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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君为客》第190章 【终】归朝欢(第5/6页)
死了,你也不得解脱。”
“你当真自负。”季徯秩敛睫,“我心苦了那么些年,原是因你怯懦。”
宋诀陵并不否认,贪婪地亲吻着他的面庞颈间。
“你想明白没有,你要我的什么?”季徯秩伸指拦住他,却叫十指也被那人扣住,不断地点吻着。
“我不要你的什么……”那吻终于停下来,指缝间露出一对发亮的黑眸,“我把我的全都给你。”
“你当真什么也不贪?”季徯秩说着,用玉笛挑了他的脸说,“别亲了,问你,当真不要我的?”
宋诀陵亲得怀中人泛上柔红,自个儿那双澄澈凤目也染上不少腌臜欲念,他定定睨着季徯秩,摇了摇头。
季徯秩眨着一双朦胧眼,说:"宋落珩你不要吗?你最是贪心!可是没关系……给我罢,全都给我,叫我看看你的野心——!”
季徯秩笑起来,被欲念泡得发红的眼尾将一切蛊惑皆挠到了人心头,挨着宋诀陵颈子的恰是那串佛珠,宋诀陵叫那亦正亦邪之人迷惑,仰颈再度咬上他的唇,叫唇舌嚼动出的水声作弄得头脑发涨。
“况溟,我要你的全部,我既然吞你不得,你便吞了我罢——!”
***
这酒家眼力好,方瞥见那从外头并肩回来的俩端庄郎君不似要回酒席模样,便赶忙弓腰垂眼给人领去了楼上厢房。
那季徯秩叫宋诀陵压去了榻上香褥里头,本是恍惚瞧着顶头床木,片晌眼前忽而生乌,原是那宋诀陵卸了衣,欺身而上。
之后便是梅露承欢,汗雨蹭开了钻入衣衫里头的未融雪粒,低哑的嗓音将季徯秩的名字在嘴里翻来覆去地嚼。
“侯爷。”
“徯秩。”
“况溟。”
“阿、溟。”
那些称谓说出口去,像是一层层剥去季徯秩身上的壳,肆无忌惮地拨弄起里头跳动的五脏六腑。
宋诀陵坏心地将那些个彼此都不习惯的称呼贴耳说去,在晃荡间,叫那人连羞恼都无暇。有那么一刻他似乎能感觉到季徯秩滚烫的鲜血涌进了他的喉腔,叫他得以真正将季徯秩揉进骨血里头,再也分割不得。
“况溟,转向我,”他自身后咬住季徯秩耳上朱砂,在那小块皮肉上碾出齿痕,“拥住我,咬住我,叫我明白,我会成为你的。”
那正喘气的人儿闻声咬在了他的颈间,随即撑着他的肩头略略挺身,俯视着他说:
“宋落珩,缱都再锁不了你我,但是我们踝骨皆系着锁链,你把我困在了鼎州,而我把你锁在了稷州,光阴地域不能叫你我分离。”
“我是你的,而你必定是我的。”
***
申时,宋诀陵有力的臂膀扯上了褥子,那二人肌肤相贴,抵足而眠。
约莫是平旦时分,宋诀陵自身后拥着季徯秩,在他的肩头落下吻痕。见怀里那美人侯爷叫他给折腾醒了,便将个精巧手炉揣进他怀里,说:
“况溟,我抱你去沐洗罢,事了咱们先那些个醉鬼一步,跑跑这鼎州的草野。”
***
山色如娥,橘红又掺雪白。
寅时未尽,那二人于山中穿行,两段缰绳成了宋诀陵锻打的两段温柔链子,将那犯困的侯爷圈在了臂弯中。
秋末鼎州草野开梅花,那宋诀陵从前瞧不上这些斑驳浓红,眼望出尽是深冬腊梅那点薄黄,这会儿拥着季徯秩只觉万物可爱,似乎将一切都嚼出了浓滋味。
怀中人经不起冻,再加上昨夜才睡了半个时辰,含情目一叫风吹便欲阖。宋诀陵便吻着他的秀发,说:“睡罢,醒时便到了山高处,足够你看遍这鼎中美色了。”
季徯秩睡了少半时辰,睁眼时捉了宋诀陵的手来摸,笑说:“怕你跑了,睡不安稳。”
