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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君为客》100-110(第5/20页)
这在当年倒也说不上有多奇怪。
付家当年还未这般败落,那付溪当年也不是现在这样的纨绔混子。
付家旧日常出刚正不阿的青天大老爷,受家门训导,付溪年少时阳煦山立,温润而泽,与史迟风、喻戟二人合称“缱都三少君”,若非他才华相较那二人逊色几分,也合该在世人猜测当中。
段青玱收付溪作学生后,便给他规划好了来日。他原是打算要送付溪进翰林院,走太子太傅的路子的,哪知自付溪他爹付痕自缢后,那清正公子不知怎么就染上了五石散的瘾,败坏了一身好名声,再加上他性情大变,最终亲手埋了段青玱给他挖出来的好路。
那付溪一意孤行,和他爹一般入了大理寺不说,还混了个“活阎王”的名,这已与段门温谦背道而驰了,他还不知收敛,反愈发过分起来,整日整日寻花问柳吃喝玩乐,把自己捯饬成了个浪荡逍遥的纨绔,可叫人意外的是,那段青玱没将那臭名扬千里的付禾川逐出师门,还一并由着他去。
想来倒也真是奇怪。
付溪落了座,人到齐了,这屋内还是静悄悄。
如今在场的那些个官儿旧日里和这季侯爷是井水不犯河水,真说不上有多熟。一干文臣大眼瞪小眼,都不说话,还是季徯秩先破冰。他自唇间呼出抹白气,道:
“史大人,户部近来忙罢?”
那史澈是清门君子,明白这侯爷哪哪都漂亮,只是心不见得便是红的,便斟酌三分,道:“多谢侯爷关心……只是户部哪有不忙的时候?”
“史侍郎被陛下禁足有段日子了?”
“唉——那小子就是不听劝!”史澈咽了口酒,道,“打小便这么个性子!”
“虎父无犬子,晚空他乃是璞玉浑金,不惧刀枪火海。”季徯秩虽是晚辈,却没有怯场意思,他笑笑,“过段时候,大人就该笑了”
“侯爷何出此言?”
“笑?这值当笑么?”史澈思索着,皱起眉来,实在不知这侯爷是什么个意思,听来不似安慰,倒似挑衅。
付溪懂了,含着笑吃菜,含糊道:“师兄啊师兄,还不明白侯爷意思?”
史澈愣着,那季徯秩便接着说。
“陛下这是把晚空他摘出去了,要让百官骂他呢。”季徯秩道,“不久后,晚空他所求之事就该成了。”
史澈闻言这才恍然大悟,眉舒目展要起身谢,季徯秩伸手拦了:“嗳,晚辈不过实话实说,您实在用不着客气。”
那贺原瞥季徯秩一眼,攥着史澈的衣角把人给扯回座上:“私宴,私宴,你甭将什么朝堂规矩搬了来!”
付溪虽是下座但挨着季徯秩,夹菜举杯时总碰着季徯秩的袖摆,可他二人偏就是也一句话不说。满桌人就他二人年纪较轻,只是瞧上去交情淡薄,也没什么话,段青玱便咳了声问付溪:
“禾川,你过往可有招惹过侯爷吗?怎么侯爷对你爱搭不理的?”
付溪没接话,季徯秩倒是开了口,道:“段老误会,晚辈同付大人平日里交集甚少,这才无言,并无过节云云。”
段青玱点了头:“你二人年纪差得不多,认识认识也是好的……听闻侯爷与宋小将军关系不错?”
“点头之交,不足为奇。”
“宋小将军同犬子关系极好,就连禾川也常在一块儿玩的。”那贺原有些困惑,“宋小将军他性子活泼,同您从缱都走到稷州,怎么这么久了也就是个点头之交?”
“这种事强求不得,我和宋小将军是性子不大合。”
付溪扒拉着米饭,插一句:“这就对了,落珩、玉礼二人和我倒很是合得来,恐怕我们仨与侯爷皆不是一路子的人。”
季徯秩微微眯眼,见那付溪装乖也没打算拆穿,只说笑道:“我是土鳖进城,比不得缱都人家……”
玩得花。
付溪知道这话怎么接,便哈哈笑了好一阵。
贺原见他笑,起了兴致,他拍了拍付溪的肩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说不准还挺合呢?认识了好啊,以后在朝堂也有个关照,遇着事了也不至于无处寻人帮忙。”
付溪朝贺原装模作样地拱手,戏谑道:“师兄说笑了,侯爷哪里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就凭侯爷和当今陛下那交情,光是立在那儿就是块免死金牌。”
季徯秩没说话,段青玱倒是拍了桌让付溪闭嘴。
酒喝多了,桌上人也就愈发的不羁起来。
那贺原双颊泛红,问:“侯爷,您回来干嘛呀?在那稷州过安生日子不好吗?我要是您啊,决计不回来!”
史澈也点头,说:“是啊、是啊——”
付溪没太醉,在那被酒浸染的嘈杂声中,语气淡似水,他问:“为什么回来?”
季徯秩道:“疗伤。”
“疗什么伤?情伤吗?”付溪吊儿郎当。
季徯秩点头说对。
那贺原和史澈没听见那俩小子在说什么,被酒劲上头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起苦来。
贺原眼里眨了些泪,他伸指在眼角捏了捏,道:“如今我那俩儿子,一个被关在山上等死,一个失魂落魄,半死不活的……我、我该怎么办呐!”
那史澈拍着他的肩,苦涩道:“我还在想许冕他还出不出得来!咱们师门四兄弟何时才能再聚?”
段青玱默默无言许久,这时咳了一声:“莫提。”
他们神识尚存几分,便不再提许冕,只是聊着聊着不知怎么提到了前些年风风火火的御史沈复念。
“查么?查!狠狠地查!”史澈拍桌而起,神情激愤道,“把那些个昏了头的都给我揪出来,京城官儿个个瘦的见骨,怎么地方的官就肥得流油?!”
付溪夹了块鱼肉,挑着刺儿说,哪里哪里,京官也肥,肉不肥,田肥。
史澈闻言似乎是想着了些事,也就不吭声起来。那贺原还醉醺醺地含着泪想儿子,一来二去这屋里就剩了三个清醒人。
段青玱这才缓缓开了腔,他扣扣季徯秩身前桌,道:
“你师承何人?”
段青玱是三朝元老,年纪又大了,没像史贺二人那般毕恭毕敬地对待季徯秩,季徯秩显然也不大在乎,只还恭敬应答道:
“晚辈师父姓柳,名契深,不知字。”
“哦——那拉弓的奇人。”
段青玱咂摸着,突然又发了话。
“……你不该回来,你这步棋子走错了!”段青玱摇摇头,他挪眼盯着付溪瞧了瞧,又道,“你,你小子也错了!”
那年轻二人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笑。
季徯秩略微思忖,道:“我就回来再守守陛下。”
“你吗?你守不住。”段青玱直摇头,“你应当回去。”
季徯秩没想驳段青玱的面子,就将酒杯挪到唇边笑着吃酒。
“如今京城水深,你们这些小的浸进去,我老了,再救不了你们。你、付禾川,你小子从前做的蠢事一箩筐,我没骂你一句,可你今朝所行之事我都看在眼里!我不在这里揭你短,你要好自为之!”
那段青玱情绪倏然激动起来,他匆匆搁下筷子,道:“不行、不行!我给你们指条路……你、你俩,上山去!”
“去哪儿?”付溪乐了。
“去把东边的山治好再下来!”
“老师想要我染病死在那儿吗?”付溪拊掌大笑。
“混账话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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