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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直女就那么香吗》70-80(第6/15页)
和好了吗?当然!
多大事儿值得费心记那么久,江师傅是有苦衷的嘛,她身世多可怜,她又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害怕了,害怕被抛弃。
再说,她也道歉示好了呀,干嘛还死揪着不放,小气鬼!
然后呢?程意问了,她怎么说的?
她说“当然没有”!
“我知道了。”
江有盈慢慢脱离她怀抱,不吵不闹,继续小口吃面,喝水。
什么意思啊,沈新月一颗心被揪紧,泛出汩汩酸苦。
像断了线的风筝,她失去牵引和方向,风里晃荡几下,直直坠落。
“你怎么了。”沈新月跪坐在她身边。
牵线那人转身就走,不闻不问。江有盈抬头勉力一笑,“没事。”
杯中水一饮而尽,她收起面碗,说“我吃好了”,要拿下去洗。
沈新月伸手去接,她躲开。
状态明显不对,沈新月怎能甘心,追到楼下厨房,“怎么了嘛。”
水流冲刷,白瓷碗洁净如新,江有盈仍是垂头沉默不语。
碗筷搁在沥水架,装柠檬水的玻璃杯也洗干净,水龙头关闭,却还有大颗晶亮的泪珠砸在她手背。
沈新月顿时慌神,将她身体扶正,“你到底怎么了。”
“所以你还是嫌弃我,觉得我给你丢人了。”又开始哭,江师傅这招真是百试百灵。
“她们家境优渥,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个个都善良温柔,自然不会当着我的面流露太多。但我自己心里知道,我比不过她们一个小拇指,我是孤儿,杀人犯,坐过牢,甚至还试图通过婚姻,来跟人换取些什么,比如钱和房子,甚至只是因为可以迁户口,再也不回到出生地。”
这些都是她心中真实顾虑,尽管早就时过境迁,至今无法原谅自己的怯懦和卑劣。
难堪,太难堪了。
把自己完整地,彻底地剥开,天光下几乎寸缕不着。
“所以你心中的芥蒂,我完全理解。”
是示弱,是手段,可这种自毁的方式来请求原谅,终究太过残忍。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人家心里是不是真的那么想。
由她亲口说出,比被人戳着脊梁骨桩桩件件指出来受伤要轻得多。
“或许这段感情对你来说,确实太拿不出手,跟我这种人扯上关系,让你在朋友们面前很没面子,你不愿意和好,在情理之中。”
把自己贬入尘埃,江有盈最擅长,她是真真切切在烂泥坑里打过滚的人。
这些话不全是赌气,事实如此,世俗标准来看,她劣迹斑斑,确非良人。
“时至今日,我不再奢望什么,爱情本就不是生活必须品。”
抹去眼泪,她似乎顿悟,决定停止追逐。
面面相对,听她自我沉浸状态噼里啪啦讲了一堆,沈新月是何感受?
愤怒,她出离愤怒,擦身之际,一把擒住江有盈手腕。
“你别走,说清楚。”
“什么叫‘丢人’、‘拿不出手’,什么又叫‘没面子’。”
沈新月将她大力拽来身前,“江有盈,你把我当什么人,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我想错了吗?”刚哭过,她眼眶隐隐泛红,眼神却倔强,“我只是陈述事实。”
“可那只是你自己的看法!”沈新月真是百口莫辩。
她其实不擅长跟人吵架,更多时候是有感而发。被误解,她想说不是,可证据呢?该从何说起。
江有盈把她绕糊涂了。
“谁瞧不起你,只有你自己,再说只要你自己满意自己,别人说什么都是放屁,根本不重要!”
沈新月脸都气红,好冤枉。
她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她什么为人,江有盈不懂?
“那就是我小人之心了。”
又开始,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神情,江有盈冷冷道:“是我自己瞧不起我自己,我不能放过自己,我不能当那些事完全没发生过,杀人的是我,关在看守所等法院判决的是我,坐牢的是我,出狱后答应给人家生小孩,就为了迁户口或者说霸占人家祖宅的也是我。”
说出来,全说出来了,并没有好受多少。
隐瞒不报还可以欺骗自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她自信强大,可以修理一切,生活中无所不能,有自己的小院,过着都市牛马人羡慕不已的半隐居生活。
实际呢?她跟十五那年的自己没差别。
她只是一名逃犯。
“沈新月。”江有盈很少连名带姓去喊。
她手掌按压在心口,那似乎痛极了,气管里呛了辣油一样,吐不出咽不下,灼烧感几乎燎穿血肉。
“有时我真恨不得去死,在你心中就只有伤心和遗憾了,所有恶迹被疼痛掩盖,如果你内心会为我的死有所动容的话,那些坏的都不记得,只有我的好。”
“你说得对,我不自爱,我讨厌自己,恨自己。也不该奢望你能原谅我,我自己都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话至末尾,江有盈彻底哽住。
说出来,她反而更坏了。为了挽回这段感情,她把自己血淋淋片得满桌都是,摊给她们看。
“爱你让我感到痛苦。”她说。
第75章
——“爱你让我感到痛苦。”
沈新月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当时反应。
当胸一拳?如遭雷击?
她以为自己听错,这话该换她来说吧。
是谁在痛苦,被引诱靠近,爱得全无保留,又被狠狠一脚踹开。不不,不止一脚,踹了好几脚呢。
她也是真难踹,为摆脱她,累坏了吧?
胸口剧烈起伏,面颊愤然滚烫,她听见自己太阳穴连带脖颈处血管的沉闷激跳。
她一瞬不瞬看着她,目光死盯在她脸。
那双脸上最典型,最有代表性的,是眼睛。
江有盈有一双幽深复杂的眼,初遇时,冷冷戏谑,相熟后,柔情鼓舞,对峙间森然冷漠,更有此刻的凄苦、绝望,甚至是心如死灰……
那眼中情绪,炽热充沛,是火可以带来温暖,也能将万物焚毁。
其次是那张嘴,总能说出那么多气人伤人的话。
她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对待感情反反复复,到底是谁在痛苦啊?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
不假思索,沈新月上前两步,双手捧起她脸,恶狠狠咬住那唇。
毒舌犀利,也会温言相劝,比石头还硬咬一口牙都崩掉,又花瓣一样软,甜美的蜜露诱使人贪婪汲取更多。
喉中发出可怜的“呜呜”声,江有盈连连后退。
穷追不舍,沈新月扣住她后脑,直到她后腰抵在厨房料理台边缘。
这个吻可称残暴,也许是太过紧张,也太过突然,她忘记呼吸。
沈新月不由想起她们的初次,在房间后面的小露台,帐篷里,她的胆怯瑟缩。
那是她的初吻。
事后,她小心翼翼求证,不是自愿,可以称之为初吻吗?
沈新月回答“否”,教她如何在接吻时也能保持顺畅呼吸。
爱与恨交织,情潮汹涌,短暂分离,腾出空容她喘息。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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