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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凝妆》50-60(第8/18页)
如何,朝中没有人能比老师更清楚。
她望向宫廷的方向,长叹一声。
第56章 冷落
难得的三日休沐,冉漾有正事要办。
辰时光景,牙行的刘管事已经候在了冉府前厅。
冉漾换了身绯红色的常服,她名下现有两间铺子,皆是通过刘管事从中牵线,双方业已相熟。
眼下手中有些余钱,冉漾盘了盘账上银两,预备再购置一间商铺。
定钱是一早交给牙行的,两月来冉漾忙里抽闲四处相看铺子。
毕竟是大宗的支出,她必得亲自经手才安心。今日得闲,怀月也扮了男装随她同行。
春和景明,微风拂面。
午前拢共看了两处铺子,都走得匆忙。尚未到第三家成衣铺,刘管事已将其说得天花乱坠。
“冉大人有所不知,只因原主挣够了银钱,衣锦还乡,才急于脱手这间红火商铺。”
冉漾只听三分话,牙行的人最能耐的便是嘴上功夫。
她侧眸看怀月,见人一路记得认真,微微一笑。
日过午时,等当真到了刘掌事所说的顺隆衣铺时,冉漾竟意外地觉得不错。
铺面七八成新,地段也好,至少胜过冉漾现有的两间铺子。
冉漾不动声色,掌柜显然急着交易,不仅价开得低了两三成,连库中所余货物都愿意一并奉送。
不过他着急,冉漾自然便不急了。
她客客气气要来账本查阅,余光瞥见掌柜在铺中来回踱步。
按道理生意人,不该如此沉不住气。
冉漾略略翻过半本账目,留下一句“再考虑一二”,领怀月出了顺隆衣铺。
今日几家店铺都已相看完毕,刘管事告辞后,冉漾笑着对怀月道:“挑个地方,我们去用午膳。”
相比冉漾,怀月的心思不在吃食上:“郎君,这家成衣铺子如何?”
置产是要事,关乎冉府家底。
“账面做得很漂亮。”冉漾声音懒洋洋的,“可惜是本假账。”
她一搭眼便知有异,必定是被粉饰过的。
“那郎君的意思是——”
冉漾尚在犹疑,虽说觉得事有蹊跷,但掌柜开的价实在令人难以拒绝。轻率地放弃这个大便宜,只怕要辗转反侧许久。
“你着人打听打听,看能否探到顺隆衣铺的消息。”
还未有决断,行至稍僻静些的街巷时,主仆二人冷不防被拦住了去路。
冉漾认出武德司的腰牌,示意怀月不必惊慌。
武德司始创于高祖年间,起初作宿卫宫禁之用,渐领情报刺探之职,权势日盛。而这一代武德司的指挥副使,正是宣国公世子谢明霁。
敢在街头阻拦朝廷命官,或许这是谢明霁亲自经手的案子。
……
天和茶楼三层雅舍内,冉漾一礼:“太子殿下。”
她落座后,才发觉谢明霁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冉大人到顺隆衣铺做甚?”得了太子首肯,谢明霁开口。
今日他本是得闲同殿下品茗,忽而就得了眼线的消息。
冉漾只道:“趁着休沐,想盘一个铺子罢了。”
她和盘托出,自认倒霉。谢明霁起身:“殿下,臣去去便回。”
冉漾留于雅舍内,嫌疑未洗清,暂且走不了。
安分在位上坐了一会儿,见里屋只有她与太子二人,冉漾诚恳道:“殿下,臣这是卷进了什么麻烦?”
季绪言简意赅:“贪墨。”
“哦——”
冉漾几乎要笑了,她身为首辅一党,又与谢明霁盯上的店铺有所牵扯,怎么看都有嫌疑。
若说无辜,连她自己都未必相信。
日头偏移,查案总要费些辰光。
“殿下。”
季绪身边的人在雅舍外请吩咐,太子殿下淡淡道:“传膳罢。”
谢明霁回来时,冉漾碗中的乳鸽汤刚喝了一半。
膳桌上为谢明霁新添几道菜式,可惜他一心扑于方才的案子,无甚胃口,未动几筷。
冉漾本以为天和茶楼单凭茶道出名,不想膳食也做得这样精致。尤其是这一道茶叶鸡,茶香味浓郁,鸡肉鲜嫩爽滑。两相融合,回味无穷。
季绪望她一眼,原以为她不喜品茗。未曾想天和茶楼的招牌菜,倒是最合她的口味。
等到撤了膳,见冉漾还在吃糕点,谢明霁几乎气笑了:“冉大人可真是心宽啊。”
卷入朝廷要案,还有心情饮食。
冉漾拈了一块桃花酥:“我并不知案后隐情,更与顺隆衣铺从无牵扯。”她笑笑,“再者,武德司又不是白食俸禄,我相信谢大人查案的本事。”
一句话噎的谢明霁哑口无言。
冉漾的案子的确不难查。他去了冉漾所提到的牙行,她在数月前就交了定银,陆陆续续一直在看着铺子。票据、字据皆在,牙行的人都可作证。
她走过不少铺子,撞入此地应当是个意外。
季绪轻拨茶盏,冉漾的说辞一切有据可查。
谢明霁没好气:“铺子要价如此低廉,冉大人就不怕有蹊跷?”
冉漾理所当然回禀太子道:“总得看了才知晓。臣还以为,至多就是死过人,其余买家觉得晦气罢了。”
谢明霁:“……”
冉长瑾嫌疑洗清,他再没有什么要问的:“殿下以为如何?”
冉漾抬眸,也去望季绪。
太子殿下声音无波:“这间铺子,依旧由你接手。”
冉漾与他目光相接,了然:“是,殿下。”
出了天和茶庄,在外忧心许久的怀月赶忙迎上前:“郎君,出了何事,武德司的人可有为难郎君?”
冉漾却有更在意的问题:“你午膳可用过了?”
“我……”
冉漾摇头:“早便交代过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别饿着自己。”
钱袋子一直放在怀月身上,她也叮嘱她先在附近寻些吃食。
“走吧,我记得附近有家馄饨铺子不错。”
怀月爱吃鸡汤馄饨,她亦喜欢。
……
已经回到自己的地方,怀月关紧卧房门窗,仍是压低了声音:“郎君为何答允太子殿下?”
此事实在棘手,不过话一出口,她又觉得懊恼。太子殿下的命令,哪有郎君拒绝的余地。
冉漾坐在榻上,手边抱了一枚软枕:“无妨,此次我倒是心甘情愿的。”
“这是为何?”
怀月不通政事,但跟在郎君身边耳濡目染,也知道首辅一党把持朝政多年,与东宫不睦已久。郎君曾告诉她,东宫与首辅这两尊大佛,她只能尽数倒向一座。若夹在其中举棋不定,只怕两党都冉不下她。
郎君拜入首辅门下,从一开始就有了决断。
冉漾敛眉:“这话不假。可惜阿月,时移势易,朝中形势瞬息万变。”
她尽可能说得简单些:“前日我去陈府请安,见老师桌上多了几册闲书。夹着书签的那一册,是一本人物传。”
她叹口气:“你知道,古来权相有几人能得善终?轻则身死,重则祸延家族。老师得陛下倚重信任,稳坐内阁之首多年。可同样,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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