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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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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乃文臣一员,何谈守城门?!”史迟风不解。

    喻戟说:“薛止道要入京夺位,定会扮作菩萨同缱都中人耍弄怀柔手段,强硬破门的帽子他可戴不得……”

    “我不会开城门的,你走罢。”史迟风背过身去。

    喻戟但笑不语,并不抬靴。

    史迟风回身看他,愣了一愣:“你什么意思……你是觉着这缱都会有人乐意给他那乱臣贼子开城门么?!”

    喻戟说:“正是。”

    史迟风烦躁地抱住双臂:“那么为何是三日?”

    “没有理由。”喻戟说,“此乃徐耽之作出的决定,末将不过踩其足印而行。”

    “既能拉你入局,又能揽得了徐耽之……”史迟风皱紧眉头,“你背后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喻戟轻笑一声:“这会儿史大人怕是见不着,那人啊,正于鼎州同秦人打得难舍难分呢!”

    ***

    季徯秩谨记何夙叮嘱,处处留心,顺利登上了坤州匪山。然他不知打的什么注意,只很快走过了坤州山,转眼便又登上了紊州山。

    季徯秩给在紊州的何老大何封白送去几箱金银财宝,又捎上了几个容貌上乘的娇娘,硬是叫山寨里头一场寻常小宴被他带来的那些个伶人润得有滋有味。

    可这些宝贝再好,何封白也不大放在心上。最后还是一碧玉匣子最合那何封白心意,他方觑见便忍不住抱在怀里把玩,禁不住连声夸赞,叫那赔着笑脸的季徯秩得以落座其身畔。

    然这场宴虽道是寻常,其间却也坐着不少蔫头耷脑的紊州重官。季徯秩一个个看过,轮次递上去一抹媚笑,叫他们脊背爬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

    那何封白吃酒吃得又急又猛,不出多时便吃得有些醉了。他没耍疯,只是不再赏舞听曲儿,而时常盯着季徯秩耳上的两抹朱砂发愣。

    何封白的得力干将唤作孙九,这会儿坐在另一侧推了个酒坛子给他,说:“寨主,眼前多少漂亮莺儿,您怎么好似没甚兴致?”

    何封白回过神来,做贼心虚似的赶忙搂紧了身侧女人。他人豪放,一笑起来笑声便灌满帐子:

    “哎呦你这混球屁也不知!老子年轻的时候那才真攒劲!你们个个胆子笑得跟沟里老鼠似的,都不知道老子当年专挑我老爹的宝贝吃,养刁了嘴!”

    孙九把唇舔了一圈,用油将嘴巴抹得油亮,他不依不挠,羡慕地问:“什么宝贝?真有那么香?”

    “那可不?那才真是够味儿!就眼前这么些青涩女儿,一点儿也没意思!”何封白将酒坛子往案上砸下。

    季徯秩稍稍挑眉,说:“听闻阿爷当年尤好男色,伯父今儿老婆都娶了好些个,怎么个偷吃法呢?难不成也有尝余桃的癖好?”

    帐中人闻言多数皱了脸儿,倒是那何封白揭布狂滚几口。他粗鲁地用袖子把酒水擦了 ,咂巴着嘴说:

    “没错!老子从前瞒着老爹尝过他的一个小郎君的。那人比女人还漂亮,耳朵上带着一对碧玉耳铛。他肌骨莹白漂亮,配上那么个浓翠……他娘的真真是销|魂!”

    那何封白真把季徯秩当他亲侄儿,可他吃醉了便顾不得所谓伦理,只拿颇为露骨的眼神将季徯秩给打量。他眼中色光凶恶地涌现:

    “那人儿身段与侄儿你好生相似,叫老子瞧久了都有些混淆!只是侄儿你改日莫要穿着这般艳丽的衣裳,太过俗气,当真不如那小郎君当年那般清丽可人!”

    何封白嘴里说着疯话,季徯秩却不过笑着给他倾酒,说:“嗐侄儿哪敢东施效颦呢……后来怎么不见那碧玉郎呢?”

    “啧!那浑小子连同几个小白脸儿把我老子给捅死了,还给山寨烧没大半!后来不知是烧死了还是逃了,总之再没了影儿!”

