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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凝妆》30-40(第10/16页)
灰鹰有些慌了,只见他双腿微收,像是在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才能哄住面前被伤透了心的美人:
“从见到你第一眼,我便已经认定了你。抛绣球招亲这样荒谬,却还是让那绣球砸在了我这个无关之人的手上,这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是什么?”
见妙荷似乎停止了啜泣,灰鹰继续说道:
“妙荷,我之所以拒绝你,不是因为不爱你、或是看低你,恰恰因为你我即将正式成为夫妻,我若是在此刻轻薄了你,是在委屈你呀……”
妙荷未动,只低低“嗯”了一声,娇娇柔柔,断断续续:
“鹰……鹰哥哥,妾的心口好痛。”
灰鹰一下便紧张了起来:
“心口痛?怎么回事?刚刚我们行酒令时,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痛起来了?哪里痛?怎么痛的?”
妙荷夹着嗓子,嘶了一声,羞羞答答:
“这里……这里……鹰哥哥,妾心口好痛,你来帮妾揉揉,好吗?”
听到此处,冉漾脑中似有一根紧绷的弦断了,酥酥麻麻,如春雷炸响。
她虽然看不见他们,却也知道,妙荷是要灰鹰揉她的心口,至于心口在哪儿……
冉漾前臂微抬,下意识想要捂住她自己的胸口,只一动,刚刚头顶炸响的春雷,变成了惊涛骇浪——
她在离开客栈之前,反反复复确认,裹得严严实实、滴水不漏的裹胸布,居然在这个极其关键又极其尴尬的时候,松了……
松了!
虽然身处黑暗,但她此时脸色惨白,如同失了好几天的鲜血一般。
今日她穿在外面的,是陆子绪花了三倍价钱、兴泰客栈的小二跑遍了整个雍州城才买回来的合身的外袍,坦领、潞绸,布料是轻薄通透的。
可不比昨日她的那身粗布短褐,即使裹胸布出了问题,也勉强可以遮挡。
更令她手足无措的是,这一回,因为她在衣柜里关着,后面还站了个压迫感极强的陆子绪,听着外面的、念着自己的,她精神紧绷,那裹胸布不仅是松了,甚至已经垮到了腰间,捞也捞不回来。
其实,也不过就是眨眼之间的事,衣柜门外的风云激荡,她心神不漾,又哪里顾得上反应。
冉漾想要抬手,好歹摸一摸究竟如何,却被身后的陆子绪反剪手腕,力道极大,动弹不得。
陆子绪在她耳边咬牙切齿:
“卫郊,你要是再乱动一下,我就杀了你。”
怒入骨髓,极其凶狠,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陆子绪的唇贴在她小巧的耳廓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她甚至下意识认为,他说完这句话,立刻就会将她那不堪一击的耳朵,咬下来一般。
冉漾闭上了双目。
尽管这两日的接触,她知道他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可这也是陆子绪第一次,用如此骇人的语气同她说话。
气息凝在口中,她不敢吐出,只能生生憋着。
在此之前,她只觉得陆子绪冷漠,又时常莫名其妙阴阳怪气,但细究起来,他对她其实也不算太差。
他救了她两次。
她虽然被迫做了这个小厮,但没有哪家的小厮,能像她这样,做得这么舒服吧。
可现在,是她的裹胸布松了、掉到了腰际,难堪的人明明是她,可是气急败坏露出狰狞面孔的人,竟然是她身后这个一直隐忍不发的陆子绪?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道理不是这么个道理啊!
这副吃人的嘴脸,让冉漾又一次想起了季绪。
尽管她费劲心思,从冉府里出逃、躲了梦里那些可怕的事情就是为了躲开季绪,但她又在这个途中,反复深陷与季绪的纠缠。
梦里,与季绪做那些有违纲常之事;
白天,总是不合时宜想起季绪。
那个她只见过背影、只虚虚听过他说的八个字的男人,究竟要怎么样,她才能彻底摆脱他呢?
季绪,你这个大坏蛋、大淫棍,我恨死你了。
胡思乱想还在继续,第一场梦的后来,季绪在她的凤藻宫里留宿的第一晚,也是他强要她的第一晚。
季绪对她下手极狠,冉漾虽然是在是想不起来具体的过程,但最后,她身上那件纯白的、崭新的、为了给季驰服丧才穿的真丝寝衣,被季绪撕成了一块一块。
寝衣和她的下场一样,凄惨无比。
现在的她,似乎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呀?
陆子绪身形高大,武功高强,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就锁住了她的胯,根本不让她抖动。
但她还是忍不住发抖,一直凝在眸中的眼泪,也倾泻而下。
冰凉的泪水,滴到了季绪紧锁她胯的手上,是湿的。
季绪被这衣柜里莫名的处境弄得心烦气躁,这几滴泪,似是浇熄了他冲天的谷欠火一般。
他很想冲出去,把灰鹰这个小子给撕了。
一步错,步步都错。
灰鹰和飞鹏,两人都是他收养的孤儿,从小便跟着他。他一向严格要求自己,这两个人又俱是优秀懂事,也学着他,根本不近女色。
季绪原本想着,等这一次的事情彻底了了,周王风光迎娶周王妃、他的野心他的霸业事毕,他就给灰鹰和飞鹏两个人都挑可心的姑娘,让他们都成家立室,从此好好生活。
但天降绣球,事情拐上了另一条颇为奇异的轨道。
看灰鹰那不值钱的样子,明显对那妙荷动了情。
本来,季绪与冉漾到花艳楼找灰鹰就算是正事,灰鹰却不知是出于什么,竟然让他堂堂周王,躲在衣柜里听手下的壁角。
但也算鬼使神差,季绪居然默认了灰鹰这荒诞而离谱的做法,还跟他并不喜欢的冉漾一起,挤在了这么小的地方。
衣柜那道门的缝隙,只在冉漾那个高度上可以看见外面。他虽然看不见灰鹰和妙荷之间发生的事,但光是听那欲盖弥彰的声音,闻着被这小小衣柜困住的、他以为他已经逐渐适应的、冉漾身上那独有的香露气息,他已经快要疯了。
偏偏这始作俑者之一的冉漾并不老实,在这么狭窄的地方、在他的半个怀抱里,她还老是要动来动去。
他只是心烦气躁,按住她,让她别乱动而已,她怎么还哭了?
女人就是麻烦,幸好他不爱她。
不然,他肯定要像那不值钱的灰鹰一样,绞尽脑汁,用根本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肉麻话,低低地哄。
那个灰鹰也是,鬼迷心窍,色令智昏,明明知道他们两个人还在衣柜里躲着,怎么这么不知收敛,真要当着周王和王妃的面,表演一场活./春./宫吗?
冉漾胆子小、不谙世事,可不是什么都能看的。
这一次,先扣掉灰鹰半年的俸禄和所有休沐吧。
此时,衣柜之外的两人又传来了暧昧的声响,季绪眉头紧皱,狠狠咬了咬牙。
给灰鹰扣两年,两年以内一分钱都别想他发,也别想休息。
而让季绪近乎失控的声音,自然也被冉漾听见了。
压抑沉闷的空间、胸前的岌岌可危、外面那令她羞愤的暧昧,还有身后,陆子绪毫不讲理、粗暴又严厉的对待——
都让冉漾觉得,委屈至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到底在做什么呀。
一切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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