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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梦松逐鹤》90-100(第13/14页)
带走的。”
“好。”
林清走到隋瑛面前,抬起头来仰望他,他的遇安眉眼间很冷,就如这山间的冰雪一般,可其中是小心掩藏的温柔。他决心不要再那样温柔地对待自己,他将为自己设置另一道牢笼。
林清笑了笑,隋瑛也笑了,给他披上了披风,细致地系好领间的带子。
“我的心和你的心在一处。”林清踮脚,亲吻隋瑛冰凉的面颊。
“我知道。”
“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我相信。”
相视一笑,隋瑛牵住林清的手,走入离去亦是归去的风雪中。
——
林清如愿回京,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以隋瑛、程菽为代表的清流集团正在向皇帝施压,东宫失责,德不配位。起因则是他们通过调查,发现宗族兼并土地严重地区无论是宗亲本身还是当地官僚都和太子一方有太多不清不楚的往来,隋瑛甚至拿来了一本陇州的账册,上面清楚地记录了当地知府如何越过上级向太子贿赂以谋官职。
林清不禁惊讶,这账册到底是怎么拿到的?如此重要的证据,可轻易不能得到。
隋瑛说这事也奇怪,他和程菽因为孝水县一事在全国范围内进行考察,几个月下来都未得到满意结果。地方官员大多相互勾结,沆瀣一气,他们派出的人都是无功而返。懊丧之际,不知谁人向隋府中写了一封匿名信,上面指名道姓地说出陇州某位知府和太子的私下交易以及他挟住当地宗亲进行土地侵占,这知府是个精打细算的主儿,人家都是做了事情不留痕,这位似乎是想拿这账册为把柄更进一步,不想聪明反被聪明误。
匿名信?林清暗自思忖,谁人与太子一党亲近,却还站在隋瑛这边的?
隋瑛却道,是何人不重要,如今证据确凿,只希望圣上这一次能慎重考虑。太子无德,作为未来天子已经不能服众。
林清也只是点头,直觉告诉他,这事没那么简单。庆元帝可不是一个轻易改变主意的人。尤其是因为太子和宗亲的干系,以此为切入点,无非是叫庆元帝和藩王们暗暗为敌。
他愿意么?
林清无奈苦笑,回京后他一直在隋府,过了个清净的年。期间奚今前来拜访,林清特意地向她道谢。
“若是没有您,还真不知晓那惠州家眷如何。”
奚今看着眼前不复昔日的林清,心底也是难过,“他们都好,都念着您,只是所有人都未曾想过有这样一天。林大人,您是受了多少苦。”
奚今在惠州足足待了两月,为了林府的安全,她直接下榻在林府中,派定国公府上的护卫将那宅院团团围住,期间她也好几次和那锦衣卫直接对抗,直到传来林清被赦免的消息。
“一切都过去了,如今我会写一封信,叫那惠州林氏从族本上除去我的名字。”林清淡道,“他们便与我全无干系,我亦不会再回去,为他们带来灾殃了。”
奚今叹息,幽幽看向隋瑛,“哪里还会有灾殃呢,大哥还在,大哥会护您无忧。”
隋瑛在一旁翻书,闻言抬头,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当中有难以抹去的苦涩。
如今的问题很明白,除却外人不知晓,却已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很久。
隋瑛不愿意林清再踏入局中,于是他以南明山为困,以隋府为笼,将他护在外人触及不到的安全当中。可林清却不是一只适合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亦不是为了所谓自己和他人的安全感而放弃心中大业的人。
还有林可言一事,隋瑛咬定了不与他说,林清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承受不住其中后果。
可林清表面上不再问,心底却一直记挂着。你不问,我不说,隔阂便就此产生。两人都害怕回到南明峰上的那一夜。
只是一个人的回归,尽管再小心翼翼,再悄无声息,也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夜色寂寥,张府里灯火寂寥。
“他回来了。”张邈转身对身后的年轻人说。
年轻人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道:“战争又要开始了。”
第100章 第九十九章 一个人睡不着,要哥哥陪……
林清曾说过, 他很喜欢人们畏惧他,那是酒醉后的迷糊话,但也并非没有半点真心。令人感到畏惧是一种能力, 能使很多不能做的事情行得异乎顺利。他信奉铁腕手段,雷霆风格,且并不介意他人对其心狠手辣的置喙。
只是在隋瑛面前, 他到底是希望自己能更多地像那个用一小汪水来留住月亮的男孩的。
他们依旧共枕而眠,好似一位丈夫和妻子寻常的生活,丈夫并不介意妻子与学生及其旧友的会面,但他希望他不要迈出这府门,这希望来自于爱的担忧, 可这担忧若枷锁一般困住了妻子,让他有时喘不过来气。
林清知道,隋府多出来的那些服侍他的下人是隋瑛的特意安排,他们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也事无巨细地防备他。防备他出门,防备他写信,监视今日的访客对他说了什么话, 而他又回复了什么话。
某一日,林清叫萧慎多去三千营里瞧一瞧吴晗, 和他多联络,晚上隋瑛便在床上说,萧慎还是离禁军远一些好。如今他和程菽正想法子把他推上东宫之位, 现下时光只能有功, 不可有过。林清愤懑,问萧慎去三千营到底能有什么过?
隋瑛侧头看他,淡道:“他去三千营没有过, 但频繁来见你,便是过。”
林清只觉得胸口一口气提不上来,盯着眼前人,是有怒却无从发泄。便揪住隋瑛何以知晓他和萧慎的对话为由头,道:“那你何必允许他来见我?我身边到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倘若真要做你的一只鸟儿,你何必出门左拐五百米,找那铁匠打一副铁笼,把我关进里边儿去!”
隋瑛好脾气道:“我是出于何种目的限制你,你比我更清楚。如今事情将将过去一年,又在天子脚下……算我求你,等时日再长些,等岐王坐上东宫之位,如今圣上年事已高,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只要岐王即位,你要走多高,我便推你多高。”
“你以为我只是为那权?”林清咬唇,双目灼灼,“一家子的血仇,就这样不了了之,如今我即使可以走路写字,也终是无法和那常人一般了。我后半辈子都是个瘸子了,这仇,你叫我放下?”
隋瑛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林清掷地有声地道:“你是心善,可你不能要求我和你一般心善,我要张邈死,哪怕岐王的事我插不上手了,但我要张邈死,你明不明白?”
隋瑛哑然,躲避林清的视线,淡道:“等岐王即位再说。”
“我讨厌死你了!”林清被隋瑛这幅态度惹恼,恨恨地推开他,背对隋瑛躺下,泣声喊道:“反正你和这一切都没关系!反正这不过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罢了!如此看来,找你还不如找那个倪允斟,至少我和他有共同的仇人!”
“你,你怎么如此说?”隋瑛的心犹如被狠狠锤击,一阵难以消弭的钝痛。他去掰林清肩膀,“我很难相信你当着我的面提起他,他……他算什么。”
林清紧闭双眼,却流下不甘和悔恨的泪水。这一夜隋瑛被伤透了心,他没有再像往日那般去哄林清,他只是自己披上鹤氅,踱步到书房里去睡了。
那一夜,隋瑛和衣躺在榻上,他知道自己在感情一事上虽足够忠诚和真心,却总是不如人意。他有不足之处,他很明白,但不至于叫林清在和他自己的床上提道别个男人来。
翌日一早他便去了吏部衙门,林清醒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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