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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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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至其身侧, 她刻意压低语声,轻得只令他一人听见:“还有无樾……还有无樾在房中……”

    “里面的那位随从,我也要了。”

    离声会了意, 悠然扬眉,仍与坐至轮椅的人道着不容抗拒之言。

    一瞥暗道深处的雅室, 沈钦明了其用意,是为那清丽朱颜救下一个无关痛痒的随侍, 不免轻嘲。

    “一个将死之人, 你也有兴趣?”

    离声凛然不语, 似再不听到顺从应答声,这场交易便无需再谈。

    “一只蝼蚁而已,尽管拿去。”

    忍下心头险些不可遏的怒气, 沈钦敢怒不敢言,终是一挥袖, 让此二人快些离于后院。

    明月如玉盘高悬,照得深夜街巷镀了一层银辉,銮铃阵阵,马车奔行于巷陌,扬起几许尘土。

    坐于舆内观着窗外皓月烟云,几瞬后目光又回落至不远处的清冷上,说是在观景,却更像是在观他,沈夜雪敛下明眸,回首望向旁侧气息渐弱的少年。

    花月坊已然远去,连同那个名为玉裳的花魁之影一同飘远。

    她暗自叹息,一面庆幸自己能寻得另一栖身之地,一面又感前路未知。

    离声……

    她于心底轻念此名,无从去揣测,今时今日,他会怎般待她……

    曾经满心的情意,已随着那杯花月散与她所道之谎散去,劫后余生,他几次三番来寻,兴许是恨着的……

    瞧她可怜,瞧她失了往日盛宠,他便心生怜悯,同情而救。

    “又给你添乱了……”玄衣少年拉着她衣袂,轻然一咳,又染开大片殷红,“你不必救我,我已是个废人。”

    她心颤不止,想着只要能医好无樾,其余做什么她都愿听从:“可以救的……如若是他,应是可以救的。”

    毕竟她失无可失,而无樾是她唯一能说上话的人。

    静夜沉沉,月朗星稀,夜雾缭绕于街角檐瓦下,渐生渐浓。

    马车忽然停了,夜风趁此吹进舆内,帘幔被掀了开,她见一素雅女子恭敬立着。

    这姑娘她有过一面之缘,似乎名为画扇,是离声身边的女侍。

    “夜雪姑娘,深夜不宜赶路,门主说在此客栈先歇下,明早再启程。”

    夜路漆黑,灯火幽暗,确是不便再赶路了。沈夜雪沉默颔首,与画扇扶着无樾下了马车。

    掌柜眉欢眼笑着出来相迎,离声却已独自走入了客栈,未与她道上一句话。

    “姑娘里边请,我安排的都是最上等的天字房。”抬手示意着几位客官可上二楼雅间,掌柜弯眉一笑,瞧她们都走了进,才阖门打了烊。

    小心翼翼安顿好了无樾,沈夜雪回于雅间,忽见那抹清绝冷雪立于桌旁。

    她步子稍滞,暗暗被吓了一跳,微步后退回望,确认此间是她客房无疑。

    这分明是她的寝间,离声在此莫不是走错了房……

    “离公子,夜已深了,该回房安寝了。”她谨慎提点,委婉暗示他不合时宜在此歇着。

    离声岿然不动,指尖漫不经心地轻叩着桌案,有意无意地问道:“你可知自己的处境?又可知我于你而言,是为何人?”

    自然是她的主子……

    她左思右想,察觉方才的称呼似有不妥,难不成,他是在意这个……

    “若非离门主相救,我此刻兴许已命丧九泉。”沈夜雪随即俯身,郑重道。

    “从今往后,我便是门主的人。”

    昔时堆积成的种种恩怨浮现于思绪中,四处游蹿,她忽感难堪,低了低眉,又言:“先前冒犯之处,还望门主……”

    心绪还未理顺,便感身子猛地被砸向壁墙,她不受控地一惊,脖颈已被牢牢掐住。

    “你之前未将我赶尽杀绝,就该知会有今日……”身前男子缓缓轻笑,透出的凉意几乎要将她淹没,“你既然冷心无情,我就想看一看,你以往之时,是如何装模作样地取悦男子……”

    “今夜我不走了……”她听着耳畔传来低言,寒彻入骨,夹带着无尽恨意。

    “我要你服侍我。”

    是了,他果然是憎恨的。

    面前之人是有意筹谋,让她脱离花月坊,成为他的侍婢。

    如此一来,他便能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满腔仇恨就可从她身上尽数讨回。

    离声顺势松了手,闲然坐于床榻,眼蒙白绸,却似在观察她的举动:“怎么?主子的话都不听了?”

    已算是死过一回的人,现下也无路可走,她只得遵从,惟愿那少年能痊愈如初。

    “好,我听门主的,”沈夜雪稳步走近,面色静冷,朝男子低缓相言,“可我有一请求,望门主能救下无樾。他跟随我多年,我不愿见他因我丧命。”

    皓腕被握上的一霎,一股力道将她扯入清怀,全身微僵,感受盈盈松雪气息环绕,她轻阖了眼。

    轻巧锁此姝色在怀,他仅是哼笑一声,薄唇附于她耳旁,却不碰她:“筋脉尽断,浑身断骨三十二处,你应知他活不了。”

    “是吗……救不下吗……”

    心上有悬石落入了沉沉死寂,她忽觉无措,不觉恍惚起来。

    “可我刚才还觉着,你是能救的……”沈夜雪任其轻拥,喃喃了几语,忽而转眸,“如若不然,你又是如何……”

    话语一顿,她没了底气。

    “你又是如何能活至今日……”

    他中了花月散都能安然无事,无樾的伤势他定有医治之法,若非这般,费力从坊中带上一将死之人,不像他作风。

    然而当她回看时,所见的是他满面凝重之色。

    仿佛他历经的,是一段不堪忍受的苦楚,不愿回想,不愿诉说。

    离声默然良久,倏然言道:“睡吧,先不想了。”

    “我还未服侍门主,怎就先睡了?”原本轻环着她的手莫名放了开,沈夜雪不解,脱口便问。

    问出口的一刻,她才觉自己疯了。

    她这不是在引火烧身,咎由自取……

    他闻语再度无言,沉寂许久,平静回道:“那你脱了。”

    “是。”

    恨不得将那一语的每一字都收回……沈夜雪唯觉窘迫,可又念着总会有这一时,便伸手缓慢地解起裳扣来。

    解衣之余,一只木盒从袖中掉落,她欲俯身拾起,指尖触及木匣时微顿,随后将此物还于眼前人。

    “这玉石还你,它本该是你的。”

    清眉不禁紧锁了起,离声迟疑接过:“你未给他?”

    此举她也不甚明了,莞尔勾唇,随性道着:“不明何故,我忽然就不想给了。”

    或许给了公子,也无法将其讨好,也无法与那孤冷身影成上大婚,她所做一切皆为徒劳,一切皆为她自欺欺人的幻念。

    居于花月坊,她仍会日日担惊受怕,所受的恩宠仍会被他人夺去。

    如是一想,她便不愿给了。

    不如还于相赠之人,全当是她的赔罪。

    衣裳层层褪尽,唯剩一件单薄寝衣着于身上,墨发如瀑披散,她起身轻阖房门,而后轻柔地为此人解下衣袍。

    她垂目不敢望他,静默无词,埋头硬解着暗扣。

    因她从未解过男子锦袍,此般费了好大气力,尤显着她的笨拙。

    曾作为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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