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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凝妆》60-70(第24/32页)
番话直接否定了他的猜想,让他心中狂喜,可以毫不犹豫地离开。
前后想明白,冉漾无奈扶额,果然是近来过得太舒坦,竟能在口舌之上犯错。
这时,门口传来绿凝的声音:“郎君里面请。”
冉漾回头:“姜翎,你找我有事吗?”
姜翎面色为难,垂眸低声道:“冉姑娘,你可以帮我找找季大人吗?”
“衙门不让进,连靠近都不准,我在这等了一天了,也不见季大人身影。”
冉漾本想拍拍他的肩安抚,又想起自己有情郎得注意点儿,遂而作罢,只道:“别着急,你是说季尚书吗?我不知道他在不在府里,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
姜翎道:“是季绪。”
冉漾疑惑地嗯了一声,语调上扬,随即问:“我能问一下你找他做什么吗?”
说完又解释道:“他现在应该不在府里,这几日他回来的都比较晚。你如果不急的话,我今晚告诉他,然后你们明天见行吗?”
姜翎脸色不大好看,他紧抿双唇,然后低声道:“我爹被他带走了。”
冉漾问:“你爹……”
“圣上去世那天,有个小和尚闯进宫里,他们说那是我爹把人放进去的。”
第68章 起疑
季家门前空旷,只偶有下人进出。
冉漾脸色略微变了几分,她默不作声地带着姜翎朝偏僻之地挪了挪,确信没人听见他们说话之后才询问:“……怎么回事?”
姜翎摇头,他这几日对宴席上的事有所耳闻,却没想到会跟自己父亲扯上关系。
“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查到了我父亲身上,二话不说就把人带走了,现在我父亲还在刑部大牢里。”
“冉姑娘,我爹对先帝从来都一片忠心,为官多年一直清清白白,这事定然有蹊跷,希望季大人可以秉公处理。”
冉漾垂眸思索。
江瑜之穿过月洞门,正好与要离开的季绪撞到。
她借着绰绰的月影,?清了他唇上那点暧昧的嫣色,松散而带着红痕的衣领,以及睡在他怀中的人……两人发生过什么,可想而知。
江瑜之稍稍避开视线,语气僵硬:“谢尘光找你。”
说着顿了顿,“阿枝找她。”原来那落灰的糕点和发蔫儿的果子,是这个山匪供的?
冉漾心下叫苦不迭,一会儿觉得怎的这般不凑巧,一会儿又猜这是不是土地公对她偷吃贡品的惩罚。
“估计是被哪个小乞丐偷吃了吧?老大别动怒,这趟差事咱们赚了不少,改明儿再给土地公供些新鲜的,不差这么一点儿!”
“山猫说得是,老大,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家里还等着吃饭呢,您看……”
神龛前那双沾着尘土的黑靴往旁走了两步,而后那道疏懒的嗓音再次响起:“幺鸡,你把灯点了。山猫,瘦猴,把匣子搬过来。”
“是,老大!”那几人齐声应着,语气里都透着一股兴奋快活劲儿。
冉漾虽看不见外头的情况,但听他们所言,也猜出他们这是要分赃了——
那站在神龛前那黑色靴子的主人,就是这伙山匪的老大。
现在她只能祈祷着他们能快些分完,速速离去。
思忖间,帘外亮起朦胧的烛光,又传来山匪们的交谈声。
“嗐,你还别说,这匣子挺沉的!”
“那可不,里头可是整整三百两纹银呢!”
这些山匪都是粗犷的大嗓门,土地庙又小,寂静夜里都荡出回音,直听得冉漾心惊肉跳,生怕孩子被吵醒。
这念头才起,“哐当”一声重响陡然从头顶神龛传来,直震得灰尘都从桌缝簌簌狂落。
这下莫说是睡意本就浅的小婴孩,就连冉漾都被吓得一抖,她也顾不上尘土眯了眼睛,忙低头去看怀中孩子。
不等她看清,就听“哇”的一声弱弱哭音响起。
冉漾的呼吸霎时停住般,急忙去捂孩子的嘴。
“嗯?”
帘外传来疑惑:“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啊?什么声音?”
“好像有孩子在哭。”
“老大,你可别吓人,这大晚上的荒郊野外哪有孩子啊。”
“是啊,老大,快开匣子吧。”
“行。”山匪头子懒洋洋应了声,脚步走向神龛。
躲在龛下的冉漾只觉一颗心都快跳出来,她捂着孩子的嘴,力气太重怕把孩子闷死,力气太轻又怕孩子哭声泄出,只得低着头,唇瓣贴着孩子的额头,低低安抚着:“平安别怕,姨母在呢……”
话音未落,眼皮忽的照进一片光亮。
冉漾一怔,下意识抬眼看去。
这一看,才发觉帘子已被掀开,而帘外一个年轻男人弯着腰,一手拿刀,一手掀帘,那双漆黑眼眸直勾勾望向她,如刀锋般凌厉,又如火焰般明亮,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四目相对的刹那,冉漾浑身血液都僵住般,骇得一动都不敢动。
帘外那五六个山匪也都惊愕出声:“原来是个带娃的乞婆子?”
“吓我一跳,还以为是有人搞埋伏,想黑吃黑咧。”
“老大,你看她手边的碟,是她偷吃了你的贡品!”
听到贡品两个字,冉漾眼皮一跳,吓跑了的魂儿也回来大半。
惊慌不安地扫过帘外那群高矮胖瘦、参差不齐的山匪,再看眼前这个与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山匪头子,她抱紧怀中破旧的襁褓,脑中飞快思考着该怎么办。
是以命相搏,宁死不屈,还是能屈能伸,朝这些山匪磕头求饶?
不等她做出决定,一只修长大手朝她伸了过来。
冉漾脸色霎时一变,失声喊道:“别…别碰我!”
可山匪怎么会听她的话,那山匪头子就跟拎小鸡崽儿似的,揪着她的衣领,轻而易举将她从神龛下提溜出来。
离了桌底,庙里燃着蜡烛,四周都被照得明亮。
冉漾抱着孩子瘫坐在地上,头发蓬乱,破衣烂衫,一张脸脏兮兮地看不出本来面目,唯有一双莹润的水眸,明澈灵动,此时满是慌乱怯意,警惕地打量着围上来的山匪们。
怀中的婴孩也感知到危险般,哇哇直哭,孩子打从出生就没吃饱过,哭声也猫儿似的孱弱。
听得这细弱哭声,冉漾心里发酸,知晓哪怕是为了孩子,也不顾上任何尊严体面了。
说到这,她喉头微哽。
女子的声线轻柔,带着细细哭腔,直听得人心头都泛酸。
再看她这副瘦骨嶙峋、脏污不堪的狼狈模样,怀中那小婴儿更是孱弱得连哭都没气,庙里一干汉子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齐刷刷将目光投向自家老大。
却见年轻的山匪头子双手抱臂,懒洋洋斜倚着神龛,暖黄烛火笼着他俊秀的脸庞,那纤长浓黑的眼睫也在眼睑投下一片淡淡阴影,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倒是那薄薄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无端有几分闲来看戏的散漫不羁。
见他不说话,而那小妇人和孩子哭得实在可怜,胖山猫忍不住出声提醒:“老大,您看这?”
山匪头子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再看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妇人,懒声开了口:“行了,别哭了。”
地上的冉漾怔了一怔,再次抬眼,便见那身形高大的男人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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