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窃玉春台》30-40(第10/28页)
下的铃,在隐约风声中神圣地震颤,只是从宫殿里面传出来的,是皇帝和妃子的调笑声。
贺宴舟抬步走进太和殿内,大致扫视了一圈殿内情形。
今日皇上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侍奉在身侧的是丽妃,除此之外,王炎一如既往侍奉在君侧,朱遇清也在,另外,还有内阁的几位阁员侍立在旁侧,只旁听不发言,应对皇帝随时而来的调遣。
贺宴舟一来,朱遇清一双眼又开始阴恻恻看着他。
他当贺宴舟是宿敌,贺宴舟却早将时局看得分明,朱贺两家在朝堂上对立,是皇上务必想看到的结果。
景历帝搂着丽妃望殿兴叹:“说起来,后宫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进过新人了,朕每天看着摸着都是这么几个人,也有些腻了。”
丽妃变了脸色,当即顺着龙椅滑下来跪在地上,将头伏得低低的:“皇上恕罪,可是臣妾有哪里做得不好了。”
皇帝伸手将她拉起来:“爱妃,不是你的问题,朕只是有些腻了,你就搬到冷宫住去吧,正好给后宫腾腾地儿,选些新人进来。”
丽妃跪在地上呜咽不语,哭得悲恸。
景历帝行事乖张,无人能把握得住他的想法,她最终落得这么个下场,至少命还在,也不知该喜该悲。
贺宴舟心下沉寂,与生俱来的悲悯之心使他垂眸沉默着,在皇帝跟前做事的每个人,都应提防着自己会有这一天。
朱遇清自认应该肩负起为皇上分忧的责任,他躬身提议道:“皇上,听闻西域美人众多,不如问伊犁王要一批美人进京,供皇上挑选一批新人入后宫。”
景历帝浑浊地眼眸短暂亮了一瞬:“此法甚妙。”
贺宴舟不动声色地垂着手,本想闭口不言,却始终跨不过心底那道坎。
他的心不容许自己闭口不言。
他从柱子后头站出来,拱手铿锵顿挫道:“皇上,不可,西域路途遥远,这一趟若要走下来,必定耗费巨大,如今北方正起战事,京外百姓还闹着饥荒,今冬必定过得艰难,如何再抠出余钱余粮来做成此事?”
景历帝挠着头,有些不高兴,如何抠出余钱余粮来,是他们这些臣子应该操心的事,为何各个都来为难他。
他身为皇帝,想纳几个妃子都不行吗。
皇帝不说话,贺宴舟便一直站在大殿中央,两方僵持着。
朱遇清瞥了贺宴舟一眼,道:“皇上,国库里没钱,那就想办法赚些钱,听闻贺大人与王庭阳这段日子从各个官员家里搜刮了不少钱粮出来,不如先用来救了皇上的急。”
贺宴舟一双眼死死盯着朱遇清:“那是用来救济灾民的钱粮。”
朱遇清对着高台上的帝王昂首道:“皇上是天子,天子的需求就是百姓的需求,相信那些灾民会体谅的,贺大人,你别忘了你是在为谁做事。”
贺宴舟捏紧了拳,直至指甲嵌进了掌心,他总算知道姑姑手心里时而出现的伤是如何来的了。
隐忍到了极致。
朱遇清下颌处还有一片青紫色尚未消去,贺宴舟盯着那处,巴不得再挥一拳上去。
景历帝仍旧是一言不发,他喜欢看他们俩为他的事情争吵,并且,争吵到最后,他的事情一定要办成,不管用什么方式。
所以,目前来看,景历帝选择站朱遇清这头。
但他万万不能开口说出:“那就不要救济灾民了”这样的话来。
这也是为什么,朱家明明是朝廷和江山的蛀虫,景历帝也愿意养着他们一家。
瞧瞧现在朱遇清卖力为他争论的样子,真是好极了。
所有不好听的话都有人替他说。
再瞧瞧贺家这位,看来贺卿已经忍得很辛苦了,却仍是一副义正言辞的严厉样子,皇上有时候看他,觉得他可爱极了。
贺宴舟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无论多么义正言辞地争,结果都是改变不了的。
其实他知道,他在开口之前就知道。
可他仍旧要一句一句地直抒胸臆,试图说服朱遇清以及在高台上装聋的帝王。
“灾年出反民,朱遇清,我就问你,你承担得起这样的后果吗?”
