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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梦松逐鹤》70-80(第13/14页)
斟不住道,对不起这么晚才知道你和我有一样的痛,不,是更深的痛。对不起没能给你早些提醒,让你沦落如此境地;对不起,即使到了现在,也只能抱着你说对不起,无法救你出去。
林清苍白无力地笑了,双眼愣愣怔怔,看眼前男人哭得如此伤心,早已流干了的泪水再次淌落。
他何以对不起自己呢?
他想抬手给他擦一擦眼泪,可他做不到。他只能半张唇瓣,喉咙里发出喑哑之声,倒在倪允斟的怀中,品啜这久违的一丝温暖。即使这温暖是他过去避之不及的,可如今,他多需要这温暖啊。
“告诉他……我还活着…… ”林清艰难道,“叫他……放心…… ”
倪允斟收了哭声,问:“他什么都知道吗?”
林清眨眼,默认。
“你一定要扛住.”倪允斟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塞进林清嘴里,“吃下去,会有一点用处。”
林清的咀嚼很费劲,但他依旧吞了这枚丹药。
因为他要活,为了活,他能付出一切。
接着倪允斟又掏出一些金疮药粉,洒在林清身上各处伤口。外边的千户见了,急忙喊道:“镇抚使,您这样是坏了规矩!”
“坏了便是坏了!荀虑要杀要剐,我倪允斟就在这里!”倪允斟回首,双眼猩红,咬牙怒吼。
“不……”林清在他怀中摇头,轻轻抓了抓他的衣襟。
“你也要活着啊…… 我们…… 才有希望。”
“见善。”
林清摇头,再次睁开双眸,示意他离开。倪允斟万般不舍,用衣襟揩拭林清被血泪污秽的面庞,擦了一遍又一遍。
林清笑了,他想,倪允斟会亲吻他。
是的,倪允斟俯身,这一次,他轻轻吻在了他的唇上。
“活着。”双唇分开,倪允斟说:“加个印,不能反悔。”
林清没了说话的力气,再度眨了眨眼。倪允斟抱起林清,将他放在了角落处,用自己的披风包裹好了他,咬牙离开。
是夜,隋瑛收拾细软,预备赶程夜路,他高烧尚未完全退,却不肯耽误一刻,正一边收拾一边仔细分析此间局势该如何破解,就听隋府大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韩枫连忙去开了门,发现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倪公子?”
倪允瞻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韩枫这才发现他身着素色布衣,是寻常百姓的打扮。
“快带我去见老师!”
“哎,哎!好,您快……”
说罢,倪允瞻着急进了门,韩枫警惕地望了望四周,便锁上了大门。
“隋师,隋师!”倪允瞻疾步走到了书房,推开门,迎上隋瑛震惊而又惊惧的目光。
这一刻,隋瑛心中思量着任何结果。
“家兄要我来告诉您一声儿,林大人还活着!他还好好活着!”
隋瑛跌落在座,面色惨白,“可,可有受苦?”
“受,受了些,但家兄会尽可能…… 护他!为了夏炎,也会护他!”
隋瑛破开笑声,却是满眼泪水。
“那么,我便是一刻也不能再耽搁,望之,代我谢谢令兄,我现在就要启程。”
“您要去哪里?”
“广陵!”
第80章 第七十九章 我已无人可求了。
时隔多年, 隋瑛再次回到了广陵。
听说他是来查当年权王谋反一案,众官员对他这个从一品都是避之不及。他根本不在意,他先是去了广陵府的几个衙门, 在知府杨齐泽万般不愿意下查阅卷宗,可就如同刑部卷宗所记录的一般,此间毫无错漏。于是他顺着证人名单找到当时协助庆元帝的几支民勇部队。
这几支民勇部队早已解散, 只剩下几位在广陵周边务农,隋瑛便马不停蹄地找到当初这几人。众人给出的回答与卷宗记录无异,均是坐实林可言罪名。就在隋瑛万念俱灰之时,一名三十五六岁的香油店家找上了他。
那店家不知从哪里听闻隋瑛重启那桩惊天大案的调查,跟在隋瑛身后好几天, 被隋瑛发觉,问他是否有话要说。可那店家怯生生地看隋瑛,半晌都是沉默,忽地又连生感慨, 叹息不止。
“为何叹息?可是有话要说?”隋瑛问,此际他脸色十分难看,除却忧色还有那病痛和劳累所积攒的疲色, 韩枫不得不在一边搀住他。
路边简陋茶馆棚布下,店家幽幽抬眼, 看了一眼他,“不,不…… ”
“你叫什么名字?”隋瑛问。
“小的, 小的姓孙, 名广…… ”
“孙广?”韩枫连忙翻看名单,说:“他也是当初那证人!”
隋瑛心中大惊,是, 孙广是其中证人,只是他当初年纪尚小,隋瑛将其排在了后边儿。没想到这人竟然一路上跟着自己。
隋瑛激动地拉了孙广的手,问:“你一定有话要说,对不对?”
孙广闪躲目光,最终沉重叹息一声,道:“我不明白啊。”
“你不明白什么?”
“官人不知,那知府,嗨,当初那林知府……”
“如何?”隋瑛迫不及待地追问。
“多么好的一人啊。”孙广感概道,“可不知为何,怎么就,就和那权王…… ”
未等隋瑛说话,孙广又补充道:“可那权王,也是……”
“如何?”见孙广说话欲言又止,隋瑛不免着了急。他一着急,孙广便吓得哆哆嗦嗦,纳头就拜。
“还请官人恕罪!恕罪!”
“快快请起!”隋瑛上前搀扶道:“孙店家,此事有关人命,还请但说无妨,无需担忧,我隋瑛乃当朝命官,一言九鼎!”
孙广沉吟片刻,思前想后,便重重拍腿!
“嗨,我这个人,反正也是孤身一人,老母去世后也无牵挂了,只是当初那事,实在叫我纳闷!我……我…… ”
“其中可有隐秘?”
孙广声线颤抖,迎向隋瑛灼热目光,“官人,那权王,糊涂啊!我原先是在权王府当差,在权王来到江南这边儿的头一年就去了,那权王,年轻气盛,却也是个乐善好施的主儿,从未给我们这些下人摆谱子,拿着上面给的俸禄,也是在这江宁乐哉悠哉,虽说一直有些什么人登门拜访,说些子不敬当今圣上的闲话,但那权王可有懂得什么哟!他刚及弱冠,刚娶了妻妾,连一名小儿都未有…… ”
“可后来,那林知府回到广陵做知府了,就成了权王府上的常客,渐渐地这权王就发生了变化,他不爱笑了,开始皱眉头了,口里也开始念叨什么要成大事了!那时我也还年幼,是个在院内扫地的童子,那林知府说些什么,也并不避开我。我亲耳听进了,他,他说权王天纵奇才,有明君之相,也是当朝太后嫡子,为何不,为何不……”
顿了顿,孙广恨道:“那林知府,平日里温和纯良,对我们这些下人都是极好的,可他,他真真是撺掇权王造反之人呐! ”
隋瑛只觉得当头棒击,根本无法站稳。
“主子,主子!”韩枫连忙扶住了他,回头斥责孙广:“胡说!既然是极好的人,又为何……又为何……”
孙广摇头,“我亦不知,那时我年幼,后来又被送出权王府,再后来成为民勇,参加练兵,又跟着去……去讨伐权王……”
念及此,孙广已是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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