笑。

    放下?

    荒谬至极。

    燕绥淮根本没有放下,徐云承他心知肚明,可他还是答应了——他不知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将燕绥淮迷得抛下自尊,将自己那么珍视的感情下贱地更名改姓,但既然燕绥淮能委曲求全,他又何苦不顺阶而下?

    他二人就是从这时开始再也回不了头的。

    徐云承踟蹰片刻,这才冷静道:“……燕家可还安好?”

    那燕绥淮生了个给颗枣忘了巴掌的性子,瞧见徐云承难得主动示好,就又眉开眼笑起来,道:

    “一切都好……对了……阿承,意清怎会入宫?”

    徐云承闻言脸色煞白,好一会儿才强打精神回身面向那仪表堂堂的大将军:“圣命难违,其中恐怕还有几分太后的意思。”

    徐云承那琥珀色的眸子被那银月光笼着,仿若盛着清酒的金盏,燕绥淮直勾勾地盯着那双眼,只听那人儿沉默须臾又道:“当年我就不该留她一人在那吃人的缱都。”

    燕绥淮心中藏了些话,但还是犹豫着没开口,只将右手背在身后,站得很是端正,道,“那蘅秦崽子真真是失心疯!”

    “你要么在我这儿谨言慎行,要么另寻他处畅所欲言。”徐云承皱了眉,“你立在那儿,他人瞧见的是一整个燕家。我再落魄,也冠着一‘徐’姓,你一吐为快固然好,可我未必就乐见你拉着两家一道受死。”

    “阿承,我知错。”那燕绥淮被骂却乐得嘴角皆是带着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碰上了什么大喜事。

    “你来平州可是因身负要事?”徐云承见他衣裳上突兀地挂着些尘土,便顺手替他拍了,问道。

    “为了买马的事呗!那些个平州商贾瞧惯了南方的青石白瓦,今儿我定要叫他们好好瞧瞧北疆的浓艳颜色。”

    “你使些硬手段催货固然有你的道理,但我劝你还是注意点儿分寸。”徐云承将手上的土捻去,道,“这平州可不比启州鼎州,百姓到官府跑得比捕快上衙都勤快。”

    “成……”

    那燕绥淮忽然低着头摩挲起了剑穗,扭扭捏捏,半晌不说话。

    徐云承诧异地抬眸扫了他一眼,道:“你这又是干什么?若实在是无话可说,想翻墙出去还是从大门走都随你。”

    “阿承……我……”

    “什么?”

    “我能在你这儿叨扰几日么?”

    徐云承面上有些不耐,他轻轻扯了扯身上披的大氅,道:“燕大将军,这平州任何一家客栈住的可都要比敝舍舒服,你何必赖在这土坑里?难道你的手又伤了不成?燕凭江我劝你还是快些……”

    “是——”燕绥淮说着把血淋淋的右手从身后拿出来在徐云承眼前晃了晃,又将自己那生得有些锐利逼人的眉眼压低了,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低声道,“方才下马时跌了一跤,好巧不巧手撑地时撑在路边的尖石子上了。”

    徐云承一瞧,狠话全部哽在了喉间,他转过身去,把眼阖了阖:“燕绥淮……”

    “进屋。”

    燕绥淮那生得很是漂亮的薄唇即刻勾了起来,他凑近了些拍了拍徐云承的肩道:“阿承你也快些进屋罢!外边冷,莫要着了风寒!”

    徐云承摇着头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屋内,徐云承多燃了几盏灯来给那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粗心莽撞的大将军疗伤。他满心满眼全是燕绥淮那有些吓人的伤口,燕绥淮倒好,浓墨般的眸子仿若扎在了徐云承身上,从徐云承那有些泛褐的墨发扫到琥珀色的瞳子,再到他纤长漂亮的脖颈,像是一匹恶狼在打量着到手的猎物。

    北疆人的野性抹不掉的,那漆黑目光就像火般灼着自己的皮囊骨肉,徐云承又怎么会不明白竹马之谊根本喂不饱那匹饿狼,总有一日他还是得被迫直视燕绥淮那满溢且伤风败俗的恋慕。

    可这俩竹马唯一的共同点恐怖就是皆生了个倔得很的性子,燕绥淮不知回头是岸,他亦不识迷途知返。

    燕绥淮好似一簇火苗,可容他在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寒冬之夜取一缕暖光。往昔日子太苦,叫这冷公子不由得对那火光起了贪恋,他还以为各取所需,各得其乐便是一切,竟忘了古往今来玩火者难逃自焚。

    他小心地给燕绥淮清理伤口,同样冰冷的长指相互交缠,揉搓出了寡薄的暖意。

    燕绥淮着了魔似的渴求着徐云承身上的温度,却不知徐云承如今又是何般的病入膏肓。

    “阿承,你有多久没见着意清了?”

    “意清……”

    徐云承眼一眨,又记起了一月前——

    一月前

    魏風·平州

    秋末了,这平州的秋雨下得是愈发急了起来,好似要一口气泼尽仙宫里头的最后一滴水。

    徐云承照常赴刺史府上衙,下衙之际,身边那总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黄功曹竟毕恭毕敬地朝他作揖告别起来。徐云承不知个所以然,只还依着礼数回礼,哪知那人倏然开口道:

    “哎呦!徐功曹,您往日若飞黄腾达了,可莫要忘了小的呦!”

    徐云承茫然地开口问:“黄功曹,您这是?”

    “嗐呀!您还跟我装什么傻!令妹当了先皇贤妃福分还没享尽,如今竟还成了皇贵妃!没准再过些日子您便就是这魏風的国舅咯!嗬!您恐怕不久便要启程回启州祭祀天地先祖了罢……”

    那黄功曹喋喋不休,徐云承却如同枝头冻死的寒鸦般僵在了原地,他喃喃念道:

    “……贤妃?皇-贵-妃?”

    他琢磨半天,却始终不明白那俩词与自己的珍视的妹妹能扯得上什么关系。

    惊愕感宛若一双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颈,叫他想要干呕——他死了爹娘,就连妹妹也要为了他卖身求荣!

    “欸!徐功曹!你怎么啦?哎呦,怎么脸色这样的惨白?”那黄功曹见徐云承神色不对,又凑近了些,忽然瞧见他额上起了不少冷汗,“徐功曹!徐功曹!!”

    那黄功曹将那愣着的徐云承惊醒,徐云承匆忙搪塞了他两句,伞都顾不着撑便冲进了滂沱秋雨之中。他摇摇摆摆地朝前奔,徐意清近年来给他捎来的字字句句皆在眼前晃,一点一点遮去了他的视线。

    “哥,京城一切都好。”

    “哥,你若有心,替我到寺庙里头为阡宵烧烧香祈祈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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