“再不叫你怕了。我是宋二嘛,兴许一辈子也没有登顶的本事,可却最知如何紧咬不松口。有我一辈子跟着你,像个不懂事的崽子,跟着跟着,跟到你我皓首苍颜,跟到我死去尸骨寒,你把我埋在稷州土里,叫我一辈子仰视着你。”
梅花叫朔风吹落好些,殷红的玉瓣四处飞扬,洒在季徯秩唇边,叫宋诀陵话音落尽后送来的一吻也带上了清幽。
“我先前以为,只要我不成家,不追逐所爱,便无人会受伤,我也将得以无拘无束地驰骋天地,揽获真正的自由……可是我不能……”宋诀陵苦笑着将脑袋支在他肩,“没有你,我连跑马的心思都没有。”
朔风摘梅,那红梅人儿叫他圈在怀里,珍而重之地搂着,可是他清楚季徯秩不是易碎的珍宝,不是需得装在匣子里保护的美物。所以他需得放松,发狠地将自个儿将那人囚困身边的欲望一压再压,叫那些脏污像是海潮般一退再退。
宋诀陵轻轻拨过那梅枝,挨在季徯秩耳边,思虑良久终于开口:“我曾做过个梦,梦里你妻儿相伴,好不快活。你今儿跟了我,我却惶惶不安,怕你吃亏,怕你不如那般恣意。”
季徯秩将他的大氅扯开来,向前裹住了自个儿,说:“我也做过个梦,梦里你有了心仪的女子,紫章锦背上带着个草原女儿,那孩子可爱,看得我痛心之余也生雀跃。”
“所以落珩,我也会怕,我也不安,你陪着我,我也陪着你,我们一道将那些坚冰,那些梦魇给灭去,我们一道还新朝。”
梅枝尖锐,一个不慎便要割人,那宋诀陵见季徯秩喜欢,便折了一段送他手上,要他当心点把玩。
片晌那人仰头,冲他笑道:“落珩,锁住我罢,作为回礼,我会如蟒一般将你也给死死缠绕住。——给我罢,统统给我,给我你的美,也给我你的丑陋。”
“你不走?”
“我不走。”那对多情眼这会儿盛满他意想不到的决绝,“我还要与你唱彻此生,祝颂这魏風九道十六州金瓯无缺,再迎盛年——!”
***
山野里那二人折了梅枝,酒席上众人撑脑袋起来沐浴更衣。
李迹常醒得早,看向江临言,说:“师父您当真是蠢,你们魏家辛苦那般久,总算得以把边疆将士的权压进手心,您倒好,生生负了您魏家先祖的美意。”
“那有啥?先魏家不就是因此亡故的吗?”江临言将一身蓝裳抖了抖,“有时候那缰绳就得松一松,才能练出匹良驹。”
李迹常刚回来,眼下身子还冒热气,只挽袖,笑一声:“轻视狼者势必遭吞,幸而我魏風边疆多忠将!”
辛庄明哼声:“审时度势罢了。”
沈复念说:“还债啊,魏風从前欠的,今儿要还。”
江临言笑起来:“这九道十六州啊……臣为主翁,君为客。”
李迹常呲笑:“这话太耳熟,想来应是阿陵他在序清山上说过。”
“宋诀陵他呀,他也是同别人学的……你知道这话谁教我的?”
李迹常摇头,江临言便说:“是阿恍啊,那位俊朗春阳似的小侯爷!天妒英才呐!他把这话教会了我,教会了阿柳,教会了阿沨,同样也教会了宋落珩!当年为何阿陵他将阿溟视作同类,是因着他哥的缘故啊,可偏偏他就是没教会阿溟!——所以说,有些人的命和缘么,它就是拴在一块儿的,剪不得。什么阴差阳错呐,不过是天作之合!”
“话说,谁去把那燕凭江给我弄起来,咱们说好今儿到郊外秋游去的……”
“用拳头罢……”俞雪棠领着徐意清回俞府换了一身便于骑马的衣裳,这会儿才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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