    “那郎君可出自清白人家吗?”季徯秩略作一笑。

    “呿!是从青楼里买来的,先前都给别的臭男人给玩烂了!可乖侄你不知,老子方见他时,他那模样还真是清纯如雏儿!单单那么一摸便瑟瑟发抖,老子初见就觉着下边涨得发慌!”

    季徯秩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唾沫,掌中杯盏被他握出了细细裂痕。

    “当年寨子里头都是些目不识丁的,哪有他那般通晓诗书的?他不被老爹关起来玩的时候,总喜欢和我黏糊在一块儿,手把手地教我写字。”何封白垂头瞧自个儿那粗茧密布的大手,“今儿老子手都生了,字儿也忘了怎么写”

    孙九眼中抖上点旖旎意味,嘿嘿直笑道:“嗐!寨主你也实在是憋得住,分明知道那贱骨头的用处,竟不知怎么用才爽!”

    何封白闻言干笑几声,那帐子里的山贼却没瞧出其面上晦暗,只跟着他笑起来。

    他们将手搭在那些个紊州官儿的肩上,把人拉来挤在一块儿笑。不知汗是酒催的还是吓的,总之那些官儿个个热得大汗直流。

    那些个压寨夫人倒是见怪不怪,都安分地坐在何封白身后,只偶尔伸手向前替他剥蟹剔刺。

    何封白见季徯秩干坐着不动筷,以为菜肴不合他胃口,便令一婢子给季徯秩烤了只羊腿吃。

    季徯秩欢喜谢过了,抽剑将肉割作细细几块,道:“当年老爹送我下山,叫叔伯你们一顿好追,侄儿的骨头至今还发疼!”

    何封白嘘声:“听闻不能高抬罢!”

    那何封白斜眼瞧着季徯秩,只在心底遗憾,来日恐怕没法将那人儿的双手捆起来玩了罢。

    “是了,不然侄儿还能去当大理寺的官儿?自然是像伯父这般耍刀子嘛!”季徯秩不再端着温文尔雅的架子,只抓着羊骨大口撕咬上头瘦肉,半晌又问,“伯父可有听闻前些日子那沈长思坎州剿匪的事迹么?陛下给他赏了银子千两,还给封了侯爵!”

    “嗬——!”何封白伸长脑袋由婢子给抹汗,“这不是叫那些个狗官上赶着来找咱们麻烦吗?”

    季徯秩将肉汁咽进喉里,只说:“可不是嘛!不过侄儿在缱都摸滚打爬多年,有的是法子保伯父脑袋!”

    “怎么说?”

    季徯秩看向屋中吵吵闹闹诸人,没有言语。

    那何封白福至心灵,登时一招手,说:“你们这些个吃白饭的都快些滚出去,老子要与好侄儿对谈!”

    然那何封白并非没有丝毫戒心,依旧留了几个凶神恶煞的悍匪护在左右,说:“乖侄,老子匪山上下两万人马,守住这么个小寨子本该是绰绰有余,可若是那些个狗官放火烧山,我们唯有坐吃等死!”

    “侄儿还是那么句话,不难。”季徯秩将一身红衣理好,笑说。

    何封白眯眼盯着他:“侄儿这是什么意思?”

    季徯秩笑着,俯身凑近了,暗红的绸缎浇在何封白的身子上,仿若洒血。

    季徯秩同那人贴耳轻声:“谈这些生死多累呐!侄儿今儿来的是为了给伯父献礼,您心心念念的那唤作‘霜折’的小郎君的脑袋,就放在适才您捧着那玉匣子里!”

    季徯秩此言仿若临头雷雨,叫何封白这半醉的人儿胸膛中遽然涌上烈烈急火。他大惊失色,忙不迭踢腿后撤,一举踹翻了那玉匣子,谁料里头竟当真滚出了个血淋淋的脑袋。

    随之洒下的还有几两香料,香料洒得太重以至于眼下仍旧闻不着半点腐臭腥气。

    何封白只觉天崩地裂,当年的碧玉环还荡在心间,他仰天高声嘶喊:“霜折、霜折啊——!!!”

    他的副手都僵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才好,见何封白红着眼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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