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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离婚之后》40-47(第23/26页)
喻介臣伸手接过伞,眼神轻瞥过左右。
他是话少的人,左右身边人便练就炉火纯青的察言观色的能力。
此时此刻,他们接收到信息,立刻退离。
他们知道,喻先生跟夫人相处的时候,是不喜欢左右有人的。
谢琬音言而有信,说要多陪他,便迟迟没有回景山上去,进门之前,他在窗棂外,望见她透在窗户上的身影。
一如既往的,他久久凝望她,直到有人走出来,他才收回视线。
以为是谢琬音,他表情都调整得柔和一些。
没想到是喻礼。
她们母女走路的姿态都很像,摇曳生姿,似风中轻颤的兰花。
喻礼来喻公馆拿一些东西,遇到谢琬音,便在荣禧堂坐了一会儿,见喻介臣回来,她抬步想走了。
喻介臣看着她,“我有话跟你讲。”
他刚刚解决她的心腹大患,她会给他一些时间。
喻礼果然点下头,随喻介臣回到内室。
谢琬音见她回来,笑起来,“真稀奇,你竟然还没待腻歪。”
喻介臣在她身边坐下,说:“何止呢,她还想留在荣禧堂睡觉。”
喻礼眸光微微一顿,少顷,顺着喻介臣的话点下头,含笑问谢琬音,“妈妈收留我吗?”
谢琬音:“当然!”
吃过晚饭后,喻礼看见喻介臣的秘书暗暗将他的枕头和被子放入主卧,而喻介臣本人正坐在藤椅上,陪谢琬音看电视。
谢琬音不喜欢看电影和歌剧,她喜欢看各种各样的新闻,明明是开口问身边人便可以得到的信息,她非要准时蹲点等在电视前,从电视上看早已知道的真相用另一种形式报道出来。
谢琬音耐心看着,直到看到谢擎山出现在镜头内。
她乏味关掉电视,侧过脸跟喻礼吐槽,“装模作样。”
喻礼轻笑应和她,“我觉得也是。”
喻介臣独自坐在临窗禅椅上,唇角含笑看着谢琬音和喻礼一起吐槽说话,直到喻礼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望见喻礼立刻起身接电话。
他猜到来电人是谁,唇角的笑慢慢淡下去,不冷不热说:“他这么黏人啊。”
谢琬音转脸道:“你当年谈恋爱的时候不也是一样黏人?”
喻介臣脸色不变,随意搭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握住了。
谢琬音提起的这段“恋爱”自然不是喻介臣与她谈得,经历过这段过往的女主角叫邵一曼,如今已经仙逝了。
喻介臣当年爱邵一曼很深。
这么多年过去,谢琬音依旧清晰记得喻介臣的博士论文结尾:
[Dedicatedtotheloveofmylife——yiman]
献给此生挚爱——一曼。
邵一曼出身平平,但学术造诣高深,在哥伦比亚大学读博时,她跟喻介臣结识,很快坠入爱河。
喻介臣博士毕业时,应该是他们爱得最深的时候。
所以,他这样淡漠的人在论文结尾写下这样露骨肉麻的话。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过。
谢琬音觉得有些冷,好在有人为她披上薄毯,抬起眸,她望见喻礼温柔而明艳的脸,她紧紧攥着女儿的手,“今晚我们一起睡?”
喻礼摸了摸她的脸,说:“好啊。”
喻介臣双手交握,静静看着她们母女两人离开。
客厅瞬间就空了。
他垂眸,起身抬步,走到喻礼留宿的屋舍外。
灯光昏黄,窗纱上柔和映出她们的影子。
喻礼很警醒,几乎喻介臣一到,她就察觉到。
她轻拍谢琬音的手背,“爸爸在外面。”
她刚想说,让她去应付走喻介臣,却见谢琬音已经起身,她侧过脸,问喻礼她刚刚丢下的披肩到哪里去了。
喻礼找到在柜子里的披肩,为她裹上,“晚安。”
谢琬音点了下头,抬步朝门外的喻介臣走去。
喻介臣抬眸看着谢琬音,唇角勾出从容笑意,他丝毫不惊讶她会朝他走过来。
微凉的雨丝飘飘荡荡,喻介臣为她撑着伞,半边肩膀被打湿。
另一手牵着她,一路朝花厅走去,“夫人,我们聊一聊过去的事吧。”
谢琬音并不想听,他从不做赔本买卖。
他聊了过去,她势必也得把以前过往剖析出来。
她的过去可比他珍贵多了。
“算了吧,我喜欢往前看。”
喻介臣说:“当年我之所以找到你,是梅先生托人告诉我的。”
梅先生便是谢琬音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她的外语老师。
他还有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梅若寒。
“我知道。”谢琬音并不惊讶。
她低下头,蜷曲长发遮住面颊,“是我让他去报信。”
喻介臣并不知道这件事,微微眯了眯眼,“你并不是吃不了苦的人。”
是的,谢琬音是可以吃苦的人,她从小在南疆建设兵团长大,又跟着父亲在十年浩劫被监禁控制,有什么苦是她吃不了的呢?
只是她舍不得。
梅若寒跟她不一样,他花了二十年时间才从西南边陲的小镇考进京城去,她不能让他过一辈子遮遮掩掩郁郁不得志的生活。
他那一双握笔的、写文章的手,不能耗费在庄稼地劳作里。
“我厌倦了京城里的生活,可以毫不犹豫舍弃去山村过苦日子,可是他不行,他还没有好好享受过。”
她想让他看看她看过的、已经厌倦的风景。
那对他来说,还是新奇的、珍贵的。
喻介臣没有继续讲话,他得消化一会儿。
谢琬音凝视他,说:“你不用跟我解释你跟邵小姐的故事,谁没有一段过去呢?”
她笑,“孩子都那么大了,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怪肉麻的。”
喻介臣没有任何能力撼动谢琬音的心神,她对不在乎的人,一直无坚不摧。
他也没有能力让她在乎他。
她喜欢的一直是梅若寒那种霁月清风、为国捐躯的人。
是从梅若寒驻外开始,她养成每天看新闻的习惯。
自从梅若寒去世,她再也没有看过国际新闻。
每次看新闻,她只看前12分钟,因为当年的第13分钟,广播总台播报梅若寒庄严殉国的讣告。
那年之后,她搬到景山上住。
今晚的谈话依旧没有任何进展,只是披了满身夜露回房。
走到客房前,喻礼在门口站着,眸光莹莹看过来。
谢琬音惊喜,“你没走?”
喻礼走过去,牵住她的手,“我打过报告了,留一夜。”
喻介臣任她们娘俩亲近够,沉声说:“一会儿,你过来一趟。”
说完,他转身往书房去了。 。
喻介臣交给喻礼的任务是让喻礼去安抚喻景文。
他坐在书桌后,神情冷肃,“坏人我已经做了,之后便该你去充当好人。”
喻礼答应得很痛快,“好。”
本来,他不说,她也会做。
喻介臣点了下头,问:“有人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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