景历帝捏了捏眉心:“好了,此事容后再议,朱遇清,既然是你提的主意,那你就给朕想想办法,如何搞些钱来,好把西域的美女运过来。”
朱遇清被派了这么个任务在身,也不急,安安心心领了命。
贺宴舟为人正派,在官场也是光明磊落,从不搞玩弄权术的那一套。
又怎么会知道,朱遇清自与裴清寂联手以来,今日不过是下了第一步棋,他还有的是后招。
“贺大人,听闻你近日与秦家那位姑姑走得近,莫非是揣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肮脏心思吧。”
原本已经听朝事听得有些心烦的景历帝此时也振奋起来,眼眸都亮了亮:“哦,贺大人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说出来让朕也听听。”
贺宴舟一身正气地站在那儿,一言不发,倒是将一双眼狠狠瞪着朱遇清。
朱遇清道:“皇上还不知道吧,贺大人前两次醉酒伤人闹事,原不是为了秦家大小姐,而是为了秦家大小姐的姑姑!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啊,贺大人明面上是在与秦家大小姐议亲,私底下竟与秦家姑姑暗通款曲,这不伦不义的事情,真亏你贺大人做得出。”
角落的几位阁员听得偷摸瞪大了眼,看着光滑的地面,不敢说话,唯有张斯伯神情动了动,瞥了贺宴舟一眼。
朱遇清挺直了胸膛,今日誓要将贺宴舟连同贺家踩进泥里再裹上一身腥才好。
贺宴舟也不解释,朱遇清话说得难听,他虽不全然认同,但现在急着撇清自己与姑姑的关系,绝不是君子做法,他做的事情,自有公理评判,岂是朱遇清三言两语就能将他污蔑的。
况且,贺宴舟做了的事情,他迟早要认下的,他站在大殿中央,端的是光明磊落,一身正气。
景历帝却是越听越皱眉,对着朱遇清道:“朱遇清,你可不要乱说话,朕还当你真有什么趣事可讲,你说的这些,朕一个字都不信,倒是你,品德真是坏到极致了,朕宁愿相信你与秦家那姑奶奶有染,也绝不会相信贺卿与秦家姑奶奶有染。”
朱遇清着急地看向皇上,真是有嘴说不清:“皇上,臣说的句句属实,不信您将秦相宜叫来当面对峙……”
贺宴舟瞬间将厉眼扫向他。
景历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快闭上你那张臭嘴吧。”
大殿上站着的两人,一个贺宴舟,一个朱遇清,孰好孰坏皇帝能分不清吗?
真不知道朱遇清那脑子是怎么长的,这么离谱的事情也能往贺卿身上安,要斗也别整这么蠢的斗法。
角落里站着的几位阁员,一声不吭的,都默默点了点头,皇上说的是,贺大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唯有一直默默盯着贺宴舟的张斯伯,只有他注意到了,一直挺直腰背无惧无畏站着的贺大人,何时猛然将一双温润眉目变成想杀人的厉眸,瞪向朱遇清。
是在朱遇清提到“秦相宜”三个字的时候。
张斯伯心中五味杂陈,看来,朱遇清说的事情是真的。
皇帝甩了甩衣袖走了,似是对朱遇清很不满的样子。
贺宴舟往殿外退的时候,径直走到朱遇清的面前,狠狠撞了他的肩膀后离开。
朱遇清一双眸子阴狠极了,他快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哇叽文学 www.wajiwenxu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